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拉開了房門,看到門口站著的赫然是戰老太爺和傭人福伯!
老太爺來者不善,氣勢洶洶地瞪著她。
手裡還拿著一疊照片……
寧熙立刻明白了老太爺這是興師問罪來了,突然覺得這副場景有些好笑,最該生氣的人不生氣,他們一家甜甜蜜蜜的,結果老太爺卻纏著不放。
戰斯爵緊跟著走了過來,單手揣在兜里,神色慵懶:「爺爺。」
「照片怎麼回事?」戰老太爺不理戰斯爵,黑眸凝視著寧熙。
寧熙組織了一下語言,乾笑著解釋:「一場誤會,我被同事算計,九爺剛好經過就扶了我一把,那些照片也是被有心人截取下來的,爺爺你睿智英明,一定能明辨是非的對麼?」
「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你這套!」戰老太太冷冷地打斷寧熙,語氣更加刻薄了。
他當然知道寧熙被凌媚兒算計的事,網上都傳開了。
但照片……
他不能忍。
「身為阿爵的老婆,你公然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就憑這一點我就不能容你!什麼解釋都是藉口,我只相信照片裡面的內容,你和老九瞹昧不清,還鬧得沸沸揚揚……」
寧熙頓了好幾秒,才默默道:「你承認我是阿爵的老婆了?」
「……」戰老太爺一噎,緊跟著怒氣更甚,敲了敲拐杖:「別跟我扯這些!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慕家的千金被找回來了,阿爵和她聯姻是我的下一步計劃,你識趣就離婚,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容忍你做外室……」
慕家千金被找回來,讓她做外室?
就憑溫淺麼?
寧熙不說話了,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戰老太爺。
戰老太爺見她不說話,語氣拔高:「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代替寧熙開口的人是戰斯爵。
戰斯爵挑著眉,問老太爺:「這裡還有孩子,要談,我們下去談?」
「你跟我下來,我也有話要跟你說!」戰老太爺確實也不想影響自己在兩個小曾孫心中的地位,順著戰斯爵給的台階下了。
戰斯爵拍了拍寧熙的肩,示意她回去照顧孩子別擔心,然後才跟上了老太爺的步伐。
到樓下時,一陣清冷的寒風吹過,戰老太爺單手微握成拳抵在嘴角,輕咳了好幾聲,背影看上去有些單薄。
到底是年紀大了,性格也愈發古怪了,愛鑽牛角尖了。
戰老太爺剛站穩,就氣得拿拐杖朝戰斯爵砸過去:「不答應和那女人離婚,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逆子!」
戰斯爵本來應該很輕鬆就能避開了老太爺的攻擊,但他沒躲,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悶棍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雖然寧熙沒有上戰家的族譜,在我心底,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戰家有規矩,哪怕領了結婚證,但沒有上族譜,一樣不承認寧熙的身份。
所以戰老太爺知道寧熙和戰斯爵去領證,倒也沒有生氣到失去理智。
只是罵他們幾句無法無天罷了。
可今天晚上戰斯爵的這句話,無疑又點燃了戰老太爺心中的炸藥桶,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但越是生氣,他越是平靜下來了,面無表情地盯著戰斯爵:「你對她認真到了這個地步?」
「我給過你答案,繼承權和她二選一時,我選她。」戰斯爵毫無猶豫:「所以停止你可笑的諷刺,這並不會影響我和她之間的感情。」
戰老太爺一改往日的暴跳如雷,神情冷得像冰,一字一頓:「阿爵,在今晚之前,我可以當你們是小打小鬧不予理會,但是現在,我非要她離開不可。」
猶如表面平靜的湖泊,內里是一陣驚濤駭浪,攜裹著凜冽的寒霜,從四面八方襲來,拉扯著人往下墜。
戰斯爵從來都知道戰老太爺一直沒有動真格……
他揣在兜里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寧熙和兩個孩子是我的底線,爺爺,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知會你一聲,誰找她不痛快,我絕不放過。」
戰斯爵說完便不再看老太爺一眼,徑直離開了。
如預料中那樣,他也沒聽到戰老太爺不滿的叫囂。
這反而是老太爺真正動怒的前兆。
煮水不響,響水不煮,最沉悶的才最是危險。
他回到樓上,寧熙正和兩個小傢伙收拾好了餐桌,餐桌上擺了好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他心裡鬆了一根弦,莫名安穩了些。
寧熙腰間繫著圍裙,眉目安靜地望著他,藏著一絲忐忑:「和爺爺談好了麼?他有沒有為難你?」
寧熙最不希望的就是戰斯爵夾在她和老太爺中間。
她一直退讓老太爺,最大的原因就是老太爺養育戰斯爵多年,如今已經年邁,不再是壯年,稍有刺激也許她就會成為罪人,那將會變成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能為難我什麼?不過就是說些無痛不癢的威脅。」戰斯爵雲淡風輕地說著。
寧熙看不出他擔憂,也跟著放下心了。
「那快點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寶貝也跟著跑去洗手。
……
晚餐後,一家人去樓下散了會步消消食。
寶貝依戀地拉著寧熙的小手,和她說起一整天在學校里發生了過什麼。
每當這個時候,寧熙就會覺得很幸福,無論工作有多辛苦疲倦,只要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就會覺得滿足,眼底只剩下柔情。
半小時後,傭人帶著兩個寶寶回家,戰斯爵驅車帶了寧熙去了一個地方——
城郊的私人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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