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忘恩負義

  「哎喲——」薛婉清也被推到了一邊,額頭磕在一邊的椅子上。

  「媽——」顧司夜匆匆趕來,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立刻上前阻止了薛沉。

  即便如此,顧鈞成也被打的蜷縮在地上,狼狽不堪。

  薛婉清的額頭也受了傷,血流不止。

  薛沉還不解氣,但是被顧司夜打倒到一邊,他還要爬起來,顧司夜伸出腳,用力踩住他的手腕,薛沉動,他踩得就用力幾分,神情也更為冷峻。

  叫目眥欲裂的薛沉越發齜牙咧嘴的。

  那邊薛沉的老婆看到薛沉被顧司夜踩在了腳底下,又馬上朝著這裡沖了過來,口中嚷嚷著:「住手,顧司夜,你給我住手!你們傷了我兒子,現在還想要傷我男人,我和你們拼了!」

  顧司夜擰緊了眉頭,他可以對著薛沉出手,可蘇眠是女人,顧司夜不好出手,只能一個眼神掃過去。

  顧司夜本來就十分具有威懾力,蘇眠還是很怕他的,沒想到這一個眼神,讓蘇眠心神一凜,理智恢復了不少,還真的沒敢對顧司夜造次,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手,但看著地上的薛沉,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哎喲,你們顧家欺人太甚,沒法活了,沒法活了啊——」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向來是顧司夜最頭疼的。

  薛沉也跟著嚎起來。

  場面極度混亂,而且嘈雜聲引來了其他的醫生和護士,示意他們安靜,這裡是手術室門口!

  「抱歉。」顧司夜收回自己的腳,對醫生和護士說,「我馬上處理。」

  醫生和護士皺著眉頭離開後,顧司夜就冷冷看著地上的薛沉和蘇眠:「鬧夠了嗎?你們在替薛懷瑾哭喪嗎?那就留著點力氣,晚點再哭。」

  哭喪二字,真的是在薛沉和蘇眠的心口上扎刀子啊。

  薛婉清也捂著額頭來到顧司夜身邊,示意顧司夜少說兩句,然後又對薛沉和蘇眠道:「懷瑾手術還沒結束,你們兩個在這裡鬧什麼,影響了醫生的手術怎麼辦!」

  蘇眠一臉的委屈,眼淚刷刷流,還想哭,但是一想到還在裡面手術的薛懷瑾,只能抹著淚說:「這刀子不扎在你們身上,你們當然可以站在這裡說風涼話!懷瑾可是我們薛家的命根子啊,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肯定不會放過顧言澈的!還有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

  「蘇眠,你這說的什麼話,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們的,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薛婉清不服爭辯道。

  「我不管,我的兒子不能有事——」蘇眠開始撒潑打滾。

  「你簡直不可理喻!」薛婉清也被氣得不輕,一生氣頭上的血就流的更多了,但是看到還在地上呻吟的顧鈞成,薛婉清趕緊跑了過去,「鈞成——你怎麼樣啊,鈞成,你沒事吧?」

  兩個撒潑打滾,兩個負傷。

  還有一個在裡面搶救。

  顧司夜沉著臉收拾殘局。

  等他把人都安頓好,薛懷瑾的手術還沒結束。

  這個晚上,註定是不太平的。

  等薛懷瑾被推出手術室,天都亮了。

  顧鈞成和薛婉清都在病房內休息。

  只有顧司夜和薛沉夫妻兩等下手術室門口。

  鬧了一晚上,薛沉夫妻兩這會兒都面容憔悴,已經沒了鬧的力氣,因此看到醫生出來的時候,反應還是有些遲鈍的。

  所以是顧司夜最先走到了醫生面前,問:「張主任,情況怎麼樣了?」

  口罩下的張主任望著顧司夜,點了點頭:「病人目前的生命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

  「不過什麼——」蘇眠來到醫生面前,激動抓住張主任的胳膊,「我兒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這位病人家屬,你別激動——」

  張主任做了一晚上手術,明顯體力不支,顧司夜見狀,對著暗處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隔開了張主任和薛沉夫妻兩。

  薛沉情緒也有些激動:「你說啊,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張主任看了顧司夜一眼,顧司夜點了點頭,張主任才開口道:「病人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失去了生育能力。」

  蘇眠聞言,頓時眼前一黑,身體虛軟無力,往後倒去。

  幸好顧司夜的人及時扶住了她。

  而薛沉也受了極大的刺激,立刻嚷嚷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我兒子不能生了?!胡扯!庸醫,你這個庸醫——」

  薛沉竟然還想對著張主任動手,還好被顧司夜的人攔了下來。

  張主任連退了兩步,面色都是煞白的:「顧總,你們這是——」

  「不好意思,張主任,讓您受累又受驚了。您先去休息,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張主任滿臉疲憊點了點頭:「病人家屬的情緒我可以理解,但這裡是醫院!」

  「抱歉。」在顧司夜的安撫下,張主任才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

  蘇眠暈過去了,薛沉又開始鬧。

  顧司夜一夜未眠,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的鬍渣,他陰沉著臉轉過身:「薛沉,你鬧夠沒有!」

  「你叫我什麼?」薛沉聽到顧司夜的話抬起頭,對著顧司夜齜牙咧嘴,「顧司夜,你這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直接喊我名字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舅舅!」

  薛沉叫喚的厲害,但是顧司夜的人一左一右壓著他的兩個胳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顧司夜,你要造反是不是,你個小兔崽子,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司夜聽著薛沉的叫囂,面色波瀾不興,可眼神卻越發凌厲,最後看得薛沉心裡發慌,罵人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

  「顧司夜,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薛沉掙扎了一下,「你表弟現在還在手術室里呢,你就這麼對我們?!我看你是忘記小時候,是誰救了你們母子吧,忘恩負義的東西!」

  「忘恩負義?我若真的忘恩負義,舅舅以為自己此刻還能站在我面前嗎?」顧司夜容色冷峻,眼神深沉,無比的壓力壓在了薛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