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沒想到會看到這樣性/感的路也,也稍稍僵住了,緊接著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我可以進來麼?」南希舔了舔乾澀的唇,問道。
「當然可以。」
路也往旁邊退開一步,幽深的視線掃過長長的走廊。
說不意外是假的,她此刻不是在醫院麼?
這副虛弱的樣子,顯然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
「想要喝點什麼?」路也回到房間,拿了件外套披上,順口問瑟縮在沙發上的南希。
南希此刻臉色已經近乎透明了,唇瓣一張一合的,「一杯熱水就可以了。」
路也去了廚房燒水。
雖然水壺裡還有殘留的溫水,但溫度只有三十幾度。
水溫控制在六十左右,他倒了一杯給南希。
南希雙手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沒有任何味道,她卻覺得有一絲的甜。
「我聽馨兒說,你媽媽這幾天都守在醫院,你怎麼跑出來了?」
南希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自嘲的笑笑,「如果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信麼?」
路也呼吸一緊,可不想誘拐小姑娘。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你知道我媽媽讓我和米洛家族的小少爺訂婚麼?」南希突然說。
路也兩片菲薄的唇幾乎快抿成一條線,俊彥緊繃著,「知道。」
她抬起頭,認真而倔強的望著他,「我不想嫁給那個米洛,你……願不願意帶我走?」
「……」路也心跳漏了一拍,神色怔怔。
「我們可以回你的故鄉殷城,也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
窗邊的窗簾沒有拉合,皎潔的月光混雜著頭頂的燈光,灑在路也身上,仿佛渡了一層銀光,將他緊繃的俊彥照亮。
南希緊張又忐忑。
「路先生,你能給我這個機會麼?」
漫長的沉默後,路也望著她,薄唇微掀,「南希,我不想傷害你。」
短短一句話像一記重錘錘進南希的心裡。
他雖然沒有明明白白的拒絕,可南希卻懂了。
他不喜歡她。
其實她早應該明白的。
她從中毒醒過來,路也也沒來看過她。
但凡他心裡有一點點她的位置,怎麼也會來看看她的吧?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
南希狼狽的放下水杯,扭頭就要走。
「等等。」路也叫住了她,「你不想嫁給米洛,我可以想辦法幫你……」
「不用了。」
如果他不喜歡她,只是出於同情和憐憫,能幫她這一次,還能次次都幫她麼?
她不要他的施捨。
「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路先生,你千萬不要當真。」
「我沒跟你開玩笑,不嫁給米洛還有很多種辦法……」
可媽媽已經知道我喜歡你了呀。
南希嘴角扯了扯,掩飾心底的悲哀,灼灼望著他,「路先生,謝謝你陪我的這些時光,我不後悔我曾做過的任何事。」
路也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卻莫名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太小了,容易把一時的萌動當做/愛情,我帶你私奔會毀了你接下來的人生。」
「我都說了是開玩笑的,你怎麼還提私奔呢?」
南希在笑,笑容明媚肆意。
哪怕她臉色蒼白,可她畢竟才十八歲,那種青春元氣的姿態隨著她的笑容綻放,極具感染力。
路也深深地皺起了眉,分不清她到底開玩笑還是認真。
「再見,我走了,別告訴其他人我來過哦,不然媽媽會找你麻煩的。」
南希揮了揮手,極力保持鎮定,步伐卻很匆忙,離開了這裡。
路也站在門口,心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夜色暗沉,籠罩在整個Z城的上空。
為了隱藏蹤跡,不讓玲子知道她來找路也,南希只能放棄大路,選擇走破敗沒有監控的老巷子。
她狼狽的穿過一條條老巷子,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心臟很疼,比她受了任何傷都疼,還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這時候,陰暗的巷子拐角,走過來幾個痞里痞氣的小混混。
幾人看到南希,眼前一亮,將她團團圍住。
色眯眯的打量她。
「喲,這是哪來的小姑娘?大半夜的,穿成這樣,一個人寂寞了吧?要不要哥哥陪你玩一玩?」
「讓開。」
南希從小在克萊恩家族長大,幾歲的時候就出入賭場、酒吧等地下娛樂場所,根本沒有把幾個小混混放在眼底。
「還挺橫啊?」被吼了的一個男人一愣,然後轟然大笑起來,「瞧瞧這小臉蛋,成年了吧?哥哥們帶你體會一下做成年女人的快樂……」
說話間,便上手去摸南希的臉。
漆黑的巷內,仿佛有一道寒光閃過,南希身形一晃,扣住了男人的鹹豬手。
像要發/泄什麼,她狠狠的往下一折。
只聽到「咔嚓」一聲,男人發出悽厲的慘叫,「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大哥快救我……」
剩下的兩個小混混齊齊一怔,意識到碰到硬茬了,馬上蜂擁著衝過來。
南希身體透支的很厲害,這會幾乎是繃到了極致。
但她還是硬撐著,快准狠的解決了三個小混混。
三人都被打趴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呼疼。
南希右手染了一絲鮮血,恍若未見般,繼續往前走。
可走了沒幾步,她頭暈的厲害,就有些站不穩了……
癱在地上的一個小混混見狀,突然摸到手邊一條廢棄的鋼棍,抄起就朝南希追了過去……
賤女人,去死吧!
……
「阿嚏!」
顧馨兒一晚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了?」溫予易從浴室出來,就聽到她的噴嚏聲,皺了皺眉道。
「應該沒有吧,我覺得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顧馨兒嘟囔。
溫予易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除了我,還有誰能念叨你?」
「多了去了好麼?」顧馨兒朝他撇撇嘴,一個個計算,「玲子警告我,說不許我/靠近南希,還有那個艾保羅吧,他之前在警局安排人,那麼想弄殘我,結果我沒殘就算了,還成了虞娜夫人的侄女,他對我的恨也一點不少。」
提到艾保羅,溫予易眼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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