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的眸光晦暗下來,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外婆這麼討厭姓戰的人了。
易地而處,若有人利用她來陷害爸爸,還讓她流產,她這一生也或將不能釋懷。
心念微動,寧熙突然握住戰斯爵的手背:「我們一起努力,讓外婆知道你和戰老太爺不是一種人,外婆一定會祝福我們吧。」
「好。」戰斯爵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他不會放開她的手,就算那晚真的是他吃完藥喪失記憶,也不會放開她。
「真想永遠和你膩在一起,沒有戰家和慕家。」
寧熙被他突來的這句話撩得心裡痒痒的,淺淺反問:「不怕審美疲勞麼?」
戰斯爵眼眸危險地眯起:「你怕?」
她忙改口:「我看了兒子三年都沒有疲勞,看你的時間還長著呢,一定不會膩,就怕等我老了,你正當盛年,有無數的名媛美女貼上來,會把持不住。」
戰斯爵大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想破壞這一刻的美好:「不會,外面的女人再美,都比不過你。」
「我有這麼好看?」寧熙心裡抹了蜜一樣甜,嘴裡卻問。
戰斯爵盯著她,捨不得挪開視線:「第一眼見你已足夠驚艷,後來你的美與日俱增,艷而不俗,就算我們都白髮蒼蒼了,你也只會更好看。」
寧熙的耳朵都快要燒起來了,胸腔里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攀爬,直到小鹿亂撞個不停。
「你最近是不是偷偷上網學情話了?」
「我還需要學?」戰斯爵斜睨她一眼,姿態矜貴。
「感覺你突然就解鎖了某些技能。」比如說撩人的情話,比如說這些哄她開心的甜言蜜語,比如說……讓她感覺好man好暖。
似乎那些被迫分離,他們之間的「不信任」,全部煙消雲散了。
戰斯爵理所當然地想到了他們剛才未完成的事,漆黑的眸蓄滿了一層邪佞:「我還有更多技能解鎖,想知道有哪些麼?」
寧熙好奇地點點頭,湊近他的嘴角聽他細說。
隨著他溫熱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不等他的話說完,寧熙臉頰已經完全暈紅,不服輸地調戲回去,挑釁道:「外婆的保鏢隨時跟著我,你解鎖再多技能,能用麼?」
戰斯爵的臉霎時間一黑,哪壺不開提哪壺!
……
宋琴醒來後,一直在醫院休養。
寧熙這幾天剛回慕家,沒空去看她,戰斯爵提出要看望宋琴,寧熙心裡很糾結,想帶他去見宋琴,卻又擔心會惹來更大的誤會。
但戰斯爵堅持要見宋琴,寧熙只得陪他一起去了。
探視時間截止晚上九點。
戰斯爵親自開車抄了近道,抵達宋琴所在的病房時,剛好晚上八點。
寧熙提前給宋琴打了電話,順便帶了一些她喜歡吃的小零食,但是份量很少,只是給她調一下口味。
病房門開了,宋琴眼底雖有淡淡的哀傷,但還是很期待寧熙的到來,可那笑容在看到跟在寧熙身後的戰斯爵時,頃刻間僵住。
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恐懼見鬼的表情!
她在害怕戰斯爵,毋庸置疑!
寧熙將買的零食放在小桌板上。
隨著戰斯爵的到來,原本寬敞的病房瞬間顯得逼仄了,無形中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強烈氣壓、
宋琴身體哆嗦,不停地往床腳瑟縮,表情非常恐慌。
「岳母,抱歉,一直不得空來看望你。」戰斯爵面部線條柔和了些,自認態度很誠懇。
宋琴卻驚悚地汗毛都豎了起來,每一個字眼幾乎是從齒冠里抖出來的:「謝……謝謝爵少記掛,我和熙熙有貼心話要聊,爵少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戰斯爵看了眼寧熙,寧熙也正好朝他眨眼。
戰斯爵輕輕頷首率先出去了,給宋琴一點緩衝時間。
「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就再叫我。」
「好。」
病房內安靜下來,只剩下寧熙和宋琴。
宋琴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後背被汗濕,額頭遍布冷汗,隨著戰斯爵的離開,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情緒激動地一把拽著寧熙的手腕,鄭重其事地掀唇——
「熙熙,你不要跟爵少在一起了,他很危險也很可怕。」
「媽,你別這樣想,阿爵他對我很好的……」
「這……」宋琴糾結著不知怎麼開口,畢竟寧熙和戰斯爵的關係一直很穩定,就連淺淺想見縫插針,最後卻只落了個慘澹收場。
可要是不說清楚,寧熙肯定不會相信的。
「你是不是看清那晚撞你的司機了?」寧熙乾脆也不遮掩了,開門見山地問,很想弄清楚這裡面究竟是不是有誤會。
宋琴的臉色刷一下慘白,有種心臟快要蹦出體外的錯覺。
她咬緊了齒冠,此刻再回憶起當時被車子撞飛的場景,還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撕扯著疼痛。
「對!」宋琴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我發誓我沒有看錯,撞我的人真的是你老公,他當時坐在駕駛座上,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眼神很兇狠,恨不得要吃人,我感覺他看到我衝出來,還故意加速了,然後我就……」
那種被車撞翻在地上的痛感,仍舊曆歷在目。
宋琴雙肩不由顫抖,豆粒大小的眼淚從眼眶滾落。
寧熙原本還想再問什麼,看到她痛苦的樣子也問不下去了,連忙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安慰,腦子像要炸開。
真的是戰斯爵麼?
可他自己卻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岳母,你百分百確定駕駛座上的人是我?」此時,原本應在門口的戰斯爵推開門進來了。
他眸光平靜柔和,但宋琴滿腦子都是那晚駕駛座上的「戰斯爵」目露凶光,是那種嗜血的殘忍,她一下子往寧熙懷裡縮了縮,結巴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會報警的,別殺我……真的別殺我……」
她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了。
一旦戰斯爵出現,她就語無倫次。
寧熙抱著她的力度收攏,以眼神示意戰斯爵別再問了。
戰斯爵也沒有再急著追問,而是等宋琴的情緒穩定下來。
他來這裡,主要是想和宋琴做最後一次確認。
畢竟宋琴親眼看到過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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