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霍勝男的一聲尖叫,胡小天可能還要持續沉浸在忘我之境,霍勝男的這聲尖叫才讓這廝從忘我回到現實中來,他的確沒有尿炕,可仍然逃脫不了隨地大小便毫無功德的嫌疑,更麻煩的是,他撒尿的時候霍勝男剛好醒了過來,雖然霍勝男有過扶他小解的歷史,可那時候都是偏過頭去,只聞其聲不見其景,這次看了個清清楚楚,霍勝男的這聲尖叫把胡小天給嚇著了,這廝突然剎閘。§.•´¨'°÷•..× ❻➈şⓗ𝔲א.Ⓒ𝕠м ×,.•´¨'°÷•..§
霍勝男羞得扭過身軀,心中只想著這廝無恥,甚至都沒留意到他居然就活動自如了。
胡小天看了看霍勝男,身子也向一旁偏了偏,背影留給霍勝男,不過這膀胱內還剩下一些存貨不吐不快,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在乎什麼臉面,繼續放水。
霍勝男聽到重新響起的嘩嘩放水聲,這會兒才意識到胡小天恢復正常了,心中又羞又喜,喜得是終於了卻了一樁心愿,胡小天總算恢復了健康,胡小天真是無恥之尤,怎麼就在自己面前做這種事情?沒公德,沒素質!不過這件事應該怪自己不懂變通,剛剛看到了就不應該發出尖叫,繼續裝暈就是,胡小天也不會知道自己看到了,自己怎麼這麼糊塗!
霍勝男在這裡忐忑不安,胡小天終於將這泡尿撒完,舒舒服服打了個寒戰,束好褲子,然後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撒完尿真舒服!」反正都到了這種田地,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來到霍勝男身邊,卻見霍勝男的左腿上仍然插著一支羽箭,想起她剛剛為了保護自己和劍宮長老齊長光捨命相搏的情景,內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伸出手去想要扶她起來。
霍勝男卻皺了皺眉頭:「拿開你的髒手!」
胡小天笑道:「不髒,我挺注意個人衛生的。」
霍勝男簡直不知怎麼面對他才好,美眸向周圍看了看,確信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人在,這才稍稍放心下來,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將手臂交給胡小天。胡小天半摟半抱,將霍勝男送到了房間內。
霍勝男確信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輕聲道:「大師將你治好了?」
胡小天嗯了一聲,也無需否認,畢竟如果不是緣木大師給他的那些指引,他也不會奇蹟般地恢復,雙目盯著霍勝男腿上的箭鏃道:「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將這支箭取出來。」
霍勝男咬了咬櫻唇,點了點頭。
胡小天從行囊中取出手術工具,先用剪刀將箭杆剪斷,然後道:「你把褲子脫了!」
「什麼?」霍勝男美眸圓睜,怒視胡小天,警惕十足道:「你想幹什麼?」
胡小天苦笑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你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胡小天道:「你不脫褲子我怎麼幫你處理傷口?」
霍勝男橫了他一眼,然後一伸手,嗤!將大腿處的褲管撕開了一條縫,露出雪白晶瑩的肌膚:「這不就行了!」
胡小天有些尷尬了,他可真沒抱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急著為霍勝男療傷,並沒有考慮她的感受,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家。
知道自己理虧乾脆不說話,拿出麻藥遞給霍勝男,霍勝男卻搖了搖頭道:「不用!」她拿出一方手帕,團成一團咬在牙關之間:「來吧!」
胡小天嘆了口氣道:「你為何對麻藥如此抗拒?」
霍勝男沒搭理他。
胡小天為霍勝男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用柳葉刀將傷口擴大了一些,小心取出了鏃尖,再用金創藥和墨玉生肌膏為她將傷口粘合,清理箭傷的時候發現霍勝男腿上還有一圈被咬噬過的痕跡,烏青發紫,本以為是青狼所咬,可仔細一看卻像是人咬造成,問過霍勝男方才知道,這傷口是吸血女妖曹絕心留下的。
胡小天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霍勝男道:「小腿上還有幾處,都是被她咬得。」
胡小天抓住霍勝男褲管上的裂口稍一用力,將她左腿的整條褲管都撕裂開來,還別說這種聲音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刺激呢。
霍勝男大羞道:「你幹什麼?」
