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燕几乎秒炸。
「那個女人是誰?!」
章斐然不疾不徐地安慰:「我也是冒著極大的危險,偷、拍的慕公子,萬一被他發現是我泄露給你,那我就……」
「你在接洽的那個綜藝,我告訴導演不為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唐春燕咬牙切齒道。
「是安喬。」章斐然壓低了聲音:「她好像受了傷,是慕公子抱著她去病房的,兩人關係還挺親近的。」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唐春燕腦子一下子清醒,猙獰道:「那天在商場,明明慕公子還替我打臉她,怎麼可能和她親近?」
「照片我都發給你了,不信你可以自己看,那張臉的確是安喬,而且我還正面打了招呼的。」
聽著章斐然篤定的話,唐春燕揮手打掉了桌面的精油等東西,一張並不年輕的臉浮現扭曲的皺紋,惡狠狠道:「你給我盯住他們,有什麼異動馬上跟我報告。」
章斐然可不敢再得罪慕崢衍,忙借病推辭了。
「以慕公子對你的疼愛程度,你可以直接給慕公子打電話問問嘛?」
「你懂什麼!沒用的東西!」唐春燕氣沖沖的掛了電話,心裡火急火燎的,她在娛樂圈仰仗的都是慕崢衍的權勢,若是慕崢衍移情別戀,她還有什麼好混的?
突然,眸光停在章斐然發給她的照片裡,一條陰險的毒計再生。
……
夜半,喬心安吃過藥,疲倦地睡了過去。
慕崢衍被她攆出了病房。
喬心安不想看到他,還特意反鎖了病房門,慕崢衍就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廊上,靜靜地等著。
指尖夾著根煙,卻沒有點燃。
清冷的月光蕭條地灑下來,籠罩在他身上,多了幾分頹靡之色。
如果是四年前喬心安扭到了腳,一定會一邊含、著眼淚一邊讓他留下來陪著她,她是那麼的怕疼怕委屈,一轉眼過了四年,一切都物是人非。
再懷念的過去都變成了回憶,刻骨又噬心。
慕崢衍撥通了林刻的電話。
「林刻,給我再查,喬心安過去四年究竟出了什麼事,她滿身的傷又是怎麼來的!」每一個字,近乎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大半夜的,林刻正在睡覺,被這一通電話驚得睡意全無,忙起身恭敬道:「是,慕總。」
「你上次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干涉你調查喬心安?」
「對。」林刻頷首:「太太這四年來在m國的行蹤很好調查,但一涉及到四年前,太太和慕亦寒究竟為何會去往m國,線索就被卡斷了。」
「那就從源頭開始查起。」慕崢衍一顆心揪起,但眸中一片狠戾。
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他們離婚後,還發生了什麼?
她滿身的傷如果和慕亦寒有關,她沒理由繼續留在m國祁家,若是無關,那又是怎麼來的?她眼底時而對他流露出的恨意,究竟又為何?
深夜,病房的門鎖內傳來開門的細碎咔嚓聲。
緊接著房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
慕崢衍緩步走了進去,凝視著床上安睡的女人,一張娃娃臉輪廓還在,卻失去了原本的樣貌,以前總笑她凶起來也沒殺氣,現在卻總是皺著眉,失了以往的純真笑意。
似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喬心安突然不滿地側了下身。
隨著翻身,一張漂亮的唇微張著,發出輕微可愛的鼾聲,兩片緋色的唇似無聲的邀請,慕崢衍漫不經心地往前靠了兩步……
喬心安身上淡淡的藥香瀰漫,慕崢衍長指拂過她細碎的長髮。
一圈、兩圈、三圈……
貪婪地盯著她安睡的臉,想替她撫平眉心的褶皺。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她的臉頰時,一陣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喬心安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慕崢衍第一念頭便是這麼晚了,誰還來打擾,想要替她掐掉電話。
但喬心安睡得並不算太沉,手機鈴聲一響,她也跟著被驚醒了。
黑夜裡,乍然看到床頭多了一道健碩的男性身軀,她臉色猛地僵白,下意識驚呼要喊護士進來。
「別叫,是我。」慕崢衍及時將床頭的燈打開。
暖色的燈光亮起,病房內瞬間明晃晃的,喬心安也看清了屋內杵著的男人,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她明明鎖了門,他怎麼進來的?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慮,慕崢衍站直了身子,慢悠悠解釋道:「門鎖壞了,我怕你半夜做噩夢,特意進來陪你。」
「你就是我的噩夢,出去。」喬心安指著門口,厲聲喊道。
一隻手便要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心急如焚。
這道鈴聲是她為小尾巴設置的專屬鈴聲!
算上m國的時差,現在m國正好剛到晚上,小尾巴一定是臨睡前想她了,所以才會忍不住給她打電話,這個電話絕對不能被慕崢衍聽到。
慕崢衍似也意識到喬心安對這通電話的著急。
深更半夜的騷擾電話,她也這麼急切?
懷揣著一絲探究,慕崢衍憑藉著手長的優勢,長臂一撈就搶先一步奪過了隔著柜子上的手機,看到上面跳躍的號碼顯示,蹙起了眉頭。
「deary?」寶貝兒?
難道是慕亦寒?
可他不是已經和祁家二小姐訂婚了麼?
「慕崢衍,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喬心安看到他搶過手機,一顆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
以她對小丫頭的了解,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喊麻麻。
喊出口那就露餡了。
慕崢衍借著手長,高高的將手機舉起,不讓喬心安碰到,輕佻的眉一揚:「今晚讓我留下來陪你,我就把手機還給你。」
「憑什麼?」喬心安兇狠地瞪著這惡劣的男人:「手機是我的,你這是搶劫!快點還給我!」
「我數三聲,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我留下了。」性、感撩、人的男音在夜色中被無限、制放大,帶著莫測的危險,喬心安氣得攥緊了拳。
偏手機鈴聲還在不斷地響著。
一遍掛斷後,又重複響了起來……
她曾跟小尾巴說過,如果她沒有接到電話也許是沒有聽到,可以多打兩遍,這下反而成了催命符,耳畔還不斷響起男人的警告——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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