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眼睛花了,沒看清楚吧,那小夜夜現在在哪?」
「他照顧了你好幾個小時,我讓慕崢衍送他回別墅休息了。」戰斯爵揉了揉太陽穴,沉吟解釋。
戰宸夜太不讓人省心了……
要說是叛逆期,未免也太早了些。
不經意間,戰斯爵的視線落在寧熙蒼白虛弱的臉頰上,哪怕帶著病態,也依舊掩飾不了眉目中的柔美。
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強光照射太久,充斥著血絲,竟有種另類的美感。
寧熙點了點腦瓜,心底也湧起無限感動,鼻尖酸澀:「你記得幫我跟他也說一聲謝謝,我沒想到他會來警局救我……」
「能讓他一遇到你就格外不理智,這也算是你的本事。」
寧熙沒聽太明白,愕然地望向他:「你說什麼?」
戰斯爵散漫道:「我問你想吃什麼?」
提起吃的,寧熙還真有點餓了。
還沒開口肚子就先誠實的咕嚕嚕叫了起來,她訕笑了聲,捂著肚子,舔了一圈唇瓣:「現在好像很晚了,附近餐廳大多都關門了吧?」
「我在問你想吃什麼。」
寧熙也不太願意麻煩戰斯爵,便道:「那就最簡單的稀粥吧。」
戰斯爵打了個電話出去,吩咐阿澈送來稀粥,不過十分鐘,阿澈便拎著一個袋子過來,是有名的酒樓打包袋。
飯菜擱在床上小桌板上,雖是簡單的稀粥,但加上下飯小菜,寧熙嗅著胃口大開。
「謝謝阿澈先生,你真是全能保鏢!」寧熙由衷的讚嘆道。
阿澈撓撓頭:「哪裡,寧小姐過獎了……」
「我是真心的,上得廳堂打得流氓,而且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你老闆應該給你加工資了。」寧熙笑呵呵地打趣。
都這麼晚了,阿澈竟然還在上班。
好像每次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在戰斯爵的身邊。
阿澈聞言耳根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窘迫和紅暈。
「爵少向來也不會虧待我們。」
「這都是你應得的。」寧熙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戰斯爵望著兩人之間攀談,他坐在這裡,她眼底就只看到了阿澈?
不是他提前給酒店打了招呼,阿澈能買到飯菜?
阿澈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倏忽之間,就看到戰斯爵的神情幽冷,緊緊地睨著自己,脊背不由竄起一股寒意,他好像沒有得罪爵少吧?
「爵少,您怎麼了?」阿澈小心翼翼地問。
寧熙聞言也順著阿澈的視線看向戰斯爵。
男人神色陰鬱,明明白白是不高興的,嘴上卻道:「沒事。」
寧熙本來就覺得他陰晴不定,壓根也沒多想,只狐疑著問:「爵少,你是不是也餓了?」
戰斯爵的臉色更冷了幾分,火氣沒朝寧熙,黑眸卻掃向阿澈,語氣涼颼颼的:「你還不走?」
阿澈可不敢再惹戰斯爵不高興,拔腿就開溜。
寧熙忍不住小聲地嘀咕:「爵少,能有阿澈這樣的保鏢是你的福氣,你應該對他尊重客氣一點。」
戰斯爵高大的身軀逼近,指腹扣住她的下頜,稍稍用了幾分暗勁。
她嬌嫩的肌膚便生出幾縷紅痕。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夠尊重他?」
強烈的侵略呼吸襲來,寧熙莫名覺得這樣對視好奇怪,想要推開他的桎梏,語調也因為被他卡著下頜而溫軟了幾分,像只小貓。
「我只是覺得阿澈真的挺盡責的,你別那麼霸道,會不得人心的。」
戰斯爵指腹改為摩挲她嘴角的肌膚,低嗤:「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
「我……」寧熙覺得越來越危險,眼角餘光幸好此刻看到了門口隱約站著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她忙一把將他推開:「門口有人!」
戰斯爵也看到了門口的幾人。
那幾人見到戰斯爵,個個如臨大敵,點頭哈腰。
戰斯爵正了正神色,示意他們進來。
那幾個人立刻戰戰兢兢,推門而入。
為首的中年男人稍胖,一米七左右,穿著藍色的西裝,地中海髮型,腦門光光的。
他從一進來就朝戰斯爵彎著腰,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露出憨態的賠笑,看著倒是很親切無害。
「爵……爵少,是、是我的倏忽,我不知道寧小姐是您的人,都怪我手下人不懂事,竟然收受賄賂想屈打成招,我現在已經把他們都開除了!還請爵少您高抬貴手……」
「看來鄭先生不太會教育手下人?」
戰斯爵隨意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很是散漫。
寧熙這才恍然,眼前胖胖的親切中年男人竟是老張和老陳的負責人!
鄭先生額頭滲滿冷汗,大滴大滴墜落,雙腿顫到站不穩。
「我以後一定強烈約束手下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今後您若是有什麼吩咐,我一定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吃虧的人又不是我,跟我道歉有什麼用?」戰斯爵慢條斯理地反問,聲音很淡,氣場卻無比強大,還透著點陰鷙。
鄭先生連忙看向寧熙,恭敬地鞠了一躬,表示歉疚:「寧小姐,還請您原諒我不懂管教下屬,但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寧熙看到鄭先生那冷汗直冒的樣子,額頭還有一個淤青的大包,像是撞在了門框之類的東西上。
一個負責人對她這般恭敬客氣……
寧熙也沒有拿喬。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我原諒你了。」
手腕突然被戰斯爵捏了一下,寧熙吃痛望向他,可戰斯爵卻又將視線挪回鄭先生身上,喜怒不辨:「這件事背後主使人是誰?」
「……我已經查過了,是慕家的慕宛白,她、她一心要從寧小姐的嘴裡查出當初在江南會所究竟是誰救了寧小姐……」
寧熙心臟一緊,偷偷去觀察戰斯爵的臉色。
戰斯爵語調不變:「她查這個做什麼?」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貌似是她看上那個男人了?」
「……」
話音落下,整個病房如死城安靜。
戰斯爵一雙眸直直地盯著鄭局,眼底逐漸凝聚一層森冷的寒意,驚得鄭先生心跳如擂鼓,脊背又彎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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