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定風波(1)

  在紀深爵射出下一個飛鏢時,簡純忽然慘烈的大叫著:「不要!」

  紀深爵手裡的飛鏢止住,男人面色滿是冰霜,卻又閒暇從容,「你跟那個歹徒之間,究竟做了什麼勾當?就算你不說,待會兒那個人被救醒,一樣會真相大白。」

  郝正的手機正在此時響起來。

  來電顯示是手下的號碼。

  「爵爺,應該是醫院的消息。」

  紀深爵黑眸危險的眯了眯,「接。」

  郝正接起電話,電話里道:「郝特助,不好了,那人搶救無效死亡了。」

  郝正怔了下,卻很快掩飾過去,鎮定的道:「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郝正面色不驚的對紀深爵說:「爵爺,那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很快就會醒過來。」

  簡純雙眸里盛滿了恐懼。

  兩年前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了。

  「說吧,我只是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的區別,可你,我就不敢保證,晚一點你這身上會被我的飛鏢射出幾個窟窿來了。」

  那手腕子上插著的飛鏢,讓簡純連脈搏跳動一下都是刺痛難熬的。

  她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忽然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憎恨報復的盯著紀深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不妨我就親口告訴你!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反正我已經被你折磨成這副屈辱的樣子,還怕什麼?」

  「說。」

  男人攥著一個飛鏢,猛地射在她另一隻手臂上,貫穿骨肉。

  「啊——!」

  簡純又是慘叫了一聲。

  她痛恨道:「兩年前,言歡跟陸琛苟且的事,是我做的,我派人綁了言歡,給她和陸琛注了致幻劑,我知道言歡和陸琛這種自作清高的人,普通春/藥是沒法讓他們乖乖就範的,他們這種人,寧願忍到死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和清高,可致幻劑不一樣,就算他們清高的沒有發生關係,也會有強烈真實的混亂記憶,讓他們以為發生了關係。摧毀像他們這樣故作清高的人,只要踩碎他們的尊嚴和清白,便是誅心。」

  紀深爵的拳頭,漸漸攥緊,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簡純瘋狂笑著:「紀深爵,你沒想到吧,你親手押著言歡給我輸血,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當初只是想拆散你跟言歡,讓你跟言歡心裡永遠都記著這份屈辱和陰影!可我沒想到,紀深爵你也這麼可憐,有那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母親!」

  沈曼?

  「這件事,沈曼也參與在其中?」紀深爵的手,猛地卡住簡純的脖子,幾乎要捏碎。

  簡純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可她仍舊得意笑著,「那個要命的致幻劑……是你母親親自從國外帶回來的,如果不是有她的幫助,我根本沒法對付言歡!哈哈哈哈……」

