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顧言澈，要錢有錢，又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無論怎麼看，都是她賺了不是嗎？
最關鍵的是這樣她生的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
算是她對孩子唯一的慰藉了吧。
姜半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季斯年的電話。
姜半夏拿著手機，有些猶豫。
顧言澈用餘光掃了一眼，交疊的雙腿換了個方向，開口：「接啊，怎麼不接。」
「……」若是不接，倒顯得她心虛一般。
所以姜半夏還是接了：「喂，季教授。」
「半夏，今天沒來學校嗎？」
「嗯，我還沒去，上午沒課，季教授找我有事嗎？」
「確實有點事，那你下午過來的時候到辦公室找我一趟，我和你當面說。」
昨天季蕙蘭在醫院和她說的話，猶言在耳，確實姜半夏現在並不想和季斯年有什麼私下的接觸，所以說：「季教授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裡面說嗎？我下午可能沒時間去辦公室。」
「那等你下課的時候我去找你，其實我——」
旁邊忽然傳來顧言澈的咳嗽聲：「咳咳咳——」
以至於姜半夏也沒有聽清季斯年後半句到底說了什麼。
姜半夏趕緊捂住聽筒，瞪了顧言澈一眼，然後說：「不好意思，季教授，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可以嗎？」
「你現在在哪兒?」季斯年問。
顧言澈的咳嗽聲更大了。
擺明了要讓季斯年知道姜半夏身邊有男人。
「我現在在醫院看病，旁邊都是感冒的病人，咳咳。」姜半夏只好佯裝咳嗽了兩聲，「季教授你有事現在就說吧。免得我把感冒傳染給你。」
顧言澈聽到姜半夏說自己是感冒咳嗽的病人，還和季斯年聊得沒完沒了，便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裏面撓癢把玩。
姜半夏很快就癢的有些受不了，更加無心聽季斯年說了什麼，深怕繼續聊下去會讓季斯年察覺到異樣，只好匆忙結束了電話。
放下手機，她快速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顧言澈，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顧言澈聳了聳肩，面色溫潤，眼底卻透著邪肆的光，狡猾又腹黑。
姜半夏感覺從手心傳到心底的酥麻尤在，她捏了捏拳頭，正襟危坐道：「我說過了，我和季教授就是師生關係，而且我也知道他有未婚妻。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們關係的話，下次拜託你別再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顧言澈揚了揚眉：「他告訴你的？」
「不是，不過不重要。」姜半夏道，「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
顧言澈雙手交握在胸前：「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姜半夏聽著這話，心裡是不太痛快的。
這話其實和季蕙蘭是一個意思，不就是說她配不上季斯年嗎？
雖然她確實對季斯年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可還是無法釋懷這低人一等的感覺啊。
說的她好像多想攀附他們一樣。
車內的氣氛明顯有些低迷。
沉默片刻後，顧言澈開口：「想吃什麼。」
姜半夏依舊看著窗外。
顧言澈蹙了蹙眉，看向姜半夏：「姜半夏，我在問你話，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
「哦，原來顧總是在和我說話啊，和我一起吃飯，豈不是降低了顧總的身份。」
顧言澈眉心皺的越發緊了，聽著姜半夏陰陽怪氣的話：「你在鬧什麼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啊。我中午還有個工要打，就不吃了。阿照，停車。」姜半夏開口說道。
阿照自然是不會停的。
他向來只聽顧言澈的吩咐。
姜半夏撇了撇嘴：「看吧，什麼狗屁少夫人，我說的話你有當回事嗎？」
阿照從後視鏡看了眼顧言澈。
得到顧言澈的默許。
阿照便將車靠邊停了。
姜半夏見狀，便推開車門下車，然後用力將車門給關上了，頭也不回走了。
阿照望著姜半夏離開的身影說：「少夫人生氣了。」
「那不如你去哄哄她。」
顧言澈的冷言冷語讓阿照瞬間閉上嘴，低下了頭。
「開車。」
「是，先生！」
*
姜半夏確實沒騙顧言澈，她中午是真的要打個工。
最近事情多，但是該打的工她也是沒落下的。
畢竟要為長遠的生活打算。
「夏夏，你來了。」和她交接班的店員也是個打工的女大學生，長得比較活潑甜美，「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誰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姜半夏放下包，去換了衣服出來，說道，「若若，你走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行，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好。」
若若走後，姜半夏先檢查了一下櫃檯內的甜品數量，然後簡單搞了下衛生。
「給我來杯拿鐵。」
身後傳來點單的聲音。
「好的，歡迎光臨——」姜半夏面帶微笑轉過身，看到來人後，笑意猝然消失了。
「夏夏？真是你啊！」
萬萬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江北城！
此時的江北城鬍子邋遢，看起來一臉的油膩，但是他看到姜半夏，兩眼放光，滿臉驚喜。
他甚至想要握住姜半夏的手。
幸好櫃檯擋住了他前傾的身體。
姜半夏厭惡後退兩步，避開了他的觸碰，神情冷若冰霜。
江北城卻沉浸在喜不勝收的驚喜之中，滿眼熱忱望著姜半夏，訴說衷腸：「夏夏，這些日子不見，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你回到我身邊吧，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絕不會讓你來這種地方打工了！」
「夏夏，你跟我走吧。」望著眼前越發美麗動人的姜半夏，江北城忍不住越過櫃檯，對她上手。
「江北城，你幹什麼！放開我！」姜半夏奮力推開他，「你給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夏夏，我真的好想你，每天對你日思夜想，想你想的晚上都睡不著，你看我這個黑眼圈，都是因為想你——」江北城說著自以為是的情話。
姜半夏聽得都要吐了：「江北城，你要點臉，少在這裡噁心我！你是因為想我想的睡不著嗎，我看你就是想我的錢想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