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姜半夏好慶幸自己鎖了門。
也是怕出現這種情況。
結果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姜半夏的嗓子又干又疼,難怪聲音大得會把徐萌萌都給吵醒了。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顧言澈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人踹下床的一天。
更關鍵的是姜半夏那一腳,踹的還特別不是地方!
「姜半夏!」他死死咬著自己的後槽牙,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一念之間!
「姐姐,你沒事吧,姐姐——是不是有壞人——」徐萌萌還在外面著急喊。
「萌萌,姐姐沒事,姐姐就是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被一隻大灰狼欺負了,大灰狼要吃了姐姐,所以都把姐姐嚇哭了。萌萌,你快回去睡吧,姐姐累了,不想開門了,你也關好門睡覺。」
「真的嗎,姐姐。」
「真的,快回房間吧。」
「好,姐姐沒事就好,那我先去睡了。」
等了一會兒,直到外面沒了動靜,姜半夏徹底癱軟在床上。
原來這就是做賊心虛的感覺。
太嚇人了。
忽然又想到被她踹下床的顧言澈。
姜半夏扭頭一看,那吃人的眼神,泛著幽幽的光。
啊——
姜半夏嚇得立刻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小聲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就是太著急了……」
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
又稍稍拉下被子一角:「你沒事吧?」
「你、說、呢!」
從顧言澈咬牙切齒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他到底有多生氣。
他真的從未這麼狼狽過。
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他一絲不掛的模樣,姜半夏趕緊又拉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就這讓人臉紅心跳的身材說他是病秧子。
他們怕是沒有見過真正的病秧子長什麼樣子吧。
想到正事,姜半夏又悄咪咪拉下了被子一角,眯著眼睛問:「那你現在還要繼續嗎?」
呵。
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一鼓作氣,現在這個樣子,顧言澈哪裡還有什麼繼續的心情。
要是這件事情被莊子曰他們知道了,不知道要笑話多少年。
「你什麼時候把那個小鬼送走。」顧言澈不喜歡小孩子,「我只答應讓你住幾天,沒說長住。」
一說起萌萌的事情,姜半夏的情緒頓時低落起來。
本來她也覺得徐萌萌只要在她這裡藉助幾天就行,但是今天柳蘇然拿錢走的時候說讓徐萌萌繼續跟著她,看樣子是沒打算把徐萌萌接回去了。
顧言澈皺緊了眉頭:「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打算把她送走了?」
「我也想,但是她家出了點狀況,沒有房子了,她父母也不管她了,我能把她送哪裡去。」
「那你是準備長期帶著她了?」
「我沒有。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不能不管她啊。我就說小點聲別吵醒她嘛,還不都是怪你,我都讓你輕點了——」姜半夏嗔怒道。
「還怪起我來了?姜半夏,你還有沒有一點拿錢辦事的自覺!」
「你小點聲!」姜半夏連忙提醒道,「就當我求你了!別讓萌萌聽到了,我要沒有自覺我還能再這裡嘛。」
「姜半夏,拿錢辦事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明白?」
「明白,我都明白!今天確實是個意外,你,還行嗎?」姜半夏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起來一臉的無辜,「要不繼續?」
繼續個屁!
顧言澈氣得拂袖而去。
姜半夏躺在床上,咬了咬下唇,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理虧。
今天這事確實是她的問題,可是徐萌萌能去哪裡呢。
*
阿照看到顧言澈這麼快下來,有些意外。
但是看顧言澈陰翳的臉,便什麼也沒問。
「先生,回沁園嗎?」
「嗯。」顧言澈揉了揉眉心,嗓音暗啞道。
「是。」
阿照開車,顧言澈坐在車子后座閉目養神。
半晌後,阿照對顧言澈說道:「對了,先生,今天顧總已經下發了瀾庭度假村項目的招標邀請函。」
顧言澈緩緩睜開眼,眼中帶著少許輕蔑:「他動作倒是挺快的。找人去應標。」
「是,先生。」
瀾庭度假村這個項目是由政府牽頭,和顧氏合作開發的。
這個項目非常龐大,不僅包括酒店,娛樂設施,還包括房地產,能源,教育,文化,各個方面,旨在打造一個休閒度假與一體的新型社區,稱得上是歷年來最大的項目了。
所以很多建築公司都虎視眈眈的。
而顧司夜這次要尋找的,就是合作的建築公司。
若是能中標,即便是沾了點微末,那也是足夠讓人興奮的。
最關鍵的是還可以和上頭打好關係,以後不怕沒有項目。
所以這個消息一出來,本市各大建築公司,紛紛傾巢而出,想要分一杯羹。
那些拿到邀請函的建築公司,自然是躊躇滿志。
而那些沒有拿到邀請函的,便是想盡一切辦法,都想要拿一張邀請函,博一個入場資格。
顧司夜這幾年汲汲營營的,倒是把顧氏發展的很好。
*
姜家。早飯時間。
姜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氣氛卻有些嚴肅。
只因為顧氏的招標邀請函已經發了出去,昨天不少人都已經收到了,但是姜家沒收到。
姜家開得就是建築公司,在業也算是有點名氣,姜域城早就盯上了這個項目,一直在等著開標。
但這個項目是政府牽頭的,能去應標的都是有實力有背景的建築公司,他們姜家還夠不到這個資格。
看姜域城坐在那兒嘆氣,沈淑然蹙眉問道:「域城,你不吃飯光嘆氣做什麼。是早飯不合你胃口?」
「不是,我是在煩顧家度假村那個項目的事情。」姜域城抬起頭,望著姜元柏道,「爸,你看有沒有人能和顧家搭上線,我們現在邀請函都拿不到,等於都沒有入場資格。」
「是新城那個度假村項目嗎?」白吟霜道,「我也聽說了,那是多大一塊肥肉啊,多少公司虎視眈眈盯著,我們想去分一杯羹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因為不容易所以我才在想辦法啊,但是顧家的人太難接近了,我已經找人牽橋搭線好幾天了,也沒個下文,爸,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