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姜半夏再次直起身，眼睛也瞪得滾圓，她用力揉了下自己的耳朵，真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言澈卻一派淡然自若：「這麼震驚幹什麼，難道我不是你的家長？」
「不是，校長找我家長，你去了？然後呢？校長問我們什麼關係，你怎麼說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啊。」
「實話實說？」姜半夏快暈過去了，「你不會告訴校長我們的關係了吧？那他不就知道我結婚了？」
「你已經二十四歲了。早就過了法定結婚年紀，你們也沒有哪條校規規定在校學生不能結婚。合情合理合法，他有什麼可說的。你覺得哪裡有問題？」
顧言澈的話讓姜半夏無從反駁，話確實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那校長和你說什麼了？」
顧言澈聳了聳肩：「沒說什麼，只說會從嚴處罰那些造謠生事，污衊老師的學生。」
「真的？」姜半夏聽著顧言澈的話，怎麼那麼不信呢。
校長找家長，不就是為了興師問罪嘛。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她以為背個處分都算是輕的了。
「這是當然，是不是真的你去你們學校網站公告欄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半夏拿起手機，打開學校網頁，還真的在最上面看到了那個被飄紅置頂的公告。
裡面對這次造謠生事的世間做了簡潔說明。
為維護學校和老師以及學生清譽，特對那些造謠生事的學生給予留校察看處分。
下面是這些學生的姓名，學院以及學號等信息。
看到這個公告，姜半夏對顧言澈投去驚嘆的目光：「你到底是怎麼和校長談的。」
「呵，這需要怎麼談，學校也是一個需要講證據的地方。無中生有的事情，何須怎麼談。自然是讓校長拿出證據來了。他拿不出證據，還有什麼可說。」
「就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為有多複雜。」
「……」
姜半夏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校長豈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可是事情又擺在眼前。
由不得她不信。
「這件事情，不是你和季斯年的問題就是那些學生的問題。那你覺得，是誰的問題？」
「那當然是她們的問題！我和季教授是清白的！」姜半夏說出來之後，就閉嘴了。
是別人的問題，她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是唐卿儀來了。
通知姜半夏下午可以做手術了。給她安排了做權威的耳鼻喉科醫生親自主刀。
一般這種小手術可輪不到主任親自上手。
姜半夏當然是求之不得，這耳朵悶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不說，還疼呢。
如此想來，就讓那些學生背了個處分，還真的是太便宜她們了呢。
唐卿儀和姜半夏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後讓護士帶她再去做個詳細檢查。
等姜半夏走後，唐卿儀對顧言澈道：「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還在這裡。再不回去，你就不怕老爺子生氣啊。」
「還早。」
「我看你就是不放心姜半夏，要等姜半夏做完手術才肯走是吧。」
趁著顧言澈開口前，唐卿儀又說：「哎——你不用給我解釋。我不想聽你狡辯。」
「我狡辯什麼了！」
「哦，那你等著吧，我先去做準備了。」唐卿儀笑著走了。
留下一臉吃癟的顧言澈站在那兒。
這就是個小手術，沒什麼危險。
但是因為這個主任臨時出了點狀態，倒是手術時間推遲了一個半小時。
使得顧言澈原本寬裕的時間，最後變得緊張起來。
手術室外。
阿照站在顧言澈身邊，提醒顧言澈:「先生，時間到了，該走了。」
「先生，再不走真的趕不上老爺子的壽宴了。」
阿照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忍不住催促顧言澈。
但是顧言澈看著還未結束的手術，面色冷凝：「不用提醒了。我有數。」
阿照站在一邊，默默嘆氣。
心說您要真的有數也不會這個點還在這裡了。
顧老爺子的壽宴。
提前準備了那麼久，結果臨了卻遲到。
這眾人背後又不知道怎麼蛐蛐顧言澈呢。
但是姜半夏這邊手術沒結束，顧言澈不肯走，阿照也沒辦法。
約莫又過了半小時，姜半夏的手術終於結束了。
唐卿儀從手術室出來，看到顧言澈還站在外面，眉心一擰：「你怎麼還沒走。」
顧言澈沒有理會，只是問：「她怎麼樣？」
「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趕緊走趕緊走。」唐卿儀催促，「你這不是讓老爺子生氣嗎？薛婉清又要借題發揮了。快走吧。」
顧言澈終於走了。
阿照看著飄紅的路況，提醒顧言澈：「先生你坐穩了！」
「……慢點開好了，反正都已經遲到了。」
顧言澈看著腕錶上的時間說道。
「……好的，先生。」
*
流雲山莊。
古色古香的中式布置將整個山莊裝點的恢弘大氣，古樸卓爾。
身穿紅色唐裝的顧老爺子坐在宴廳中央，精神矍鑠，神采奕奕，與賓客相談甚歡。
顧鈞成和薛婉清笑容滿面在招待賓客。
身穿手工旗袍的薛婉清得體又優雅，身上穿戴的翡翠珠寶流光溢彩，貴不可言。
她還要佯裝不經意的抬起手，扶了扶整齊的鬢髮，手指上的鴿子蛋更是讓人炫目。
那些貴夫人紛紛圍繞著她的珠寶恭維誇讚。
讚美聽得差不多了。
薛婉清環顧四周，最後一臉無奈又著急來到顧鈞成身邊：「鈞成，你看這吉時馬上要到了。可是阿澈還沒到，現在如何是好。是讓賓客坐呢還是不坐？」
顧鈞成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看向周圍，顧司夜和顧明月正在宴客中，唯獨不見顧言澈的身影！
而且老爺子壽宴吉時已到，司儀也在旁邊催促了幾次，再不開席賓客也都有意見了。
「這個不孝子，這麼重要的場合都能遲到！趕緊給他打電話！」
「剛讓人打了，說還要半小時。」薛婉清拿著手機回答。
「還要半小時？！真是豈有此理！」顧鈞成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咬牙切齒，「算了，不等了，直接開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