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次顧馨兒沒有猶豫,反手甩了艾塔一記耳光。
掌心發麻,艾塔整張臉都被打偏了一寸。
「小姐!」艾塔的下屬上前一步,面露猙獰,盯著顧馨兒。
艾塔揮手,制止了凶神惡煞的下屬,抹了抹嘴角,竟然有一絲淡淡的腥甜,牙齒把嘴角給磕破了。
她若無其事的擦掉了嘴角的鮮血,淡聲道,「如果你覺得這巴掌能讓你舒服點,那你現在出了這口氣,可以答應我的條件了吧?」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顧馨兒似笑非笑的收回手,冷冷道,「你有本事就去曝光那些視頻,小寶不僅是我的兒子,也是溫予易的,你讓小寶抬不起頭,我很期待溫予易是不是愛你愛到完全不顧小寶的名聲?」
艾塔擰了擰眉,著實沒想到顧馨兒竟然反將了她一軍。
她當然不可能曝光那段視頻……
視頻一旦曝光,溫予易和路也恐怕能生吞了她。
她改變了策略,分析了一番利弊,最後留下一句:「……你好好考慮一下,溫的真實身份曝光,他和你都會有殺身之禍,除非你們一輩子躲在殷城。「
艾塔帶著幾個保鏢離開,路也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晦暗無比。
他尊重顧馨兒,並沒有離兩人很近。
因此很多對話他也聽不清楚。
但他聽到,艾塔手裡有一段可以威脅顧馨兒的視頻,他很好奇,那是什麼視頻?能讓顧馨兒身體還沒恢復就這麼激動的打人?
要知道,致幻劑的後遺症會讓腦子不清醒一陣,必定是刺/激她狠了,她才會這麼憤怒。
「艾塔捏著你的把柄?」路也遲疑著問。
顧馨兒直視著路也,差一點就想脫口問他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小心被她算計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顧忌著溫予易,不會跟我撕破臉的。」
「這個艾塔不簡單,她還曾裝過陪酒女,邀請我跟她上/床。」
顧馨兒聞言,差點被口水嗆著,「難怪你對她這麼大的意見,那你跟她……」
「你別誤會。」路也意識到不妥,忙道,「我沒跟她去酒店,只是覺得她這人很難琢磨,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
……
艾塔離開醫院,巡視了公司和訂婚酒店,輾轉回到別墅。
剛一進門,站在玄關處,連鞋子都來不及脫,眼前閃過黑影,下一瞬,整個人就被溫予易拽過抵在了牆壁上。
他眼神兇狠,「誰許你去醫院騷擾她?」
艾塔被他一隻手掐著脖子,呼吸有些不順。
用力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鬆開一點,才說,「還不都怪你,截斷傑森,又出現在她面前,我要不去善後,計劃被打亂怎麼辦?」
溫予易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戲。
「你到底是擔心計劃被打亂,還是想把她也拖下水?」
「我知道她是你的心尖,不會把她怎麼樣的,這半年來,她遇到麻煩是我讓人給她開綠燈的,好幾個高奢代言也是我吩咐人拐著彎給了她,難道你還看不到我的誠意?」
MR是克萊恩家族的產業,她給高管下了命令,謊稱喜歡《羅剎傳》並且看好這部戲的熱度,一定要從中選代言人。
換句話說,是她給顧馨兒打響了復出的第一炮。
艾塔一臉的無辜,雙手捧著溫予易捏她脖子的手,輕拍了幾下,示意讓他鬆手。
溫予易冷下臉,漆黑的墨眸里如寒冰封雪。
「你去醫院跟她說了什麼?」
艾塔聳聳肩,「沒說什麼啊,我就是怕她看到我們的訂婚消息受刺/激,特意去安撫了一番。」
溫予易緘默,凌厲的黑眸緊盯著她。
良久後,他往旁邊退開了一步,和艾塔保持安全距離。
「不管你對她有什麼想法,都別再繼續,我會讓人盯著她,一完成這個秀就護送她安全離開Z城。」
Z城遠比表面展示出來的波/濤洶/涌,幾大勢力盤根錯節,手眼通天,就連官方都無能為力,甚至還是他們的保護傘。
顧馨兒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是他太想她了,才沒有阻止主辦方發給她邀請函。
艾塔再三保證,認真道,「她是變數,我比你更想送走她。」
這話其實是真心的。
不過這半年來,她和溫予易之間的摩擦不少,溫予易也不一定會相信她。
然而,剛入夜不久,溫予易便接到醫院傳來消息——
顧馨兒自殺了!
事情起因是顧馨兒說想睡覺了,趕走了蘇莉和路也。
半夜護士查房時,怎麼敲門都沒反應。
畢竟都是高級VIP病房,住的病人都是有錢人,護士怕出什麼問題,拿了備用鑰匙進屋,結果看到顧馨兒昏迷不醒,床頭柜上還有一瓶開了封的安眠藥。
護士死活叫不醒她,顫悠悠的試探了她的鼻息。
謝天謝地,還有呼吸。
護士迅速叫了醫生,送去急救室洗胃。
蘇莉和路也寸步不離守在急救室外面,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顧馨兒這麼堅強,好好的,怎麼可能會自殺?
路也想到了艾塔。
自從她走了,顧馨兒就失魂落魄的,好像有什麼心事。
路也找到艾塔下屬留下來的名片,也不管是深更半夜,趁亂打了過去,一通問責,「……你到底對馨兒做了什麼,把她逼得要自殺?」
艾塔也是冤枉,剛被溫予易驚醒,又接到路也的問責電話。
向來散漫的臉上出現了凝重。
她很不自然的看了眼床沿站著的高大身軀,才否認道,「我下午去病房的時候你不是都在麼,看到我有對她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她現在脫險了麼?我馬上過去。」
「不需要,我遲早會查出你對她做的惡事!」
路也罵了艾塔一通,氣惱的掐了電話。
艾塔無語,剛掛了電話,就覺得被一道冷厲殺伐的視線緊盯著。
如芒刺在背,又充滿了壓迫感。
艾塔雖然表面說的不怕溫予易,但還是很怵把他惹毛了。
「我下午真的只是去看望她,我發誓……」
「要我去問路也麼?」溫予易臉色陰沉如潑墨,縱然沒有加高聲調,無端就有一種逼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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