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安還沒從他判決性的話里回過神,低頭就看到紛紛揚揚散落的照片。
撲撲簌簌灑滿了白色的病床……
喬心安撿起夾在她雙手間的一張,照片裡剛好是她和慕亦寒摟抱在一起的畫面,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卻清晰可見她當時扭著身子貼近慕亦寒,面若粉頰,媚眼迷離。
是她主動勾引慕亦寒!
喬心安呼吸愈發急促,這裡面的人真的是她麼?
她竟然這麼放……浪!
慕崢衍想等她有隻言片語的解釋,但什麼都沒等到,自嘲地笑了笑,徑直離開了醫院,直奔私人別墅而去。
病房內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喬心安雙手捂著腦袋,眼底全都是悲戚……
怎麼辦?上次她被慕家攆走,慕崢衍都沒有放棄她,可是這次她把自己弄髒了,他肯定不會再要自己了吧?
離開前他的那一笑,就像是在嘲笑她有多賤。
……
私人別墅內,慕亦寒從昏迷中醒來,就看到慕崢衍一臉怒容的走來。
二話不說,慕崢衍狠狠一拳砸到他的臉上。
慕亦寒踉蹌著栽倒在地。
慕崢衍仍不解氣,騎在他的胸腹,一拳拳接連落在他的臉上,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是你的堂嫂,你敢碰她?你找死!」
「咳……堂哥,等……等下……」慕亦寒原本就很虛弱,而且腦袋還昏沉沉的,被打得無力還手,擦拭著嘴角的鮮血,滿臉狐疑:「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碰堂嫂了……」
「喬心安是我老婆!」慕崢衍又是一記拳頭落下。
慕亦寒的世界裡像轟然炸開一顆炸彈,驚得他五雷轟頂,他不可置信地搖頭,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別開玩笑了,喬心安那種傻裡傻氣的,怎麼可能過得了伯父的眼?老太太也不會答應的,你在跟我玩是吧……」
「如果你身體裡不是流著慕家的血,我現在就弄死你。」慕崢衍雙手拽著慕亦寒的衣領,領口縮緊,勒得慕亦寒臉色慘白,快喘不過氣了。
慕亦寒瞬間面如死灰,像被抽去了靈魂。
「不……不會的……」
「是你給她打電話,約她去酒店給你拿藥?然後還發生了什麼!」慕崢衍咬牙切齒地問。
慕亦寒狼狽地搖頭,茫然道:「不是,我原本在酒店背劇本,接著收到了喬心安的簡訊,喬心安說她有事過來找我,接著我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一瓶紅酒,誰知喝兩杯就醉了……」
「簡訊呢?拿出來!」慕崢衍和慕亦寒平常關係雖不算親,但慕亦寒也算是慕家旁系近年內比較優秀的人才。
再者,兩人都走娛樂圈,多少都會比其他遠親兄弟親近些。
慕亦寒不敢猶豫,忙從兜里掏出手機解了鎖遞給慕崢衍:「第一條就是。」
慕崢衍劃開簡訊頁面,翻了翻,眸光更沉:「這就是你說的喬心安約你的簡訊?」
慕亦寒順著慕崢衍的視線往手裡頁面里一瞧,那條喬心安發給她的簡訊竟然不見了?慕亦寒從地上爬起來,奪過手機到處翻找簡訊。
然而,收件箱內真的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的!她明明給我發了簡訊……」
難道被人刪掉了?慕亦寒意識到了什麼:「這是一個局!故意陷害我和喬心安的,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慕崢衍一手砸了手機,就像認定了慕亦寒在撒謊,反手揪住他凌亂的短髮,將她腦袋摁在茶几上:「慕亦寒,你是不是喜歡她?」
冰冷的茶几貼著肌膚,帥氣的臉被壓得變形,屈辱又無奈。
「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是你老婆……」慕亦寒苦澀地解釋。
慕崢衍猛站起來,抬腳就朝他的肚子踹去。
慕亦寒連帶著茶几都被踹出去半米,感覺五臟六腑都翻攪到了一起:「你要打要殺就儘管來吧!」
「你哪只手碰了她?」慕崢衍戾聲打斷慕亦寒,他喜歡喬心安,喬心安默認他碰過她,這就已經定了他的死罪。
慕亦寒想起當時在酒店裡的那些畫面。
喬心安被霸道的藥性影響,水蛇般纏上他,他哪只手碰過她?好像雙手都抱過她,還摸到過她的腰……
「你他媽還敢回味?!」慕崢衍近乎猙獰地怒吼,又是一腳踹倒了慕亦寒。
慕亦寒毫無還手之力,被慕崢衍揮拳相向,沒一會就打得奄奄一息,慕崢衍打得累了中途休息喘氣,沉諾才敢過來勸架。
「阿衍別打了,你再打就要死人了,他好歹也是你的兄弟……」
慕崢衍瞥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慕亦寒,轉而問沉諾:「你說你是意外撞見喬心安和慕亦寒去酒店約會?」
沉諾連忙解釋:「其實準確來說我只看到了喬心安進酒店,但事先我收到消息,慕亦寒住在那家酒店,又有服務員通知我喬心安去了慕亦寒的酒店房間,我怕鬧出什麼麻煩,就留了心,誰知道……」
頓了頓,沉諾又繼續道:「阿衍,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老婆出軌,但喬心安出身平凡,又混娛樂圈,肯定早就學會了心機手段,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以後別再被她欺騙蠱惑了。」
慕崢衍冷笑了聲:「你上午不口口聲聲說喬心安和慕亦寒不是故意的麼?」
「事實擺在眼前,我也做不到再替她開脫。」
慕崢衍沒再說什麼,扭頭出了大門,門口保鏢正守著,隨著他開門時空氣對流,一股不濃不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
「慕公子?」保鏢往裡瞅了眼,慕亦寒半天也沒動一下:「慕亦寒……」
「沒死,把他拖去醫院,別讓他死了。」慕崢衍冷冷地斜了保鏢一眼,保鏢屏著的氣一下鬆了,立刻和同伴帶走了慕亦寒。
慕亦寒不理會身後沉諾的喊叫,大步離開。
……
夜色降臨,通往城區的偏幽盤山路上,慕崢衍駕駛著法拉利,油門近乎被踩到了底,在馬路上囂張的橫衝直撞。
慕崢衍眼球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攥著方向盤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鼓了起來。
他知道慕亦寒和喬心安可能是被人算計才會同時出現在酒店,或許她並非故意給他戴綠帽。
可是他介意她從昏迷中一醒來喊的是慕亦寒的名字。
哪怕她明知道慕亦寒身邊還有一堆人可以使喚,她也義無反顧地去給他送藥了。
是因為他把她欺負的太過,所以出現了一個慕亦寒,她就迫不及待貼上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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