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嘴,連同勺子含住了那塊西瓜。
寧熙以為他會把西瓜咬下來的,可她抽了好幾次,叉子一直抽不回來。
叉子尾端還沾著一點點口紅印……
戰斯爵曖昧地盯著她,薄唇一點點抿著銀質的叉子,將那口紅抿了個乾乾淨淨。
頓時,好像有一把火沿著叉子燒起來,一直燙到了寧熙心臟。
她的手一抖,叉子差點沒有拿穩……
就在她想找藉口去洗手間的時候,戰斯爵突然鬆了嘴,優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口紅的味道不錯,下次可以繼續用這款。」
寧熙張嘴想罵他一句流氓,最後變成了:「這款口紅很貴的。」
她下次絕對不會再塗這隻口紅了!
簡直都無法直視了……
戰斯爵卻聽出了另一種含義,抬了抬眉眼:「我買給你。」
「……」她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越描越黑,乾脆不說話了。
戰斯爵心情無可遏制的大好,就連她對自己的隱瞞也不在意了,只是叮囑:「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
寧熙大概猜測到了他應該是知道了今天在尚品發生的事。
「我怕你工作太忙,所以不好意思麻煩你。」
「跟你在一起,不是只享受快樂的。」
戰斯爵將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然後把她手邊沒有切的那一盤端了過來。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說話也是無比自然。
寧熙食不知味,笑了笑。
承擔?
她去他身邊就是為了寶貝。
和他交集越多,將來分開的時候……也會更難以割捨吧?
結帳的時候,寧熙心想是她邀請他來的,於是很主動地打算給錢,只是一看那菜單,發現竟然一共三萬多,她看得眼珠都瞪圓了。
不過兩份牛排,餐前水果和小菜,以及一瓶紅酒……
竟要這麼貴?
戰斯爵注意到她的神情,唇角微微上揚。
「我記得我點了一瓶酒。」戰斯爵故意逗她,一臉無辜地問道:「是不是挺貴的?」
寧熙打破牙齒和血吞:「不貴。」
那瓶酒價值兩萬八,對她而言或許很貴了,但以戰斯爵的身份,絕對不算貴。
「既然這樣,服務員,再幫我打包一瓶紅酒。」
寧熙:「……」
想到銀行卡里的餘額,寧熙是真的承擔不起了,情急之下她一下抓住了他的衣擺:「我看你公館裡窖藏著不少紅酒,應該都比這支更好,這個就不要了吧?」
戰斯爵語氣認真,一本正經的樣子:「這支的度數不高,味偏甜,你也可以喝。」
她一喝度數高的酒就要醉,醉了就要鬧。
這支的度數剛剛好。
「太太,您先生這是替您買呢。」服務員不知道戰斯爵的身份,笑眯眯地說。
「我先生……」
寧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服務員這是把他們的關係理解錯了。
算了,買就買吧!
大不了她努力準備尚品珠寶的比賽。
進了前十都會有相應的獎勵……
寧熙心裡在滴血,咬著後槽牙才拿出錢包,正要抽出銀行卡遞給服務員,戰斯爵骨節分明的大掌突然伸了過來,摁住了她的手背……
寧熙看向他,狐疑不解。
「我從來沒有讓女人結帳的習慣。」戰斯爵遞給服務員一張黑卡,眉眼間隱隱帶著似笑非笑的痞味,氣場卻是十足。
寧熙愕然,僵在了原地……
合著他剛才就是故意戲耍她?!
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但她說了要請他就是請他,不可能每次出來都是他給錢吧?
她沒想在物質上占他的便宜。
寧熙把他的黑卡塞回給他:「既然是我請客,就沒理由要你給錢。」
戰斯爵原本還算好看的臉色,又沉下去。
「非要和我算得這麼清楚?」
「但是……」
寧熙的話還沒說完,腰肢驟然被戰斯爵摟住,他用力往前一拽,她整個身子都被迫貼近他的胸膛。
男人炙熱的氣息細密的灑下來。
唇瓣被他吻住……
軟軟的涼涼的,夾雜著他剛喝過的酒香襲來,寧熙怔住了。
他這是……占她便宜?
大庭廣眾之下,戰斯爵也只是淺嘗輒止……
「從你纏上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註定跟我算不清了。」他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嗓音低沉醇厚,眼神晦暗:「你實在想跟我算,那就當我買你一個吻。」
六萬多買她一個吻……
神經病。
寧熙緊張得心臟一陣砰砰亂跳。
沒出息地落荒而逃了……
這筆錢,等她比完尚品珠寶的比賽,再找機會還給他吧。
剛跑到西餐廳門口,就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寧熙側身瞧了一眼。
「寧小姐,好巧~」慕宛白也是準備來這家餐廳用餐的。
豈料還沒進去就看到戰斯爵和寧熙接吻,一點都不害臊!
她臉上露出懊悔和愧疚的神色,一點都沒了之前在警局審訊她的囂張。
「遠遠看著挺像你的,沒想到真的是你,之前取消你參賽資格的是我一個同事,也怪我沒有查清真相,我在這裡跟你道歉。」
說完,她又注意到跟出來的戰斯爵,故作驚喜地問:「咦,爵少你也在?」
戰斯爵連看也沒看她,而是將手裡拎著的那瓶紅酒遞給了寧熙:「我要回公司一趟,先不送你回家了,這瓶酒你拿回去喝。」
他還真打包了啊?
寧熙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算了,我酒量不好,你自己喝吧。」寧熙又把紅酒推了回去。
兩萬八一瓶的紅酒,她現在可喝不起。
慕宛白聽到戰斯爵和寧熙旁若無人的對話,完全驚住了。
送她回家?
他們發展竟然這麼快?
戰斯爵都不管他和寧洋的婚約了麼?
既然戰斯爵不管和寧洋的婚約,那在外面多幾個女人也應該不成問題吧。
寧熙可以,她就不信她不行。
想到這裡,慕宛白愈發擠出無辜的姿態。
「爵少,我已經知道錯了,那天在博瑞也是我過分了,不過好在寧小姐也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好不好?」
語氣裡帶著小女兒的撒嬌,可惜,戰斯爵完全把她當透明人。
他沒再把紅酒強塞給寧熙,而是說:「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寧熙無意識地點點腦袋,目送他離開。
一扭頭就看到慕宛白那不可置信以及難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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