直升機降落,機艙里下來一個穿著作戰服身形挺拔的男人,即使周圍很黑,可陸喜寶卻還是透過月色看清了男人的臉。
真的是江清越……他真的來救她了……
江清越一下飛機,周圍埋伏了無數的狙擊槍紅點瞄準器便落在了他身上和臉上。
陸喜寶目光一顫,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圈四周的樹林,參天樹木茂盛濃密,是個作戰埋伏的好地點。
這周圍,已經設下了插翅難飛的埋伏,就等著江清越自投羅網。
黑影握著手槍,隔著一段距離,指著江清越的腦袋,命令道:「繳械!」
江清越丟下手裡的槍枝彈藥,舉起雙手,冷哼著嘲諷道:「沒想到你這麼怕我,我隻身一人過來,你還為我布下這麼大的場子。」
江清越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四周森林的動靜。
「白狼,少跟我耍嘴皮子,我要的東西呢?交出來!」
陸喜寶怕江清越上當,立刻開口說:「你快走!他想讓你死!即使你把東西給他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黑影的大手牢牢攥著陸喜寶的後衣領子,凶神惡煞的瞪著她:「你給我閉嘴!」
江清越眼裡布滿森寒和肅殺,一字一句開口道:「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你若是敢動她,黑影,我保證哪怕是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南美運輸航線的圖紙,更加拿不到契約!」
「江清越你快走!別管我!」
男人如鷹隼般的黑眸,定定的落在陸喜寶那髒兮兮的小臉上,「我走了,誰來救你?」
「我只是你的前女友!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江清越輕笑了一聲,語聲卻無比堅定而鏗鏘的開口道:「前女友也是女友,我不會丟下你。」
陸喜寶望著他深邃的眼眸,眼圈微微泛了酸……
如果他們能一起活著離開這裡,她一定會仔細問清楚,他為什麼要跟她分手。
若是如他所說,他對她的感情只是一時興趣,玩玩而已,可是現在他捨命來救她,又作何解釋?
「相信我,我們一定都能活著離開這裡。」
陸喜寶看著他,用力的點點頭,她信,她信他。
黑影聽著他們「情意綿綿」的你一句,我一句,有些煩躁,「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白狼,我沒空跟你囉嗦,立刻把航線地圖和契約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和這丫頭留個全屍!」
江清越沒有立刻把東西交出來,「你先把她放過來,我就把東西給你!」
「都這時候了還討價還價!」
黑影自認他們周圍設了一圈埋伏,即使把陸喜寶放過去,江清越帶著一個累贅也根本逃不出這座島!
此時,實力懸殊,黑影胸有成竹,他更想立刻得到東西,然後解決了白狼這個麻煩。
黑影直接將陸喜寶用力推了過去,陸喜寶撞進江清越懷裡。
江清越一把抱住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這一刻,回到他懷裡,陸喜寶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卻還是笑著直搖頭,「我沒事,我很好。」
黑影握著手槍,子彈上膛,對準他們:「白狼,快把東西交出來吧!」
江清越將懷中的小女人一把護到身後去,「好,航線而已,我給你!」
江清越伸手摸進作戰服內里的口袋裡,黑眸一閃,從作戰服里動作迅速的掏出一把銀色手槍對準了黑影!
「白狼,你敢耍我?全屍不想留了?」
江清越冷笑一聲:「全屍就不必了,你還是想想待會自己怎麼死比較好。」
黑影絲毫沒有懼怕,輕蔑的笑道:「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逃出我布下的埋伏嗎?你可以仔細數數你身上的紅點瞄準器有多少個。」
「我不打沒把握的仗,除了感情。」
江清越將槍口精準的瞄準了黑影的眼睛。
在他身後的陸喜寶,聽到這句話時,小臉下意識的仰起,望向他英俊的側臉。
他的意思是,感情是他打過最沒把握的仗?
「白狼,你這是愚蠢的螳臂擋車!」
江清越薄唇勾了勾,「誰愚蠢,還不一定。」
忽然,森林裡,傳來一陣巨大的炸彈聲!
兩架軍`用戰鬥機從天空南北方向開來,黑影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月如歌的聲音從裡面傳進來。
靠!黑玫瑰竟然攻入了他們的通訊系統!
「黑影,你的這座島呢,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還有你安排的十個特工狙擊手,也全被我們俘虜了,你要是想活命,現在放下槍,乖乖投降!沒準姑娘我心情好饒你一命!」
黑影臉上烏青一片!該死的女人!
江清越朝黑影挑釁的笑了下。
黑影咬了咬牙,論單人作戰的槍法和速度,他遠遠不及白狼,即使他僥倖贏了白狼,也無法從黑玫瑰的包圍中逃出去!
權衡之下,黑影直接將手中的槍丟在了草地上。
「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江清越也放下舉著的手槍,「現在還沒到殺你的時候。」
月如歌和湯姆森分別從兩架作戰機上下來,押著黑影上了作戰機。
月如歌從作戰機里探出半個身子,看向江清越和陸喜寶,「嘿,你們兩個還愣在那邊做什麼,趕緊上來啊,這裡再怎麼說,也是冥組織的地盤!我可不敢保證待會兒冥組織有沒有救援兵過來!」
陸喜寶點點頭,伸出小手主動的牽起了江清越的手,正準備朝月如歌走去,江清越忽然把她拉了回來。
男人對月如歌說:「我開直升機走。」
月如歌不忘酸他:「差點忘了,你一個人開直升機來的,本事大著呢!也不怕在空中就被人乾死!」
月如歌和湯姆森的作戰機先走了一步。
江清越抽出自己被陸喜寶握著的手,邁著長腿兀自往直升機邊走。
陸喜寶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眼神里划過一絲受傷。
島上的路崎嶇不平,陸喜寶又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這幾天,也沒好好吃飯補充體力,許是心中積累了太多的恐懼,剛一走路,陸喜寶腿就軟了。
江清越意識到身後的小女人還沒跟上來,不放心的轉身看了一眼,只見她行動艱難。
他大步走來,微微蹙眉詢問:「腿受傷了?」
陸喜寶搖搖頭,紅著小臉說:「沒受傷,就是嚇得……腿軟了,走不動了。」
江清越愣了兩秒,心口有些悶疼。
是啊,她從小到大,生活在那麼安全和諧的地方,怎麼可能見過這種場面。
海島上,月夜下,江清越微微彎腰,將嬌小的女人一把打橫抱起,從容走向直升機。
陸喜寶目光痴痴的望著他英俊清冷的容顏,這一秒,才發現自己是如此愛他,兩隻小手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