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少,您的車……被一個瘋子砸碎了車玻璃。」
擱在平常,普通人看到豪車第一反應是要躲遠點,剮蹭壞了賠不起。
可偏偏今天倒是遇到了個仇富的。
戰斯爵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不著痕跡掃過桌子下面,懶洋洋地丟開手裡的紙牌,散漫地說:「你們倆下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阿澈直言:「我一個人去瞧瞧就行了。」
郭堯比阿澈敏銳的多,他早就發現房間裡還有人了,而且爵少的興致也還不錯,沒準是個熟人?
他拽了一下阿澈的衣擺,表情玩味:「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對付個神經病……你拽我幹嘛,我……」
「爵少,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郭堯笑眯眯地補了句,拉著阿澈就走遠了。
……
桌子下面的寧熙腦子已經充血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郭堯話里的深意。
除了慶幸,腦子裡還蹦出一個個念頭——
要如何才能把戰斯爵支開?
就在寧熙糾結遲疑的時候,原本矗立在她眼前的雙腿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另一個方向遠去。
緊接著,浴室傳來汩汩水流聲。
戰斯爵去洗澡了?
寧熙帶著莫名的緊張和刺激感,飛快從桌子下面爬出來,可手腳早就因為血液不順而變得麻木僵硬,她慌不跌地捶了捶僵直的雙腿……
捶著捶著,她好像感感覺有一道視線正盯著她。
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順著視線的來源去看……
「捨得出來了?」一股凌厲的氣場陡然覆蓋住她。
寧熙一抬頭就對上了戰斯爵鷹隼般的眸。
他正斜倚在浴室門沿,菲薄的唇挽起邪肆的弧度,表情很是嘲弄。
霎時間,寧熙像被一顆驚雷劈中,機械地杵在原地。
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
他不是該在洗澡麼?
眸中閃過被抓包的尷尬,寧熙臉頰爆紅:「你早就知道我躲在這裡了?」
「房間就這麼大,藏個人也挺困難的吧。」戰斯爵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神促狹:「說吧,這麼晚了溜進我房間,想對我做什麼?」
這麼晚了,他可不相信她只是路過。
話里的意思很直白,寧熙暗咒,他該不會以為她是來勾引他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走錯了房間……」
「你不覺得你這個藉口很拙劣麼?」
眾人皆知江南會所6808號套房是他常年包房,更何況一般門是上了鎖的。
而她卻撬開了鎖,躲在了桌子下面!
戰斯爵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走到酒櫃開了一瓶紅酒。
猩紅的酒液沿著高腳杯慢慢灌滿,他輕輕搖晃著,一邊品著紅酒,一邊幽緊鎖著寧熙。
隨著她的出現,空氣中那股梔子花的清香也越來越濃郁了……
寧熙知道她越描越黑,乾脆不解釋了、
抓著裝有支票的信封,直接朝門口而去,可她腿腳當真已經麻木了,強行往門口拖了幾步,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踉蹌著往地上撲去……
好巧不巧的,偏偏戰斯爵就站在靠近門口的酒櫃。
寧熙心跳加速,因為恐慌,雙手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胡亂的抓著什麼……
咚。
雙膝穩穩地跪在了地毯上。
痛感導致麻木消退,膝蓋直挺挺的疼……
咦,她掌心捏著什麼東西?
寧熙一抬頭,竟然是……
小臉登時紅了綠了青了紫了,如鯁在喉,眼前只剩下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四周空氣變得冷凝,騰騰殺氣瀰漫。
寧熙不敢去看戰斯爵的表情,懊悔的只想咬舌:「我……」
對不起三個字還在喉嚨里打轉,戰斯爵突然放下酒杯,大掌猛地禁錮她纖細的腰,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壓向酒櫃。
寧熙正覺得後背被酒櫃咯的有些疼,頭頂落下來一片陰影。
戰斯爵高大的身軀俯下來,手掌沿著襯衫滑到她的後腦勺,往上託了托,接著菲薄的唇便落在她的唇上,強勢而又不容抗拒,霸道地探入她的齒冠。
耳畔轟然炸開一朵煙花!
她……她被吃豆腐?!
寧熙驚得去捶打他的胸膛,身子不安扭動著。
「放……開……」
戰斯爵繼續吞噬她的話語,調不成調。
捉住她的手腕摁在牆壁兩側……
寧熙無處可躲,甚至能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氣焰。
她被迫仰著腦袋。
當薄薄的雪紡衫衣擺被撩起,冰冷的空氣刺激著肌膚,寧熙狠狠落下齒冠咬了下去。
流氓!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兩人檀口。
戰斯爵退了出來,虎口卡住她的下頜,冷冷地盯著她:「欲擒故縱玩得倒是挺順手,現在又裝什麼清高?」
寧熙被他卡著下頜,被迫仰著腦袋和他對視,漆黑的瞳仁卻寫滿了堅定,氣息不穩地吐納著:「你才欲擒故縱!我兒子都有了,瘋了才會對你獻媚?」
戰斯爵語氣冷到刻薄:「那你身上的梔子花香算什麼?」
寧熙不解:「梔子花香怎麼了?」
「接近我的每一個女人都知道我喜歡這種味道。」
梔子花來作為香水,其實並不算大眾。
可她身上卻有,還是他最鍾意的那種,再加上她老土的搭訕藉口,戰斯爵並不相信她的解釋,認定他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
寧熙聞言,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想起前幾次的見面,他似乎一直都態度不善,難道也是因為她身上的梔子花香?
瘋了瘋了,竟然搞出這麼大的烏龍……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小就喜歡梔子花的花語,家裡種著盆栽,沐浴露洗髮乳也是這個味道,平常家裡還會泡梔子花茶,可能久而久之才帶著這股清香……」寧熙義正言辭地解釋,眼神堅定。
戰斯爵冷笑:「那你耍盡心機也要成為我兒子別墅的設計師呢?」
寧熙茫然地盯著他:「可難道不是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指定要我來接這個項目麼?」
戰斯爵額頭青筋微微鼓起。
「好,我當那都是意外,最後一問,你今晚躲在我桌下,還故意挑逗我,又是玩什麼把戲?」他倒要聽聽,她還能有什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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