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戰斯爵」的樣本比對結果出來了。
和真正的戰斯爵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換句話說,「戰斯爵」只是和他長得相似,五官底子更容易整容,才會被鄭先生選中做棋子。
一連五天,新聞媒體都揪著沈恪不放。
到處挖他的黑料,試圖將他一錘到底。
但出乎意料的是,經過重重審查,沈恪最終顯示是清白的、
在娛樂會所聚眾吸食某種白色粉末的男人,只是一個和他長相很相似的男人。
那男人也主動站出來承認,他有罪,明知犯法還故意為之,當著記者的面自首,希望能爭取寬大處理。
儘管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沈恪使出來的掉包計,但沈恪還是光明正大從監獄出來了。
戰斯爵不動聲色撥通了蘇青的電話。
殷城紀檢委大概也該行動了吧?
臨近黃昏,憋了一整天的烏雲終於散了,接踵而來的是霧蒙蒙的細雨。
寧熙接到「戰斯爵」的來電,在慕家莊園也賴不下去了。
阿澈親自接她回了戰公館。
幾天不回公館,再回來,望著熟悉的露天泳池、漂亮翠綠的景觀樹,樹上懸掛著的燈帶,每一樣都沒有變化,但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熙熙,你終於回來了。」一進客廳,「戰斯爵」微笑著起身,攤開雙臂和她擁抱。
男人笑起來時,嘴角往兩邊咧開,邪肆俊朗。
寧熙卻避開了他的擁抱,隨手將手提包放在沙發上,不咸不淡地說:「找我回來,有事要說?」
「戰斯爵」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雙膝一曲就半跪在她面前。
「老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慕婉婉那個賤,人勾,引,還鬧出這麼大的風波,攤上這種事,你心裡肯定很難受吧?都怪我!你要不罵我吧?打我也行!」
嘖,這假貨是受什麼刺,激了麼?
竟然一改常態,變得這麼會演戲。
她都快要相信他是認真的了。
儘管一再告訴自己要忍要陪他演,但寧熙還是忍不住甩開他的手,面容譏誚。
「一句對不起就能有用的話,這世界上還要法律做什麼?早在你出,軌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很難挽回了,還有,你知不知道兒子看到那些新聞的時候,有多失望?你和誰搞在一起不好,偏偏是慕婉婉,她是我的表姐妹,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啪。
「戰斯爵」一揮手,甩在自己的右臉,愧疚不已。
「都是我的錯,我讓你和兒子失望了,我該罰!」
寧熙不說話,甚至面無表情,看著他自虐。
「戰斯爵」一狠心,又繼續甩自己耳光,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得臉高高腫起,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他強,壓著內心的怨毒,繼續跟寧熙道歉:「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要你肯回戰公館,讓我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寧熙清冷的眉眼閃過諷刺,粉唇輕啟:「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認真想過了,我們這段時間有太多的誤會和矛盾,所以我定了聖彼安度假村的三天游,想帶你和三個孩子一起去熱鬧一下,就當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自給孩子們解釋好麼?」
「戰斯爵」將訂好的包場票遞給寧熙。
還是豪華套餐出遊計劃,這個度假村距離殷城大概幾十公里,地理位置特殊,天然避暑聖地。
寧熙瞥著票面,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究竟想做什麼?
「聽說這個度假村還細緻分了好幾個區域,可以爬山、可以釣魚,還可以划船,我們一家總動員,一定能很幸福的。」
雖然猜不透「戰斯爵」的目的,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只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就不虛他,寧熙撫了撫太陽穴,嗔道:「我最近有點不舒服,不想出門,最近出的事的確很多,你想要散心的話,我找幾個導遊陪你一起吧。」
「那怎麼行?我已經訂好票了,在我心中,除了你,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能比得上你。」男人深情款款。
寧熙再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這個假貨今天真的有些不尋常。
不等她再開口,就聽到男人又說:「我已經給老宅打去電話了,到時候會把爺爺一起接上去度假村。」
「不行。」寧熙立刻拒絕:「爺爺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還跟著奔波?」
「全家總動員,當然缺一不可啊。」
這是逼她非去不可的節奏?寧熙啞言沉默了會,語氣漸冷:「既然老公你突然這麼有興致,那你安排好了再通知我吧。」
「沒問題!」男人破涕為笑,笑得太燦爛時,牽動了臉上腫起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寧熙臉上的表情漸漸散去,撥通了慕家莊園的座機……
回到客臥,她鑽進浴室,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擰開,確定竊聽不到任何私隱才將晚上的事告訴了真正的戰斯爵和慕崢衍兩人。
……
戰家全家出遊是個大計劃。
僅僅兩個孩子、戰老太爺,這就是三個重點保護對象,要麼年齡太小,要麼年齡太老,慕崢衍安排了一名護工隨時跟著。
至於瞳瞳,寧熙敷衍著把她留下來了,免得在度假村又出什麼亂子。
到了這天,「戰斯爵」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甚至做好了詳細的出遊清單。
然而,當「戰斯爵」看到戰公館門外停著的一輛黑色世爵時,沉下了臉,他指著車內的「凌源」,冷冷地問寧熙。
「你要帶他?」
「我的保鏢,不行麼?」寧熙紅唇放肆妖嬈一笑,漫不經心道:「上次在洛晉的律師所門口,你一聲不吭帶走了所有保鏢,我差點被慕婉婉毀容,你該不會以為我這次連保鏢都不帶,就隨便去個陌生地方吧?」
「戰斯爵」被噎著好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我保證這次不會再讓你落單了,我們全家出遊,帶一個外人像什麼話?」
「堂妹夫,你好。」此刻,「凌源」無比自然地伸過來一隻看上去粗糙無比的手:「我是熙熙的堂哥,也不算是外人。」
「戰斯爵」好像聞到一股刺鼻的怪味,揮了揮手,滿臉噁心:「滾遠點!長得這麼丑,大白天還出來嚇人,老婆,你真要帶上他?」
寧熙勾唇:「沒保鏢我沒安全感,沒安全感我哪裡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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