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心的玩笑話寧熙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景程的舉止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半分僭越和男女之情。
雖然賴在景程的地方很尷尬,但她也實在沒有其他選擇了。
……
隔天。
雲巔島是一座占地面積很小的私人島嶼,每年夏季和年末對外開放,四面環水,必須乘船才能進出。
寧熙初次來這裡就喜歡上這裡了,據說還有一大特色溫泉。
不過她是孕婦,而且孕後期,並不建議泡溫泉。
來這裡度兩天假,吹吹海風倒也很不錯。
然而天公不作美,兩人在雲巔島上呆了兩天,就在第三天即將離開的時候,天氣變得很糟糕,暴風驟雨,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為了安全起見,小島通往外地的船停開了。
景程為了寧熙的安全,也怕有人查到她的下落,所以並不算低調,直接包了他們入住的半邊小島。
當晚,小島就開始停電,信號也有些弱。
最關鍵的是,為了保證旅客的旅遊體驗,每天的食材都是當天運送,換言之,小島上會出現糧食短缺的問題……
景程蹙了蹙眉:「我讓人用直升機送過來。」
「不行。」寧熙想也不想打斷他:「天氣這麼糟糕,船都不敢開,更何況是直升機了?」
「用軍用的,應該會好點。」
「那也不行,不能為了吃東西就枉顧別人的性命,我看過了,糧食應該還能吃一兩天,只希望這場暴風雨能儘快過去。」
然而事與願違,暴風雨不僅沒有停止,還比之前更加猖狂肆虐。
島上很多基礎設施都被狂風破壞了……
堪稱七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風雨。
島上滯留的旅客也越來越暴躁,聽說還發生了打人事件。
晚上,寧熙站在窗前往外看,天空依舊籠罩著一層黑霧,像隨時都會壓下來。
叩叩叩。
就在此時,木質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非常有節奏感,還帶著一絲強勢和危險。
寧熙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景程剛出去沒多久,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
保鏢也在酒店內。
什麼人會突然跑過來敲門?
屋內陪同寧熙的保鏢聽到動靜,也立刻警惕起來。
保鏢從身側皮帶處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看了寧熙一眼,接著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門口,把手放在門把上,沉聲道:「什麼人?」
敲門聲逐漸停止了。
幾秒後,一道磁性沙啞而又熟悉的男音響起:「我找寧熙。」
保鏢聽不出這是誰,正想打發他走,可寧熙卻已經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
是……戰斯爵!
他怎麼會在這裡?是自己在做夢麼?還是她聽錯了?
「讓他進來!」趕在保鏢威脅之前,寧熙突然開口。
保鏢擔心危險,拿不定主意,不確定地看向寧熙:「寧小姐?」
「讓他進來吧,這個人我應該認識。」寧熙做了個深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保鏢見寧熙這麼回答,也只好默默地拉開了門,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逆著光出現在了寧熙面前,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
他單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雨滴打濕了他的肩線,
隨著傘面緩緩上移,他的臉也越發清晰……
寧熙的呼吸像在這一刻停止了。
心跳,砰砰的加速。
真的是他!
驚喜、激動、狐疑、害怕,無數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泛起了紅潮,她很想撲過去告訴他這半年來有多煎熬,可腳下卻似有千斤重……
「你怎麼會在這裡?」好半晌,寧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儘量克制著問,但聲音里還是有一絲絲的顫抖。
然而,戰斯爵更多的是盯著她高高挺起的小腹,看著她有沒有受什麼折磨,聽在耳朵里,這句話就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沒有想像中的熱淚盈眶,也沒有想像中的喜極而泣。
戰斯爵猶如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掃過她身後警惕的保鏢。
看來她詐死逃離他的這段時間,活得很瀟灑啊。
「怎麼,打擾你和情夫約會了?」戰斯爵薄唇微掀,譏誚地掃過寧熙。
「……」寧熙心尖驀然一痛,被刺激到了。
半年不見,她死裡逃生,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諷刺她!
她負氣地瞪著他:「這裡已經被景程包下來了,如果你一定要把我們想的那麼齷齪,麻煩你離開吧!」
「離開?我看離開的應該是你們才對。」戰斯爵譏誚一笑。
寧熙微微擰眉,他什麼意思?
景程湊巧從外面回來了。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背影熟悉的男人站在酒店大門口,西裝筆挺,周身瀰漫著冷厲的氣場……
當他走近了才發現是戰斯爵,臉色陡然一變。
他快速上前幾步,站在寧熙面前,肩膀故意貼著寧熙的手臂:「是你?」
戰斯爵的視線掠過兩人的肢體接觸,嘴角嘲諷的弧度加深:「景先生真是深藏不漏,一邊說著對未婚妻深情款款非她不娶,一邊卻拐走別人的老婆,這種無恥行徑我也要甘拜下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門開了的緣故,寧熙覺得氣溫又降低了。
她打了個寒顫:「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牽扯到景先生,不是他拐走我,而是他救了我,也是我自願跟他來F國避難的。」
「自願?」
寧熙咬了咬唇:「當時殷城處處危機,我只能那麼做。」
戰斯爵唇齒間溢出一絲冷笑,微垂的拳慢慢攥緊。
她這是嘲笑他沒有保護她的能力麼?
他深吸一口氣:「不請我進去?」
景程笑著婉拒:「可能不太方便。」
「那可由不得你!」戰斯爵嗤弄一笑,身後阿澈快速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景程。
景程瞥了幾眼,臉色跟著變了變。
寧熙也好奇地伸長了脖子過來瞧。
「太太,這裡已經被爵少買下來了,你們腳下這塊土地,現在屬於爵少。」阿澈善意地提醒。
寧熙看到購買時間剛好是兩天前,也就是她和景程入住的那天。
難道他早就發現她在F國了?
是她的警惕性太弱了,都沒有發現戰斯爵已經找過來了。
那是否代表當初追殺她的那一批人也跟過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買賣不破租賃,你沒權利趕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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