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想要找到合適的宅子並不容易,可這卻難不倒周默,早在數月之前,寶豐堂就已經在雍都開設了分號,而蕭天穆也已經率先抵達這裡精心部署。.•°¤*(¯`★´¯)*¤°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胡小天這次一共帶出了六箱嫁妝,而且這六箱全都是最為貴重的物品,擁有了這六箱東西,胡小天不敢說富可敵國,可至少也算得上一個腰纏萬貫的富翁了。
距離寶豐堂不遠剛好有一間客棧對外轉讓,客棧被蕭天穆剛剛拿下,既然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剛好前往這家名為南風客棧的地方。
南風客棧仍然在停業之中,所以並無客人,胡小天一行三十餘人來到這裡已經天黑,看了看前方南風客棧的燈籠在夜色中搖曳,胡小天從心底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燈籠之下,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站在那裡,不是高遠還有哪個?高遠看到隊伍前來,激動地向前奔行了幾步,馬上又意識到不可在人前暴露出他和胡小天的關係,於是又放慢了步伐。
小灰距離很遠就已經看到了這位昔日的朋友,激動地發出一聲嘶鳴,胡小天拍了拍小灰的腦袋,提醒它要冷靜,然後翻身下馬,揚聲道:「小二!有沒有房間?」
高遠笑嘻嘻接過胡小天手中的馬韁:「大爺,您來得真巧,我們客棧今兒才試開張,還沒有住客呢。」
胡小天充滿豪氣道:「這客棧我們包了,除了我們之外,不要接待任何客人。」
高遠故意拿捏出一臉的錯愕:「大爺,這可不行……」
胡小天從腰間摸出一錠黃燦燦的金子,足有十兩之多,扔給高遠道:「這算是訂金!」
吳敬善一旁看著,心中暗嘆,出手真是大方啊,這可全都是公主的嫁妝,我日啊,我這個老糊塗,他說每人一半我怎麼就不答應呢?
其實就算吳敬善肯答應,胡小天也未必肯給他,眾人進入南風客棧之中,客棧還沒有來得及裝修,很多設施都顯得陳舊,不過這樣更環保。胡小天的住處被安排在裡面的一間幽靜的小院,院內有一座兩層小樓,卻是過去客棧老闆女兒的繡樓。
胡小天讓周默幫忙,給眾人分派房間,自己則帶著龍曦月一起來到小樓內,展鵬和趙崇武兩人將六個大箱子全都抬到了小樓之中。胡小天笑眯眯道:「辛苦你們了,回去洗洗,回頭讓廚房做飯,咱們兄弟好好喝上一頓。」
兩人笑著答道:「好!」
等他們離去之後,胡小天起身將房門關上,轉過身去,卻見龍曦月已經點燃了燭火,燈光之下,顯得頗為忸怩,雖然這一路之上,他們不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可是今天卻是他們真正意義上離開他人視線,自由自在地呆在一起。
龍曦月心中無數次渴望這樣的時刻,可是真正等這樣的機會到來之時,她卻又感覺到嬌羞難耐。美眸在胡小天臉上掃了一下,然後迅速逃向它方,咬了咬櫻唇,望著面前的六隻大箱子道:「這裡面是什麼?」一顆心突突直跳,其實她心中關注得根本不是這些。
胡小天道:「你的嫁妝。」
龍曦月道:「這些並不重要,為何要冒險帶出來?」
胡小天呵呵笑道:「總不能白白便宜大雍那幫混蛋,重新統計的時候我就動了手腳,帳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龍曦月道:「你好貪財!」
胡小天向她走近了一步,望著她的雙眸,低聲道:「我更好色!」
龍曦月有些難為情地皺了皺眉頭,啐道:「我知道!」
「那還要不要跟我白頭偕老?」
「我還有選擇嗎?」
胡小天一把勾住龍曦月的纖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去,吻住她的嘴唇,龍曦月嬌軀一顫,櫻唇微微啟,矜持的將舌尖遞給他一些,兩人擁吻良久,龍曦月方才睜開美眸,卻發現胡小天緊緊閉著眼睛,掙脫開他的懷抱,小聲道:「你閉著眼睛作甚?」
胡小天笑道:「若是睜眼,我以為吻得是個男人呢。」
「討厭!以後你都不許碰我。」龍曦月向他的肩頭輕輕捶了一拳,卻又被胡小天抓住手腕拽入懷中,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記,抵住她的額頭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無論你衰老還是年輕,在我心中你始終都是我最美的曦月。」
龍曦月芳心為之一顫,伏在胡小天的懷中,因他的這番話感動落淚,顫聲道:「你這個壞蛋,為何要說這樣感人的話,為何要讓我如此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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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輕輕拍了拍她的玉臀,低聲道:「今晚開始,每晚都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龍曦月俏臉發熱掙脫開他的懷抱,跺了跺腳道:「壞人,你說話真是好粗俗,好討厭。」