  簡純猖狂的笑意,刺眼誅心。

  紀深爵抓著一個飛鏢,用力刺進她臉上,血,噴在了他臉上,可男人的眼睛,沒有眨動一下。

  狠到了極致。

  已然不將簡純當做一個女人去懲罰。

  這一刻,紀深爵所有的風度,都化為灰燼,他只想,將這個歹毒的女人,撕成碎片。

  郝正遞過紙巾,紀深爵接過。

  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臉上和手指上每一滴骯髒的血液。

  而後,紀深爵轉身朝後走了幾步,走到五米開外,他手裡一把數不盡的飛鏢。

  被釘死在大轉盤上的簡純,似乎預感到什麼,恐懼的瞳孔瞬間放大。

  「不……不……」

  可如今,她怎麼懇求,都無濟於事了。

  紀深爵是修羅,殺人時,不眨眼。

  那奪命的飛鏢,一個接著一個,貫徹簡純的骨血、眼睛、內臟……

  那轉盤上的女人,七竅流血,滿身都被扎滿了飛鏢。

  紀深爵沒有一次射中要害,他只精準無誤的射中那些人體的痛點。

  讓她殘存著一口氣,感知那一點一點死亡的無盡痛覺。

  簡純渾身被扎的像個刺蝟,滿身是飛鏢。

  她被鬆綁,從大轉盤上摔在地上。

  郝正看了簡純一眼,簡直慘不忍睹,移開眼睛問:「爵爺,接下來怎麼處理這個人?」

  「把她送去非洲黑人的奴隸區,留著她一口氣,讓她此生受盡極致屈辱。」

  「是。」

  奴隸區。

  那是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人命比草芥還要低賤。

  瘟疫、愛滋、強/暴……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

  去那裡,活著不如死。

  簡純掙扎著,匍匐在地上,一步步爬向紀深爵,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西褲褲腳,虛弱無力的求著:「殺了我,殺了我吧……」

  紀深爵一腳將她踹在了對面的牆壁上,又重又狠。

  簡純已然殘廢,渾身癱瘓,流放到奴隸區,也不過是躺著被凌辱罷了。

  可紀深爵最痛恨的,不是簡純,是沈曼。

  那個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女人,兒時拋棄他,現在竟然連他的幸福也捨得摧毀。

  她到底,有多鐵石心腸?

  紀深爵恨得,想殺了這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他握著拳頭,目光猩紅滿是戾氣的問:「嘉華地暖是不是還苟延殘喘著?」

  郝正道:「沒錯,嘉華地暖雖然因為資金問題不得不退出中國的市場,但在美國還有一定的市場,雖然不景氣,但還能勉強活著。」

  紀深爵喉結滾了滾,咬牙道:「從今晚的美股開盤後,每隔一小時,就讓嘉華地暖的市值蒸發一千萬,讓它慢慢死。」

  沈曼一身傲氣,他就挫挫她這傲氣,讓她清醒明白的死。

  他點一把火,慢慢熱著鍋,看著這鍋上的螞蟻,沒有頭緒的焦灼至死,讓她知道什麼是一點一點崩潰的感覺。

  ……

  紐約,早晨十點半,美股市場剛開盤不久,股市正熱鬧。

  許嘉華穿著一身正裝,坐在電腦面前關注股市走向。

  沒一會兒,便發現了異樣。

  嘉華地暖的這支企業股票,像是被對家不要命的吃定了,被瘋狂圍著阻擊。

  剛開盤,第一個小時,帳面損失一千萬。

  第二個小時,損失兩千萬,依次遞增。

  許嘉華握著滑鼠的手指,顫慄起來,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一邊喊:「阿曼!阿曼!」

  沈曼聽到呼喊聲,裹著披肩進了書房,「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慌張?」

  「不好了,我們像是被盯上了,我們公司的股票漲跌像是被操盤了,每個小時都在損失,對家甚至有意要加大槓桿,以這樣蒸發的速度下去,我們公司一定會負債破產。」

  沈曼擰眉,連忙看向許嘉華電腦屏幕上的股票走勢。

  完了。

  許嘉華著急的問:「最近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跟我們接觸合作的那些公司,絕沒有這樣龐大的資金,何況對家自損八百也要傷我們一千,來勢兇猛……太可怕了,這個人瘋了!」

  「我們市值已經憑空蒸發了兩千萬,在下一個小時裡,我不確定會不會再蒸發一千萬,我們耗不起!」

  沈曼咬著嘴唇,在書房電腦面前來回踱步的思索。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抓著手機就給簡純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最終被接起。

  可電話里傳來的不是簡純的聲音,而是一道冷厲的男聲,「餵。」

  這男聲,熟悉極了。

  沈曼甚至不敢往深處想,她連忙掛掉了電話。

  她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

  「阿曼,阿曼?你怎麼了?」

  沈曼看著許嘉華,彷徨無措道:「是……是深爵。要搞垮我們的人,是深爵。」

  許嘉華一瞬置入絕望,亦是跌坐在椅子上。

  紀家的產業,對嘉華地暖來說,是龐然大物。

  紀深爵在歐美的資金和股票,足以不費吹之力的,將嘉華地暖致命性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