胡小天定睛望去,卻見霍勝男的腿上還有四處傷口,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化膿,想起自己在練功走岔失去行動能力這段時間,她所蒙受的辛苦,心中頓時不好受起來。胡小天道:「這些傷口必須清理乾淨,如果曹絕心有狂犬病你豈不是麻煩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霍勝男也只能接受,胡小天找來清水,自己找了個矮凳坐在床邊,除去霍勝男的鞋襪,讓她將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又發現霍勝男腳底的血泡,兩人之間雖然沒有做太多言語上的交流,可是胡小天卻已經明白霍勝男一路走來的辛苦,先將她腿上的傷口處理乾淨,塗抹好金創藥,然後將霍勝男的另外一隻鞋襪也脫掉了,抓住她的一雙玉足浸泡在水盆之中。
霍勝男霞飛雙頰,發現胡小天抓著自己的雙足始終不願放手,輕聲啐道:「你有毛病啊,抓住人家的腳作甚?」
胡小天充滿感動道:「勝男,你此前說過的那番話還算不算?」
「什麼話?」
胡小天道:「你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沒人比得上我……」
霍勝男格格笑了起來,一雙美眸顯得格外明亮:「你自己相信嗎?」
呃……胡小天有些尷尬了,這話的確是有點誇張,自己雖然優秀,可談不上這個世界上最優秀。胡小天又道:「你不是說,你那裡都被我摸過了,這輩子心理都不會有別人……」
霍勝男羞不自勝,想要把腳從胡小天手裡掙脫出來,啐道:「胡小天,你混蛋!人家是看到你意志消沉所以才安慰你,那些話不能算數的!」
胡小天輕輕揉捏著霍勝男花瓣般的足趾道:「無論算不算,你照顧了我整整一路,現在也該我好好照顧你一次,就讓我幫你洗洗腳好不好?」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似乎充滿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霍勝男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拒絕了,事實上他已經在做了。
月色如霜,胡小天服侍霍勝男入睡之後,獨自一人來到茅舍前方,借著月色遠眺東北方向的靈音寺,想起連日來的遭遇心中不禁一陣感嘆,也許自己的今生註定要跌宕起伏,有刀光劍影,也有柔情刻骨,這樣的人生要比他的前世精彩得多,也深刻得多。
耳邊傳來鑾鈴聲響,卻是小灰來到了他的身邊,胡小天輕輕拍了拍小灰的腦袋,卻發現小灰的尾巴上被人扎了一根灰色的布條,胡小天解下布條,布條上面寫著一行字:一諾千金。
胡小天不覺露出一絲笑意,這行字一定是緣木大師所留,他是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忘記了答應送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事情。
這一夜胡小天都選擇打坐調息,雖然他不可能短時間做到緣木大師所說的無我境界,可是在內息的運轉上已經開始領會到了自然二字的精髓,不再刻意去改變什麼,雖然一夜未眠,可是精神卻更勝往昔。
霍勝男清晨醒來,發現胡小天並未在房內,她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看到胡小天正拿著一根青竹在茅舍前方的空地里練劍,雖然威力比不上劍宮長老齊長光,可是論到詭異多變還要勝過齊長光一籌。
胡小天練完之後將那根青竹扔到一邊,轉身朝霍勝男笑了笑。
霍勝男還是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俏臉沒來由又紅了起來。
此時看到覺正拎著食盒走了上來,卻是來給他們送上早餐。
胡小天慌忙迎了過去,微笑道:「覺正師傅,來得這麼早?」
覺正笑道:「早些給兩位施主送飯,省得耽擱了兩位的行程。」
胡小天聽出他這句話分明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了,笑道:「怎麼沒見那位老師父?」
覺正道:「施主是問小僧的師叔祖?他今日面壁去了。」
胡小天點了點頭接了覺正手中的食盒。
覺正向他雙手合什準備告辭離去,胡小天叫住覺正道:「多謝昨晚覺正師傅仗義相救,他日若是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只管來康都找我。」
覺正微笑道:「小僧守著青燈古佛連出谷的機會都很少,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康都了。」
胡小天笑道:「世事無絕對,守著佛像每天誦經未必能夠開悟,行萬里路好過讀萬卷書。」
覺正聞言肅然起敬,深深向胡小天一躬道:「多謝施主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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