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寒錚醒來時,慕微瀾還沒醒,趴在他懷裡睡的沒心沒肺的。
傅寒錚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將手臂輕輕從她身後抽出來,下了床後,黑眸看著放在一邊桌上的宵夜。
……
傅寒錚從臥室一出來,便看見站在二樓走廊處徘徊的向楠茜,神色有些恍惚。
「早啊,寒錚。」
「早,大嫂。」
向楠茜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的臥室看了看,問:「微瀾……還沒醒嗎?」
「她昨晚吃了宵夜,睡的很香,還沒醒。」
「是嗎?」
向楠茜一夜沒怎麼睡覺,就指望著這邊出什麼動靜,結果到了凌晨,也沒出任何動靜。
給她墮胎藥的人說了,這藥很猛,哪怕是懷孕七八個月很穩的胎盤,吃了這藥,也保不住的。
慕微瀾的肚子還不明顯,頂多三個月,吃了這藥,應該會很快有反應的。
難道……慕微瀾真的沒懷孕?
「大嫂,怎麼了?」
「哦,沒怎麼,下去吃早餐吧。」
……
傅寒錚去公司的路上,讓徐坤開車到了醫院。
他聯繫了江清越,將一個塑封小袋,交給了江清越。
「幫我查一下,這裡面有什麼可疑成分。」
江清越接過那殘羹爛飯的塑封袋,調侃道:「誰在你飯菜里下毒了?膽子可真夠大的。」
傅寒錚冷哼了一聲,「以為我瞎,當著我的面,把毒下進去了。」
江清越這才想起傅寒錚的雙眼,「對了,你視力似乎恢復了?」
「嗯,剛恢復。」
……
陸喜寶正查房。
查到五床時,女護士過來找陸喜寶:「小陸醫生,隔壁房那個11床說腿一直疼,非要你過去看看。」
「11床?就那個姓范的病號嗎?「
「是啊,就那個范建。」
陸喜寶翻了翻記錄表,說:「他不是應該要出院了嗎?」
那個叫范建的病號,陸喜寶記得很清楚,大腿輕微骨裂罷了,沒什麼大事,之前江清越還在義大利的時候,這個病人就住進來了,一住住了好多天,沒少折騰她。
「是啊,按理說是早就該出院了,可人家不肯啊,我們也不敢強制性讓他走,聽說他是副院長的親侄子,我們哪敢趕人吶?」
陸喜寶鼓了鼓小嘴:「好吧,那我去看看。」
等陸喜寶到了隔壁房,看著11床的男人,兩隻小手抄著白大褂的兜,小臉面無表情的問:「范建是吧,你又怎麼了?」
范建嘿嘿笑著:「小陸醫生,什麼叫又怎麼了,我這大腿啊,骨裂,我感覺一直沒好,裡頭陣陣的疼。你給我瞧瞧?」
陸喜寶皺了皺眉,盯著他的大腿說:「不可能啊,當時拍了片子,你也看了,你只是輕微骨裂罷了,不住院都行,這都十來天過去了,怎麼可能還疼。」
范建特別主動熱情,捲起病號服的褲腿說:「要不你捏捏看?我是真疼,我這不會是裡頭的骨頭壞了吧?」
陸喜寶嘴角抽了抽,嘆氣,冷著聲音說:「放心吧,骨頭要是壞死了,你現在就不會這麼有精神的跟我說話了。」
「你捏捏看?」
「……」
陸喜寶無奈的伸手去捏了捏,范建享受著那小手的「按摩」,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陸喜寶的手,嚇了陸喜寶一跳。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
范建拉著她的手不放,激動的說:「小陸醫生,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我天天都想見著你,我就是為了你,才住了這麼久的病房!」
「范建!你放開我!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啊,這整家醫院都是我叔叔的,你看有沒有人敢進來!」
這狗男的,不僅犯賤還變太!
……
傅寒錚跟江清越正交談間,走廊里,有女護士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江主任,不好了!喜寶被11床那個病號纏住了!那人是副院長的侄子,我們不敢……」
女護士話還沒說完,江清越已經邁開長腿,大步往那間病房走去。
傅寒錚望著江清越匆匆離開的背影,薄唇勾了勾,這麼緊張陸喜寶。
看來他該準備份子錢了。
……
江清越趕到病房一推開門,只見陸喜寶一腳踹上范建的下腹!
「哦……!」
范建疼得捂住了下腹命根子!
陸喜寶氣呼呼的拿起一邊的文件夾又狠狠敲了敲范建的腦袋:「叫你占我便宜!叫你好色!」
江清越大步走過來,將陸喜寶一把拉進懷裡,「沒事吧?」
陸喜寶一怔,沒想到江清越過來了,仰頭望了望他,說:「沒事!這傢伙想吃我豆腐!我給他教訓了!」
病床上的范建,臉成了豬肝色,指著陸喜寶惡狠狠的說:「你給我等著!陸喜寶是吧!我會叫我叔叔把你開除!還要告到你坐牢!你作為一個醫生竟敢打病人!我看你是不想在這行混下去了!」
陸喜寶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她是正當防衛沒錯,可她打的卻是病人,還是副院長的親侄子!
「我……我……誰怕你!你欺負我在先!我這是正當防衛!」
范建冷笑著說:「哼!你給我等著!我不搞死你這個丫頭我名字倒著寫!」
范建眥睚必報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猙獰,陸喜寶心裡打鼓,到底有些後怕起來。
江清越將懷裡的小女孩護到身後去,長腿往前邁了一步,黑眸清寒的盯著范建:「你剛才說你要搞死誰?」
江清越的氣場過於強大和冷靜,范建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你、你想幹什麼?」
江清越的眼神很平靜,他微微皺著眉頭,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了一雙一次性手套戴上,不疾不徐的問身後的陸喜寶:「剛才他哪只手摸得你?」
陸喜寶:「……」
這男人要幹什麼!
「嗯?」
江清越回眸溫柔的看了她一眼,但很明顯,那眼神里,耐心並不多。
陸喜寶頭皮發麻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范建,「我記得……是……是右手。」
「很好。」
范建:「……你、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我要喊人了!啊——!!!」
咔嚓一聲,范建的右手斷了。
陸喜寶嘴角抽了抽,水眸瞪大——
江清越把、把范建右手弄斷了?!
范建疼得額頭直冒汗,破口大罵著:「你們給我等著!啊!我要告死你們!你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