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里有一百萬,你放我走,我把那些錢都給你!」慌亂之間,寧熙忍著慘痛,驚恐地大喊。
男人拽她領口的動作微微頓住,懷疑地瞪著她:「你……你說真的?」
「附近就有ATM機,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查……」
寧熙小腹像被什麼東西往下拽,腦袋也有些暈眩,艱難地解釋。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寧熙一番,雖然有些猶豫,但錢的魅力無可抵擋,眼珠貪婪地轉了一圈,冷冷道:「你要是敢騙我或者耍花樣,我就把你丟給天橋下的乞丐……走,帶我去取錢!」
見他上鉤,寧熙卻笑不出來。
生理疼,疼得她死去活來,嘴巴已經出現了麻木,像失血過多……
宛若下一秒都會暈過去。
她踉蹌著往對面街頭的銀行取款機走,男人緊緊跟在她身後。
兩人剛走到斑馬線打算橫穿馬路的時候,一道刺眼的汽車光線,穿過了雨幕,直射而來——
刷!
男人下意識抬起手,遮了一下刺眼的光線。
寧熙一口咬破了舌尖,藉機狠狠地推開身後的男人,拔腿就跑!
啪嗒……
可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才往前跑了沒兩步,雙膝一軟,無力地跌在了地上。
膝蓋被擦破了皮,鮮血迅速被暴雨沖刷乾淨!
寧熙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那股疼痛從小腹開始蔓延,席捲了全身。
她提不起一絲力氣,靜靜地癱在地上,體溫一點點下降……
恍惚之間,她像聽到一個粗噶的男音猥瑣地笑罵:「賤人!就知道你想跑,怎麼不繼續跑了?」
是那個男人又跟過來了!
可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拽住她的胳膊……
「放開她!」此時,一道冰冷的男音突然破空而來。
戰斯爵站在車門附近,阿澈跟在他身旁,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
主僕倆在雨中靜默而站。
戰斯爵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宛若來自修羅地獄!
「把你的手從我女人身上挪開。」戰斯爵聲音冷冽,卻字字如利刃剜心。
那男人原本就是個小混混,哪裡見過這樣的氣場?
他吞了吞口水,雙腿隱隱發軟……
「你……你是她什麼人?這女人欠了我錢……」
砰!
幾乎是一道殘影掠過。
男人還沒有看清楚戰斯爵的動作,腰腹已經狠狠地挨了一腳。
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他捂著腰,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戰斯爵收回腿,像看垃圾一樣看著那男人,高大的身軀未頓,徑直走到寧熙面前。
寧熙身體快凍僵了,迷糊中戰斯爵那張如神祇般的臉龐落入她的視野。
「才離開多久,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戰斯爵緩緩俯身,長臂一撈,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寧熙,我真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愚蠢。」
語調散漫淡漠,聽不出什麼喜怒,卻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寧熙身上全部濕透了。
被他抱在懷裡,雨水也弄髒了他的休閒外套。
髒兮兮的水順著他的衣擺往下滑,寧熙貪戀他懷抱的溫暖,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
這一刻……
感動、憤怒、懊悔,種種情緒交織,心裡突然一片動容,眼眶發紅。
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戰斯爵,為什麼四年前破壞她人生的男人,偏偏要是你?!
四年後,又為什麼突然闖入她的人生?
夜色下,暴雨稀里嘩啦,道路兩旁的景觀樹枝葉被拍打得左右搖晃。
戰斯爵抱著寧熙上車,黑眸掃過阿澈。
「把人解決了,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臉。」
阿澈領命頷首,看向地上面容慘白的男人時,一臉冷意。
真是找死!
竟然調戲到了爵少的女人頭上……
戰斯爵抱著寧熙的時候,才發現她身體溫度低得可怕,而且身體還在發抖。
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迅速將空調開到最大。
由於衣服全部被打濕,緊緊貼在身上,她姣好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
戰斯爵墨眸凝起一層暗色,竟發現只是這樣看著就有了反應。
他暗咒一句粗話,做了個深呼吸,修長的手指落向她襯衫的紐扣……
寧熙勉強提起一絲力氣,摁住他的手背,嗓音軟綿綿的,就像在撒嬌:「你……你做什麼?」
「你衣服都濕了,必須馬上換掉。」戰斯爵面無表情地解釋。
寧熙實在做不到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脫衣服,可是不換掉濕衣服,勢必會加重她的病情,抿了抿蒼白的唇,摁著他的力氣一點點減弱,默許了他的行為。
小臉往旁邊別開,好像有一種任人欺凌的肆虐感!
戰斯爵眼眸暗沉,喉結上下滾動著,快速將她的衣襟解開,只留下濕嗒嗒的打底衣褲。
寧熙說什麼都不肯再讓他繼續脫下去。
晶瑩的水珠沿著她肌膚下滑,宛若剝了殼的雞蛋……
戰斯爵的視線一瞬不瞬凝在她身上,快速從後備車廂取來一床毛毯。
寧熙忙不迭鑽進毛毯,裹著像個小粽子,只露出一個烏溜溜的頭頂在外面。
「謝謝。」
聲音細若蚊音,戰斯爵還是聽到了:「別睡,我送你去醫院。」
寧熙耷拉著腦袋,沒什麼精神,就跟一隻被拋棄的小貓一樣,聽到醫院兩個字,一下子抗拒起來:「不去醫院,我回家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你臉色很難看,必須去醫院。」戰斯爵下意識地擰緊了眉峰,不容置喙。
「我不要。」
寧熙長發緊貼在臉頰,卻倔強地不肯鬆口。
對上她烏黑澄澈的眸,水汪汪的,又帶著一絲懇求,戰斯爵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戳中,眉心卻擰得更緊了,她知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示弱,他越升騰起一種想要把她摧毀的渴求?!
該死,他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
車子臨到橙海瀾庭小區門口,寧熙身體也漸漸恢復了些許力氣。
此刻才恍然想起,這麼晚了,寶貝已經在家了。
若是戰斯爵要進她家,萬一父子見面……
寧熙不敢想這樣的後果。
死乞白賴著,寧熙想讓戰斯爵改道送她去酒店。
戰斯爵眉峰緊蹙。
雖然搞不懂她到底在推搡些什麼,但她一直堅持,戰斯爵也拗不過她。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此時宋琴竟撐著一把傘,從附近的茶樓出來了。
「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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