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一拍兩散

  路也眼神銳利,不放心的問了一遍:「我好像聽到有人翻牆進馨兒的病房了。」

  蘇莉心臟咯噔一沉,路導演耳朵有這麼靈敏麼?她佯裝鎮定,大氣道,「不會吧?我挨著這麼近都沒聽到,會不會你搞錯了?不然你去查查走廊的監控?」

  反正溫/總不走尋常路,也沒進出過走廊。

  他就算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路也微微擰眉,見她這麼篤定,倒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可是……

  他的視線落回病床上的顧馨兒,怪異的心緒始終未消。

  ……

  顧馨兒越睡越不安穩。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溫予易就在身邊,注視著她……

  她很努力的說服自己,這是在做夢,但對現實的追求讓她從夢中醒來過來。

  一醒來,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

  蘇莉正趴在床頭呼呼大睡。

  她坐起來,茫然看向四周,落地窗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清風透過窗簾吹進來,白色的窗簾輕揚,她下了床,赤腳走到地板上。

  停在陽台前,左右張望。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人,她臉上慢慢浮現失落。

  看來致幻劑的藥效太強烈了。

  她竟然又做了溫予易的夢。

  一來到Z城,就讓她覺得溫予易在身邊。

  回到床沿坐著,她輾轉思忖。

  「唔……」蘇莉茫然醒來,發現顧馨兒坐在床上發呆,愣了一下,接著忙通知路也。

  路也買好了早餐回來,驚喜的盯著顧馨兒,激動快要從臉上溢出來。

  「你總算醒了!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你要去自殺?」

  顧馨兒聞到淡淡的泡菜香,胃裡卻有些噁心,她一臉茫然,「什麼自殺?」

  「你昨晚吃了五片安眠藥,半夜被送去洗胃,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不在了,小寶怎麼辦?馨兒,在我的印象里,你從來不是這種遇事只會逃避的人!」路也急切的詢問著。

  顧馨兒腦子嗡的一瞬炸開,不可置信,「五片安眠藥?自殺?」

  「醫生親口說的,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我……」顧馨兒想了想。

  她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就摳了一粒安眠藥。

  中途又睡不著,又吃了兩粒。

  最後她血液里的致幻劑沒完全消除,她耳畔能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動感音樂,讓她很想跟著搖擺,於是又吃了兩粒……

  路也還很痛心,訓斥她的不負責任。

  「你這樣將來讓我怎麼面對小寶?我跟你一起來Z城,結果只有我一個人回去?是艾塔刺/激了你麼?她究竟拍了什麼視頻,讓你這麼在意?」

  顧馨兒理清了事情的經過,頓時覺得很無奈。

  胃裡的噁心感……

  原來是因為她洗胃了。

  見她始終沉默著,路也眼神里多了幾分擔心,忽然放軟了聲調,試探道,「難道還因為溫予易和艾塔要訂婚?你心裡放不下他?」

  「如果我說我只是一不小心吃多了,你會信麼?」顧馨兒苦笑。

  路也當然不信。

  一片兩片可以說不小心吃多了,整整五片怎麼可能?

  顧馨兒哭笑不得,「可事實就是這樣,我真沒想過自殺,我跟溫予易早就是過去式了,怎麼會因為他跟別人結婚而自殺?再說了,我還沒有看著小寶長大成人,你就算讓我去死我都不捨得離開他。」

  「總之,你別想把小寶託付給別人,缺少媽媽陪伴的童年,一定是孤獨的。」路也拐著彎的提醒她。

  顧馨兒再三強調,最後磕磕絆絆的扯出了致幻劑。

  「我一閉上眼就能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音,所以才想讓安眠藥幫自己入睡,我發誓,絕對不會自殺的。」

  路也遲疑的看了她好一會,半晌道,「我讓醫生再給你開點藥。」

  顧馨兒扶額無奈,「好。」

  ……

  今天,便是溫予易和艾塔的訂婚日。

  盛/大的宴會還未開始,各路媒體已經去了酒店現場。

  可準新娘卻被準新郎抵在牆上。

  溫予易眼神陰鷙,咄咄逼人的睨著她,「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麼?你到底拍了什麼視頻要挾馨兒!」

  艾塔從小接受的就是頂尖的精英教育,她的心智和謀略並不輸於普通人。

  她很清楚那段視頻是她手裡重要的籌碼。

  「我不會跟一個傷害我太太的人合作,今晚的訂婚宴不必開了,馬上開記者招待會,對外宣布我們和平分手。」溫予易冷笑著,知道艾塔最在意什麼,一針見血道。

  艾塔不可思議道,「你瘋了麼?我計劃了多久才走到今天,只差一步就可以分權了!你現在想拆夥?我救你是要你報答我的!」

  「報答,有一萬種方式,但我不允許你把念頭打到我老婆身上。」

  「現在爺爺生死未卜,堂兄虎視眈眈,你入贅是最快的報答方式!」艾塔強調道。

  「這是你逼我的,艾塔,我給過你機會。」溫予易狠狠的甩開艾塔。

  艾塔狼狽的倒在了沙發上,精緻的髮型被甩亂,用來點綴頭髮的皇冠啪一聲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艾塔咬牙,「溫予易,那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忘了外面還有傑森虎視眈眈了麼?你信不信你一從克萊恩家族出去……唔……」

  下一瞬,艾塔還沒回過神,脖子就被溫予易再一次掐住了。

  「不用拿她來威脅我,你應該很清楚,救命之恩報與不報,在我一念之間。」

  艾塔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殺意。

  若是以前,也許他也有過這樣的憤怒,但礙於她救了他的命,他最多只是警告,可現在……

  她的脖子在他掌心,好像那麼纖細,隨時都能被他輕輕捏斷。

  「原本我們可以是很好的合作關係,但是艾塔,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哪怕是合作,我也不喜歡背著我搞小動作,從現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在艾塔即將窒息的那一瞬間,體會到生死界限的邊緣,溫予易五指驟然一松。

  「咳……」

  艾塔虛弱地躺在沙發上,捂著脖子重重的喘/息。

  溫予易已經大步往外走了。

  那背影決絕,還順手解開了胸/口標誌著準新郎的銘牌,仿佛是鐵了心要跟她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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