「行還是不行?」
龍曦月咬了咬櫻唇,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外面傳來周默渾厚的聲音:「胡大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
胡小天大聲回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因為胡小天臨時決定離開起宸宮,南風客棧這邊並沒有充分的準備,客棧裡面的幾個人全都是臨時從寶豐堂那邊抽調過來的,不過好在全都是自己人,完全可以信任。
廚房還沒有啟用,所有酒菜都是從隔壁酒樓端過來的,一共擺了四桌酒席。
這幫武士從康都出發,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雍都,其間經歷多少生死磨難,七百多人的隊伍到現在只剩下三十多人,初到貴地,又遭遇大雍方面的冷遇,直到今天方才有腳踏實地,重獲自由的感覺。使團每一位成員心中都明白,如果沒有胡小天的引領他們絕對走不到現在。胡小天的威信在無形之中已經達到了最高,實質上已經到了眾人擁戴的位置。
吳敬善雖然是使團名義上的頭領,可是他和當初離開康都一樣,仍然只是一個符號。老頭子也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所以眾人推舉他來做祝酒詞的時候,吳敬善端起酒杯感慨道:「咱們遣婚史團,自從離開康都以來,歷盡千辛萬苦,其間死傷慘重,能夠活著來到雍都,並保護安平公主平安無恙,已經是上天的眷顧……」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幫武士就齊聲道:「吳大人,我們可不認為是上天的眷顧,幸虧胡大人英明神武,帶領我們走出逆境,沒有胡大人,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喝酒,我們最應該感謝的就是胡大人!」
倘若在過去,吳敬善或許會感到尷尬,或許會感到老羞成怒,可現如今他卻對這句話深深認同,他笑道:「你們的話,正是老夫想說的話,不錯!沒有胡大人,咱們跟不可能來到這裡,更完不成皇上交給咱們的任務。老夫想做的,就是代表在場的各位兄弟,敬胡大人一杯酒!」
眾人齊聲叫好。
胡小天微笑站起身來,他也端著一杯酒:「吳大人,兄弟們!一個人的本領再大,終究獨木難支,咱們能夠走到現在,不是我胡小天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為咱們這個集體團結一心,每個人都在出力,每個人都有付出,人世間什麼感情最為珍貴?同生共死,風雨同舟!我和諸位已經是這樣的感情,我和你們就是這樣的兄弟,我胡小天在此立誓,他日我若富貴,絕不會忘記在場的每一位兄弟。」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已經被胡小天的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同時端起酒杯飲盡了杯中酒。
吳敬善也隨同眾人幹了這杯酒,心中暗暗佩服,此子絕非尋常人物,這樣的話說出來,只怕這些武士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也甘心情願,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其實自己對胡小天的觀感也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胡小天多次近乎胡鬧的行徑,以他的理智本不應該追隨,可是自己卻義無反顧地跟了過來,也許這正是胡小天的魅力所在。
胡小天道:「兄弟們,咱們暫時能夠舒坦幾天,可有些話,小天還是不吐不快。」
眾人紛紛道:「胡大人請說!」
胡小天道:「剛剛吳大人也說過,咱們七百多人出來,現在只剩下三十六人,雖然公主平安無事,可是回大康之後,皇上會如何反應,我等也無法把握,小天有一點可以保證,若是皇上怪罪,我和吳大人會一力承擔。」
眾人激動道:「胡大人,別這麼說,是死是活我們都跟著您。」
吳敬善心頭暗自苦笑,胡小天終究還是忘不了拉著自己墊背,看到眼前場面,昔日文博遠的那幫親信如今人心都被胡小天收攏了過去,就算是為他死也甘心情願。
胡小天道:「能活著誰還願意死?可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我等接下了這趟差事,就要圓圓滿滿地將之完成。我有種預感,大雍方面還會生出事端,公主的這次大婚或許還會有些波折,咱們在雍都還要呆上二十幾天,大婚之前,咱們或許還要面臨許許多多未知的危險。我胡小天不想勉強大家,若是有人害怕,盡可選擇離去,我會準備好盤纏供你們路上之用,你們不用有顧慮,庸江沉船,有些事情死無對證,我和吳大人絕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