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強忍著噁心,重新點開那幾張圖片。
圖片裡並沒有男人的身影,除了凌亂不堪的房間環境,也只能透過玻璃窗上的倒影,看到溫淺一個人的身影。
以為發幾張照片給她,她就會相信了麼?
即便這麼想著,寧熙的視線卻緊緊地釘在圖片上,絲毫挪不開眼。
「不好意思,表姐,我忘了你可能在睡覺。」緊跟著,溫淺又繼續發簡訊:「是不是吵醒你了?我馬上撤回來,你好好睡覺吧。」
太過欲蓋彌彰,弄得寧熙怒火中燒,滕然抓起手機,找到溫淺的號碼選擇回撥……
溫淺必定也正拿著手機,聽筒里的鈴聲才響了一下,她就接了起來。
溫淺懶懶的嗓音很快響起,卻又故意裝作很抱歉的樣子:「表姐,對不起,我不應該發給你的,你也別難過,表哥剛才在床上狠狠要我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肯定是把我當成你的替身了。」
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寧熙更覺得可笑。
「我當然不難過,我就是想問問你,既然睡了我老公,怎麼也不拍幾張他的入境照給我?」
溫淺嘟囔著說:「他不好意思。」
「是不好意思,還是早就不在了?」寧熙冷笑著,用力抓著手機:「他當你是抹布,用完就扔罷了,你還覺得很榮幸想炫耀麼?」
溫淺臉瞬間煞白鐵青,她晚上喝得太多,沒什麼意識,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床上的確只有她一個人了!
戰斯爵早就沒了蹤影……
真的把她當成一次就扔的抹布麼?
結束這通亂糟糟的電話,寧熙徹底沒了睡意,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盤著腿,因為生氣,胸腹都在不停地起伏。
她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半。
她倒要算一下,看看戰斯爵會不會徹夜不歸!
如果溫淺照片裡的男主角真的是他……
不,戰斯爵不是那種男人。
寧熙腦子裡有兩個小人不停地亂跳,一個告訴她溫淺不可能沒事找事,故意和她撕破臉,必定是發生了什麼,給了她底氣。
另一個小人就湊在她的耳畔,提醒著他,戰斯爵連寧洋都沒興趣,何況是區區溫淺?
兩個小人不停地打架,寧熙差一點就想把那些照片發給戰斯爵質問,最終都忍下來了。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門廳傳來開鎖的聲音。
戰斯爵帶著一身寒氣回家,開門和換鞋的動作都很輕,像怕吵醒了誰。
剛換好拖鞋,視線被沙發上的身影吸引。
寧熙端正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抱胸,掃視他的眼神宛若在質問出軌的丈夫,還透著幾分哀怨。
戰斯爵心裡一陣發癢。
他習慣性脫了西裝外套,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酒味和煙味,走過去,薄唇往她唇上壓,若無其事的寵溺口吻:「怎麼還沒睡?」
寧熙想到那張照片,條件反射伸出手掌,把他的臉往後推開。
「今晚去哪了?」她一本正經地逼問。
不給他親,他偏要親。
戰斯爵不理會她的詢問,強行摟著她的肩膀,低頭往她的唇上快速啄吻了幾下。
下頜一圈新生的胡茬扎在寧熙嬌嫩的臉頰,又癢又有些輕微的疼。
寧熙被弄得很煩躁,等他退開以後,當著他的面,故意用力擦著粉潤的唇瓣,黛色的眉也擰成一團:「髒死了!」
戰斯爵盯著她用手背把唇都擦到左邊嘴角,飽滿的唇都變了形。
喉結上下滾動著,他乾脆傾身再度索了一記深吻,連齒冠也撬開了。
唇舌霸道的長驅而入,讓她口腔里滿滿當當沾染著全部都是他的氣息,溫熱又霸道的,寧熙只覺得被他吻過的地方,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除了蔓延的瞹昧,還有她的無名怒火。
戰斯爵吻夠了才從她的嘴裡撤出來,嘴角是淡淡的薄笑:「現在連裡面也髒了,你還要不要繼續擦?」
寧熙雙頰酡紅,氣喘吁吁地拿起枕頭,往他腦袋上一丟。
「你晚上到底去哪了?」
他要是敢說和溫淺在一起,她就……
雖是質問的話,可她這會呼吸不穩,瞪著戰斯爵的表情反而像在撒嬌,格外的嬌俏。
戰斯爵心裡又癢了一下,幽深的黑眸看了眼兒童臥室,徑直在她身側坐下,淡淡解釋:「我記得跟你報備過,天皓回來了。」
「那溫淺呢?她為什麼說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在騙我!」寧熙脫口而出,問完了才覺得自己像大發醋意在撒潑。
戰斯爵微微一怔,而後悶笑起來。
那笑意不是特別明顯,但胸腔輕輕地起伏著,寧熙和他緊挨坐在一起,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震顫。
寧熙被他這笑意弄得很不是滋味,跳腳了。
她從沙發上往地上一站,羞惱朝臥室走去。
戰斯爵悶笑了幾聲,也迅速跟了上去。
寧熙回到臥室第一件事就是反鎖門,讓他繼續笑去吧!她不管他了,愛和溫淺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就在關門的時候,一隻灰色的棉拖率先卡在了門縫之間,阻擋了她關門的動作,寧熙徹底惱了,不理會他的腳,硬要關門,知道痛了他肯定會撤回去,可她關了半晌,那隻腳還橫亘在門縫裡。
哪怕門框將拖鞋壓得扭曲了,也不見戰斯爵要撤回去。
她瞪著他,他也望著她,四目交錯了一會,她敗下陣來,惱怒地扒拉一把長發,徹底放棄掙扎了。
戰斯爵趁機擠入了主臥,寧熙已經掀開被子上床睡覺了,拿後腦勺對著她,被子撩高捂著臉,一副很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戰斯爵見狀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把身上那股酒味和菸草味沖洗乾淨了才回來。
寧熙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鐘,被窩已經很暖了。
戰斯爵特意選了稍稍抵擋一點的水溫,有些許涼意,當他一上了床便肆無忌憚往寧熙的身上貼。
寧熙原本也是裝睡,睫毛抖動得很細密,隨著他故意冰她的動作,又猛地睜開了眼。
戰斯爵微冷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腰,唇擦過她的耳蝸,往裡面絲絲縷縷的吐氣,一寸寸的磨著她最受不了的那幾個點:「溫淺說的話你也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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