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再次把門關上了。
祁彥禮盯著眼前的這道門,忍不住又狠狠踹了一腳。
貼著門背後的喬洛,明顯感覺到了門又震動了一下。
過了幾秒,喬洛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應該是祁彥禮去了別的房間。
他應該是真的生氣了,也對她失去耐心了吧。
明明事情在按照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可為什麼,她卻高興不起來。
……
去了浴室的祁彥禮,脫下那件被慕微瀾吐髒的襯衫,隨手丟進了髒衣簍里,在熱水花灑下淋了將近一個小時冷靜思緒。
一個多小時後,祁彥禮穿著一身居家服,走到主臥門口,發現門還是關著。
他點了下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了。
楊嫂上來問:「先生,已經八點了,要不要用晚餐?」
「小桑吃過了沒?」
「喬小姐還沒吃,做了好幾道菜,一直在等您回來。那些菜我熱著呢,隨時可以開飯。」
祁彥禮抿了抿薄唇,眸光里閃過一道柔意,「再等會兒吧,你先下去吧。」
「好的先生。」
等楊嫂離開後,祁彥禮站在門口,終於放軟了聲音,說:「小桑,把門打開好不好?」
裡面的人不回應,祁彥禮又說:「你的胃不好,再不吃晚飯,會胃疼的,乖,快開門出來吃飯。」
祁彥禮有些頹然,捏著一隻拳頭靠在門上,頭微微垂著,繼續說:「我沒有在外面養女人,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在外面養女人。今天在電話里你聽見的女人聲音,是慕微瀾,她在酒吧喝醉了,我恰巧也在那個酒吧,她以為我是傅寒錚就拉著我不讓走,還吐了我一身。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祁彥禮一向不屑於解釋,可如今卻說了一大段的話用來解釋,生怕她會誤會什麼。
可解釋也解釋完了,裡面的人卻依舊沒半點動靜。
祁彥禮有些無賴的嘆息了一聲,「小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打電話給慕微瀾讓她作證,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好不好?我要是出.軌,出門被車撞……」
祁彥禮話還沒說完,門忽然打開了。
「你胡說什麼。」
祁彥禮愣了下,隨即笑了起來,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終於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但我之前說分手,也是認真的。」
「我說了,我沒有在外面養女人,我只有你一個。」
喬洛平靜的看著他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甚至好的有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和回饋你,你也很好,很好。」
祁彥禮摁了摁太陽穴,盯著她問:「既然我很好,為什麼還要分手?我不需要你回饋我什麼,我從來都不想從你身上拿走什麼,小桑,我愛你,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我要的,只是我們好好的在一起。」
「小桑……」
祁彥禮拉著她的手,直接將她抱進了懷裡,緊緊抱住。
「小桑,你可以跟我鬧脾氣,也可以跟我使小性子,但分手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
喬洛想推開他,甚至想告訴他,她不是喬桑,可張了張嘴唇,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伸出有些僵硬的雙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許久,終是遵從了自己的心意,抱在了他腰上。
話出口,卻已經變成了:「對不起。」
祁彥禮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啞聲溫柔道:「沒關係,不是給我做了晚飯嗎?就不想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嗯。」
喬洛今晚做這頓飯,原本是想趁著今晚,把話跟他說清楚,可她努力了這麼多次,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勇氣。
因為,她也很自私的想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享受他極致的溫柔和寵愛。
若是姐姐泉下有知,會怪她嗎?
明明眼前這個男人,完完全全是屬於姐姐的,可她現在卻把他霸占了。
連她自己都恨自己的懦弱和不爭氣。
……
小雪過後,清晨的微陽從窗戶灑了進來。
慕微瀾睡了很久很久,腦袋很沉,身子也很沉,睜開眼睛時,只覺得眼皮上好像被什麼壓著一般,用力睜了睜才睜開。
第一眼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猛地看向四周,又下意識的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昨晚穿的那一身已經被脫下來了,此刻穿著的,是一套棉質舒適的睡衣。
應該……是寒錚幫她換的吧?
昨晚在淺語酒吧,應該……沒出什麼事吧?
她正努力回憶著,臥室門咔噠一聲被推開。
傅寒錚瞧她醒了,邁著長腿走過來,坐在床邊睨著她,像是審問,卻是抿著薄唇不說話。
慕微瀾心裡發毛,垂下臉嘟囔著說:「你別這麼嚴肅的盯著我,像是在拷問犯人一樣……」
「你難道不是犯人?」
慕微瀾抬頭望著他,「我怎麼是犯人了?」
「昨晚你跑去酒吧喝酒,喝醉了,纏著別的男人,知道有多危險嗎?」
「啊?我、我什麼時候纏……纏著別的男人了?」
慕微瀾窘迫的伸手摸著脖子。
傅寒錚一想到她纏著祁彥禮的畫面,目光就愈發的冷銳,慕微瀾一觸及他冷寒的目光,立刻把視線收了回去,爬起來跪在床上蹭過去,小鳥依人的縮進他懷裡,「我肯定是把別的男人當成你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沒應聲。
慕微瀾心裡發怵的厲害,抬頭看了一眼那冷若冰霜的俊臉,軟聲道:「寒錚我錯了……」
「錯哪兒了?」
「我不該喝醉抱著別的男人,但我應該除了抱著他,沒幹別的吧?我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吧?」慕微瀾急急地問。
傅寒錚冷睨了她一眼,「難道你還指望別的男人給你換衣服?」
慕微瀾莞爾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當然不是,是你換的就好,是你就好……」
傅寒錚卻把她的手臂給扯了下來,依舊冷冷的瞧著她,「還錯哪兒了?」
「啊?我不該去酒吧?」
「還有呢?」
「我不該不告訴你……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淺語酒吧?」
「你纏著的那個男人,剛好是祁彥禮,好在他對你沒興趣。」
慕微瀾只覺得渾身發毛,居然碰上的是祁彥禮。
「啊!昨天我跟喜寶都喝醉了,喜寶人呢?!」
「我打電話讓江清越接走了。」
慕微瀾這才放心,點點頭,卻被傅寒錚猛地拉進了懷裡。
「昨晚為什麼一個人去酒吧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