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老劉家那個外面買來的小媳婦跑了!趕緊去把人抓回來!」
「什麼?那小娘們吃了藥現在不是應該浪的不得了嘛,怎麼還能讓她跑了……」
深夜,激烈的喘息聲在漆黑的灌木叢中傳來。
又熱又暈……
姜半夏感覺體內著了一團火,這些王八蛋,把她拐賣了不說,竟然還往她的水裡下藥,想讓她乖乖屈服給那個劉傻子當媳婦……
要不是隔壁的瘋老頭從小沒少往她身上試藥,她恐怕現在身體早就軟的不省人事了。
她必須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荊棘劃破了她的腳踝衣衫,她也不敢停下來,身後是瘋狂的犬吠聲。
她已經慌不擇路跑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馬上要被人追到,絕望之際,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
那是高速公路!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姜半夏拼盡全力,朝著那一絲光亮跑去。
「吱——」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
姜半夏站在馬路上,她那張血跡斑斑的小臉在遠光燈的照射下顯得尤為慘白,雙眸瞪得滾圓,眼睜睜看著那車子朝著自己撞過來。
身後是已經趕到的無知村民,與其被他們抓回去讓傻子侮辱,倒不如就這麼一了百了。
姜半夏任命任命閉上了眼睛。
不過她發誓,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江北城這個王八蛋!
「砰——」
姜半夏的身體被車子撞倒在地。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快速跑下車,扶起面前奄奄一息的姜半夏,一道沉鬱的嗓音在車內響起:「先把人帶過來!」
很快,昏過去的姜半夏就被抱上了車子。
而身後那些趕到的村民,各個手拿鐵鍬鋤頭,還牽著好幾條瘋狂叫的狗,嚷嚷著讓他們把人交出來!
黑色的車身停在高速公路上,無比的危險!
但此刻,漆黑的車身在外光下閃著幽幽的寒光,尤其是車身上那一條小小的盤蛇,更顯得陰森恐怖。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村民們散去了,那昂貴的車子也慢慢停止了晃動。
黑衣男子回到車上,就聽到車子后座傳來一道低沉而慵懶的嗓音:「送她去醫院。」
「是,先生。」
*
「夏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夏夏?」沈佳琪滿含擔憂的聲音不停在姜半夏的耳邊響起。
姜半夏昏迷的身體終於悠悠轉醒,她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目,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滿眼的茫然:「佳琪?我這是怎麼了?」
「夏夏,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出車禍了,嗚嗚,江北城那個狗東西,哪裡值得你自殺啊,你怎麼那麼傻呢。」沈佳琪看到姜半夏終於醒了,立刻緊抱住了她。
「唔——」沈佳琪不小心壓到了姜半夏的傷口,疼痛讓姜半夏的記憶快速的復甦。
姜半夏終於想起來了!
她被江北城那個王八蛋擺了一道,用十萬塊的價格把她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把她賣到了一個深山老林里給一個傻子當媳婦兒,還給她餵了藥,她拼死反抗,才從傻子手裡逃出來,跑到高速公路上的時候,就被車子撞了。
難怪現在全身就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樣的疼。
「對不起對不起,夏夏,我弄疼你了。」
姜半夏順了順氣,搖了搖頭,然後問沈佳琪:「你怎麼知道江北城的事情?」
「江北城昨天和姜茉莉訂婚了啊,而且還上了頭版頭條,你不是因為這個才想不開的嗎?」沈佳琪找了新聞報導給姜半夏看。
姜半夏看完後眸光一片冰冷。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她以前還真沒看出來江北城這麼心狠手辣呢。
為了不讓姜家知道他和自己的關係,竟然想將她永絕後患!
「我不是自殺。」姜半夏說。
沈佳琪睜大眼:「那這到底怎麼回事?」
姜半夏三言兩語將這幾天的遭遇和沈佳琪一說。
「啊——」沈佳琪聽完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江北城這個王八蛋!那你趕緊報警吧!決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敗類!」
報警肯定是報的,不過沒有確鑿證據,這事兒也不能拿江北城怎麼樣。
看著手機上江北城和姜茉莉站在一起笑靨如花的照片,姜半夏更覺諷刺。
最可悲的是,這麼多天,整個姜家,竟然都沒一個人發現她不見了,或許他們發現了,但無人在意。
誰讓她只是個不受人待見的私生女呢。
*
姜半夏只在醫院住了兩日就出院了。
出院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銀行將所有卡里的餘額都提取了出來,看著加起來都不足一千元的餘額,她目光沉重。
這些年為了供江北城讀研,她不僅勤工儉學還在校外打了兩份工,原以為自己苦盡甘來,沒想到卻是更黑的深淵在等著自己。
痛過哭過,這日子還不是照樣過嗎。
所以姜半夏又強打起精神,繼續開始自己的半工半讀的生活。
但是一個月的一天,她卻暈倒在了課堂上。
「半夏——」班主任連忙讓同學將姜半夏送到了醫院們門診部。
醫生檢查過後,屏退了其他同學,只留下班主任。
班主任緊張不已:「張醫生,姜同學生了什麼病啊,要不要緊啊,是得了什麼重病嗎?」
張醫生皺著眉頭說:「李老師,你這學生不是生病,是懷孕了啊。」
「啊?懷孕了?張醫生,還是學生呢,這事兒可不能亂說啊。」
張醫生指著B超單子說:「這哪裡是亂說啊,你自己看看吧,孕囊都有了,你還是趕緊通知她家裡吧。」
姜域城正在開會呢,被學校一個電話叫過來,二話不說,就一臉慍怒將姜半夏帶回了姜家。
「啪——」剛進門,一個巴掌就重重甩在了姜半夏的臉上,姜半夏瞬間臉頰高腫,摔倒在地。
一旁的白吟霜冷眼旁觀著,但掩不住眼底的輕蔑笑意。
姜域城怒火中燒,吩咐白吟霜:「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白吟霜假意勸說道:「域城,不過就是未婚先孕而已,你也彆氣壞了身體——」
「不過就是未婚先孕?把我們姜家的臉都丟盡了!說,是誰的野種!」
姜半夏半跪在地上,緊抿著唇角:「我再說一次,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