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對電話那邊的徐萌萌說：「萌萌對不起，姐姐有點事情還沒有回去。你可以自己先睡覺嗎？」
「姐姐你放心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你不要著急，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洗好澡準備睡覺了。」
「乖，那你先睡，晚安。姐姐等下就回去了。」
「好，姐姐，晚安。」
徐萌萌懂事的讓姜半夏心疼。
因為今天事發突然，她也來不及安置徐萌萌，徐萌萌對她說：「姐姐，你去吧，我一個人在家沒問題的。」
她之前也經常一個人被留在家裡，所以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好，那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就行，等我回來。」
姜半夏交代了幾句就出門了，所以這會兒不放心徐萌萌，趕緊給她打了個電話去，沒想到徐萌萌把自己照顧的十分妥帖。
這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姜半夏掛了電話。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她沒事吧？」傅海瑩一個健步沖了上去。
「幸好送醫院送的及時，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若是再晚個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哮喘病人一定要隨身攜帶藥物，以防出現這種危險的情況。」
聽到醫生說舒亦沒有生命危險了，傅海瑩再次淚流滿面，和醫生道謝。
他們一起送舒亦去了病房。
小小的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臉色煞白煞白的。
傅海瑩心疼不已，但還是和他們道謝：「半夏，季教授，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這麼晚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這裡我陪著就行了。」
「可是萬一那些人又來怎麼辦？」姜半夏不放心。
季斯年道：「放心吧，我已經和醫院打過招呼了，那些人不敢來。」
「那就好，海瑩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過來看舒亦。」
「辛苦你了。季教授，麻煩你送半夏回去。」
「當然，那我們先走了，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季斯年道。
「好，你們慢走。」
*
季斯年把姜半夏送到了小區門口，望著這小區說道：「你住哪一棟。」
「嗯？」
「我也在這小區租了房子，你要不方便下次可以把萌萌放我這裡。」季斯年微笑道。
姜半夏卻嚇了一跳，因為心虛，她怕讓季斯年知道自己和顧言澈那不正當的關係，怕被他瞧不起，便說道：「萌萌在我這兒待不了幾天，她爸媽應該很快會過來接她的。等她走了，我就回學校住了，季教授，我先走了，今晚謝謝你。」
「傅女士是我的當事人，這是我該做的，倒是你們，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有事情可以第一時間聯繫我，你們這樣很魯莽很危險。」
「知道了，今天也是事出突然，來不及想那麼多。不會有下次了，那我先走了。」
「嗯。對了，還有這些，是我給萌萌買的零食，還有一些適合她這個年紀的書和玩具，」季斯年從車子后座提了一個大大的袋子遞給姜半夏，「你幫我送給她吧。」
「這麼多。」姜半夏手一沉。
「不多，主要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女孩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要是她有其他喜歡的，你告訴我，我再給她買。」
「不用不用。」姜半夏連連搖頭，「這些都夠多了，我替她謝謝季教授，要不我——」
「要不你還想轉我錢是不是，」季斯年一眼就看穿了姜半夏的想法，蹙眉道，「我給萌萌買點小孩子的東西也花不了幾個錢，難道你都要跟我算這麼清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上去吧，很晚了，她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好，季教授，那我先走了，謝謝。」
姜半夏只好替徐萌萌收了這些東西。
她坐電梯上樓，到家時已經都一點多了，累得眼皮直打架。
打開門，看到客廳亮著燈，心裡瞬間感覺十分溫暖。
萌萌真是懂事的孩子，還知道給她留燈呢。
她進門，換鞋，轉身，然後嚇得手上的東西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銅鈴大，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抵著大門，見鬼一樣的表情：「你，你怎麼在這兒？」
「怎麼，虧心事做多了，半夜見著鬼了。」
冷冷的嘲諷聲鑽入姜半夏耳中，她又看向徐萌萌的房間。
「放心，她睡得安穩得很。」
姜半夏稍稍安心，又看向顧言澈，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問：「不是，你怎麼今天又來了。」
「我的房子，我不能來？」
「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姜半夏有些手足無措，努力尋找著措辭，「我的意思是，你要住就住吧，我去和萌萌一起睡。」
「你好像忘了昨天才簽的合約，隨叫隨到，懂？」
姜半夏一聽到這話，頓時感覺雙腿又發軟了，她轉過身一臉的生無可戀：「不是，大哥，你認真的？」
「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你身體行嗎？」
顧言澈眼神豁然冷厲：「你這是在質疑我？」
「沒有，絕無此意！」姜半夏雙手護在胸前，連退兩步，「我這是擔心你的身體，畢竟你身體不好，萬一有個好歹，你說我到哪兒去找這個月薪十萬的工作，是不是！」
「呵。」顧言澈又怎會看不出這是姜半夏故意找的託詞，「你說得對，十萬一月，就算夜夜提供服務也要三千一晚，這個價格，確實想怎樣都可以吧。」
「不可以！」姜半夏用力搖頭。
顧言澈好整以暇望著她，似乎在等著看她還能想出什麼拒絕人的理由來。
姜半夏確實是在搜腸刮肚，腦子瘋狂轉動，最後靈機一動，指著顧言澈：「你是想讓我懷孕嘛，但是網上都說了，這種事情太頻繁不好！對你身體不好，對孩子也不好！不能天天的！一周兩到三次最好，對吧，對吧。你也希望生出一個高質量的孩子來吧。」
呵。
顧言澈眼瞅著姜半夏，神情多少帶了點嫌棄：「看你這質量，估計也高不到哪裡去。」
士可殺不可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