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禮尚往來

  她如此盛怒,還未鎖門,是因為這是顧言澈的房子。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性鎖門的資格,但她蓋被子總可以吧。

  「剛才是誰說的,你要是死了,我還得給你陪葬,我還不想死呢。」

  顧言澈一用力,終於將姜半夏頭上的被子給拉扯了下來。

  姜半夏那張委屈的滿臉通紅的臉,頓時暴露在顧言澈面前。

  沒想到她的眼睛竟然也是紅腫的。

  看樣子是竟然偷偷躲在被子裡哭了。

  而這一番拉扯,顯得她脖子上的掐痕尤為猙獰。

  顧言澈看著眉頭又攥緊了幾分。

  姜半夏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被子也被扯掉了,索性閉上眼背過身去,留給他一個蜷縮的背影。

  顧言澈盯著她纖薄的背脊,此刻的姜半夏就像是一隻被丟棄的流浪貓似的。

  看得他無端心頭髮堵。

  他上前,拉扯姜半夏瘦削的箭頭,想要她轉過身來。

  但是姜半夏直接撇開了顧言澈的手。

  兩人來回拉扯了三次,顧言澈的耐心也就不多了,他冷下了臉:「姜半夏,我耐心有限。」

  「怎麼,你想說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嗎,我也沒讓你留在這裡啊,你不想呆你走好了啊。」

  「這就是你和僱主說話的態度?」

  「那這就是你對待手下的態度?」姜半夏忽然轉過身來,指著自己的脖子和嘴巴,「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頓污衊抹黑!

  你知不知道我這個樣子要是到醫院去驗傷都可以告你一個家暴了!」

  顧言澈看著姜半夏脖子上的掐痕,皺緊了眉心。

  他其實也沒用多少的力氣,但是姜半夏的肌膚太嫩了,而且還白,所以上面的紅痕格外明顯。

  還有她的嘴巴,紅艷艷的,顧言澈看著,竟然想到了最初她被狠狠蹂躪過後,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莫名的有些失了神。

  姜半夏見自己說了這麼多,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甚至半點懊悔之意都沒有,真是難掩心中怒意,又想背過身去。

  但顧言澈及時阻止了她。

  「你幹什麼,放開我!別碰我!」姜半夏再次掙紮起來。

  顧言澈怕自己又傷到了她,索性跨上床,用自己的手,扣住姜半夏纖細的手腕,直接將她壓在床笫和自己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姜半夏掙扎無果,只能定定望著這個欺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便別過頭閉上了眼睛:「那你要是想來的話,就動作快點吧。」

  看著她一副徹底放棄掙扎的模樣,顧言澈都被氣笑了。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強迫一個女人的地步了?

  姜半夏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顧言澈有進一步的動作,倒是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想轉脖,就聽到顧言澈說:「別動。」

  「別以為你現在給我上了藥我就會原諒你。你這和打了人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吃有什麼區別。」

  「我需要給你甜棗吃嗎?」顧言澈嘴上依舊不饒人,不過看著她緊鎖的眉頭,還是又放輕了幾分手上的力道,「女人就是嬌氣。」

  「什麼叫嬌氣啊,你怎麼不說你自己下手狠啊。」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特別是季斯年,是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然後下手又重了點,疼的姜半夏齜牙咧嘴的。

  姜半夏轉過頭來睜開了眼睛,眼底難掩憤怒:「我都跟你解釋了,我和季教授就是普通的師生關係,什麼事情也沒有!你為什麼老把人想的那麼齷齪呢。」

  「你沒有想法,不代表他沒有。」

  顧言澈說著又拿著棉簽往姜半夏的嘴角抹去。

  姜半夏怕吃到藥水,只好憋住了話。

  顧言澈上藥的手法還是很輕柔的,兩人隔得近,姜半夏連他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楚,根根分明,還真的是又長又翹呢。

  這人脾氣是真不好,但是這臉也是真好看。

  顧言澈見姜半夏這麼直勾勾盯著自己看,不由小腹一緊,但還是一臉傲嬌道:「記住你面前的這張臉,比季斯年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知道帥多少倍,看過我這張臉,你確實也看不上他那個小白臉了。」

  「小白臉?你兩到底誰白啊。」姜半夏忍不住嗤笑道。

  顧言澈有些生氣,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說完,他又把自己受傷的手伸到了姜半夏面前。

  「做什麼。」姜半夏不解。

  「誰咬的?」

  姜半夏蠕動了一下雙唇,一下子明白了顧言澈的意思。

  合著顧言澈弄傷了她,給她上了藥,所以現在她傷的顧言澈的傷,得她給他上藥唄。

  主打一個禮尚往來啊。

  行。公平。

  姜半夏撇了撇嘴,便接過他手上的棉簽和碘伏,先給他消毒。

  一邊消毒一邊又問:「你和季教授是之前就認識吧,你們有仇?」

  「有仇?他還不配。」

  「嘖,就你們這狗咬狗——」意識到自己嘴太快了,姜半夏連忙噤聲,補救道,「你們真是誰也看不上誰啊,就你們這樣子要說沒仇,那這天底下估計也沒幾個仇人了。」

  顧言澈一聽,立刻追問:「他和你說什麼了,說我什麼壞話了?」

  「沒說什麼,你別瞎猜。」

  「沒說什麼那就是說了什麼,說,他對你說我什麼了!」

  姜半夏有些懊悔,就不該和他提這茬兒。

  見顧言澈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語氣,姜半夏只好道:「真的沒說什麼,季教授不是喜歡嚼人舌根的人。他就是說讓我離你遠點兒。其他真的沒說什麼。」

  沒想到這話又惹顧言澈生氣了,他冷笑一聲:「他不是喜歡亂嚼舌根的人,這麼說我就是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讓你離我遠點兒?這話他也敢說,呵,我的人他也敢肖想!」

  顧言澈幽沉的語氣中透著無比的憤怒。

  「你怎麼老誤解我和季教授的關係,我說了我們什麼也沒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原來男人不可理喻起來比女人還難搞。

  姜半夏打了個哈欠,懶得再和顧言澈廢話了。

  傷口也處理了,信不信也是真的隨他了。

  她躺下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