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老這樣陪著我,慕公子下次恐怕要扒了我的皮。」電梯樓下,顧馨兒朝喬心安揮揮手,打趣道。
喬心安挑眉:「可能是小尾巴上學了,他就變得越來越粘人了。」
「真羨慕你們,郎才女貌的,慕公子對你又好,每天都像熱戀期,前幾天我還聽蘇莉說,慕公子專門包了專機就為了給你空運幾束玫瑰花?」
喬心安也鬱悶,都讓他別這麼鋪張,他還好像生怕錢用不出去一樣。
兩人道別後,顧馨兒進了電梯。
電梯內有兩個從負二樓上來的阿姨,兩人正在聊天,彼此也都見過,算是鄰居,便互相打了個招呼。
「顧小姐,你家裡沒事吧?」其中一個中年阿姨忽然關切的問。
顧馨兒茫然又疑惑:「出什麼事了麼?」
「你還不知道?今天咱們這個小區鬧賊了!聽說七樓以下的窗戶和門鎖都被弄壞了!現在的賊還真是囂張……」阿姨氣憤道。
「鬧賊?那監控沒有拍到麼?」顧馨兒吃了一驚。
這個小區的安保算是殷城比較出名的了,當時選擇住在這裡也是考慮到安全。
阿姨擺了擺手:「真不知道物業都是幹什麼吃的,要是監控都拍到了,現在業主們肯定都報警了,還至於提醒鄰居們小心麼?」
另一阿姨也提醒道:「顧小姐,我就記得你住在八樓吧?一會到家,你得趕緊看看家裡有沒有丟東西。」
顧馨兒點了點頭,她的預產期馬上就到了。
按照原計劃,這兩天就應該去醫院了。
如果這時候遇到小偷,她的確應付不來。
叮咚。
電梯到了八樓。
顧馨兒和兩位阿姨道了謝,快速回到臥室,檢查了下門窗。
還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應該只是一到七樓被小偷惦記上了,可這麼高的樓層,小偷是怎麼做到避開監控的?
難道是黑客?可有黑客的技術,再怎麼狼狽也不用當小偷吧?
入戶的玄關貼著一個便利貼,來自保姆阿姨的留言,她出門買菜去了,一會才回來。
顧馨兒將買來的母嬰用品拿進了臥室。
裡面都是可愛的小嬰兒衣服,軟軟小小的一件,她仿佛能聯想到將來小寶出生後穿著這些衣服的場景,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來。
她把衣服分類放好,擱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扶著肚子一邊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原本鋪著羊絨地毯的地面竟憑空冒出來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蛇,吐著猩紅的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陡然間煞白。
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用力深呼吸之後細看,發現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改變,依舊是無數條蛇!
「嘶嘶嘶——」
聽到了開門的動靜,那些蛇就像發現了獵物,統一朝顧馨兒游過來……
在寂靜房間內,那亮悠悠的眼睛散發著陰毒的光。
再也顧不得持續響起的手機,顧馨兒忙不迭將門死死地鎖住。
害怕蛇從門縫鑽進來,她又拿了衣服將門縫都塞得嚴嚴實實。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蛇?
她家可是在八樓啊,蛇不可能爬這麼高的。
是誰故意放進來的?
傑森麼,他想斬草除根?
腦袋裡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顧馨兒警惕的看著臥室和門外相連的地方,屏氣凝神。
外面好像安靜了,又好像那些蛇在等待著下一次攻擊。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在臥室里坐立難安。
恍惚她聽到窗口也傳來嘶嘶的滑動聲。
她剛扭頭去看……
刷——
突然,屋內的燈也猛地熄滅,室內變得一片漆黑,只要窗外影影綽綽的光傾瀉進來,卻完全不足以支撐她看清屋內的情形……
越來越多的蛇在黑暗中露出尖銳的獠牙,顧馨兒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床沿,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腹部也有了一絲隱隱的痛感,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抓著她往下墜。
她的孩子……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捂著腹部,她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跑到窗口儘量朝隔壁鄰居家聲嘶力竭的呼救:「救命啊,外面有沒有人……」
砰砰砰。
她費勁的拍打著窗戶,試圖威懾嚇走那些蛇。
可蛇卻像有組織,爬滿了整個窗戶。
咚……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
額頭冒出涔涔的冷汗,她雙腳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顫,瑟瑟發抖,然而力氣越來越小,無力的滑到在地上,腦袋撞上玻璃窗,發出砰咚的聲響……
她不能昏過去。
她付出那麼多的努力才留住肚子裡的寶寶,不能死在這裡……
她試著提氣再站起來,可每動一下,身/下就宛如刀子在割。
最後一絲意志消失,她倒在地上,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溫度一分一毫的流逝。
張了張嘴還想求救,可聲音卻細弱的連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裙擺,一片濡濕。
大概是羊水已經破了……
她的孩子,怎麼辦?
她要眼睜睜看著她的孩子憋死麼……
砰——
忽然,耳畔似傳來門被用力踹開的聲音。
有人來了……
是劉阿姨回來了麼?
顧馨兒費勁地想睜開眼,讓劉阿姨送她去醫院,可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皮也沉重的耷拉著,完全睜不開。
緊接著,她感覺有人走了過來,將她冰冷的身體打橫抱了起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顧馨兒?醒醒,別睡,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低沉冷冽而又著急的聲音不斷在頭頂盤旋。
顧馨兒聽著這聲音就覺得好耳熟。
「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完,你出事我去找誰報仇!」
好像溫予易的聲音……
是她出現了幻覺麼?
「救我的……孩子,救救他……」顧馨兒含糊著吐出這句呢喃不清的話,腦袋一歪便徹底昏了過去。
臨昏迷之前仿佛有一股炙/熱貼/上了她的唇。
……
無數吐著信子的蛇密密麻麻的纏繞在她身上,蛇體濕滑軟膩,那種軟骨貼在身上的感覺能把人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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