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怒嬌應該是和那位藍衣少女根本不熟,再加上心系哥哥的傷情,跟著蒙先生走過去,這下胡小天總算找到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淪落人了,他向那位藍衣少女笑了笑,主動示好。
藍衣少女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胡小天示好的目光,也關注著藤床上的閻伯光。
胡小天接連碰了兩個釘子,臉皮再厚也能感覺到有些熱度了,熱面孔貼上了冷屁股,怎地一個尷尬得了。想不到這時代的所謂名醫也和過去一個樣子,醫術越高架子越大。不過這藍衣少女應該不是什麼名醫啊,年紀輕輕最多是蒙老頭的徒子徒孫,怎麼也如此傲慢?
蒙先生檢查了一下閻伯光的傷口,他的面色變得極其凝重,看了一會兒,他轉身向那藍衣少女招了招手,藍衣少女放下藥簍,也走了過去。
蒙先生道:「雨瞳,你怎麼看?」
藍衣少女仔細看了看縫合後的刀口,一雙秀眉顰在了一起,輕聲道:「之前有人為他剖腹?」
閻怒嬌點了點頭,轉過頭去一雙妙目盯住了胡小天,顯然是在告訴所有人,剖開她哥哥肚子的事情就是胡小天幹得。
蒙先生和藍衣少女同時轉過身去,這還是他們走進房間一來第一次關注到胡小天的存在。
胡小天笑了笑,估計自己的手術又震驚到這兩位醫學界的同行了,料想他們十有八九要將自己的行為視為邪魔外道。
蒙先生道:「為何要剖開他的肚子?」
胡小天道:「傷者當時出現了很嚴重的內出血,剖開他肚子的目的是為了儘快尋找到出血點,處理損傷的內臟,這是挽救他性命的唯一途徑。」
蒙先生雙眉緊鎖道:「你做了什麼?」
胡小天心說我就是說了你也不懂,閻怒嬌道:「他切掉了我哥哥的一段腸子。😲♧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蒙先生瞳孔驟然收縮,他抿了抿嘴唇:「為什麼?」
胡小天道:「他的小腸被利器刺破,腸子裡面的東西泄露出來,必須將腹部清理乾淨,再進行部分腸段切除和腸腔吻合術,否則肯定性命不保。」
那藍衣少女道:「你是說切掉他被刺穿的那段腸子,然後重新將兩段腸子縫合在一起?」
胡小天點了點頭。
藍衣少女的雙眸中閃過驚奇萬分的目光,她仿佛頭一次見到胡小天一樣,盯著他的面孔仔細看了看,這才轉身向蒙先生道:「師伯,病人失血很多,應該補血。」
胡小天其實早就已經做出了貧血的診斷,昨晚他雖然提出了輸血,但是在目前的時代背景下並不具備輸血的條件,放了胡金牛二斤多血只是為了清除一個潛在的對手,那些血並未用在閻伯光的身上,全都被他給浪費了,倘若胡金牛知道被他如此戲弄,只怕會被氣得吐血。
蒙先生道:「我去找些血源過來。」
藍衣少女取出一個針盒,從中抽出一根寸許長度的銀針,在閻伯光的手指上扎了一下,擠出幾滴鮮血放入預先準備好的銀器內,然後不知灑了什麼藥粉在上面。胡小天站在靠窗的位置,遠遠看著,對她的舉動頗為好奇。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過去,卻見銀器內鮮血的顏色由紅轉灰,進而變成淡藍色。
胡小天心中暗自揣測,這應該是血型鑑定,和現代的凝集實驗完全不同,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超越自己認知的東西還真是不少。果不其然,藍衣少女做完這一切,又向閻怒嬌道:「病人大量失血,必須儘快補血,兄弟姐妹之間是最合適的。☠👺 69𝕤Ĥ𝕌𝔁.Ⓒ𝓞Ⓜ 🎈🍮」
閻怒嬌道:「我可以。」她對這個色鬼哥哥還真是不錯。藍衣少女用同樣的方法,采了她的幾滴鮮血,不過添加藥粉之後,所呈現出的色彩卻是綠色,藍衣少女秀眉微顰,搖了搖頭,閻怒嬌的血型顯然和她哥哥不同。
胡小天一旁看著,不由得暗想,這閻怒嬌皮膚如此白嫩,眼睛還是綠色,整一個歐版少女形象,怎麼看跟閻伯光都不像是一個娘生的,血型不同很正常。
閻怒嬌聽說自己的血並不適合,臉上不禁呈現出失望之色。此時蒙先生帶著幾名精壯的黑苗族小伙子走了進來,藍衣少女利用獨特的血型檢測方法,從中甄別出可用的血源,然後在他們的小臂肌膚之上進行清理消毒。
蒙先生從裡面的房間內取來一個瓦罐,其中竟然裝滿了水蛭,胡小天只有在書中讀到,醫學史上曾經有人利用水蛭來進行輸血,今天才算是親眼見到了。
藍衣少女戴上一雙薄 薄的獸皮手套,取出水蛭逐條放在供血者手臂的靜脈血管之上,胡小天單從她嫻熟的動作就已經看出,這小/妞應該有一定的解剖學知識,對靜脈的走行非常熟悉,水蛭吸附在肌膚之上迅速開始吸取供血者體內的鮮血,身體很快就鼓漲起來,由原來的柳葉大小變成了拇指般粗細,吸滿鮮血之後,自動從人體的肌膚上滾落下來。
藍衣少女將吸滿鮮血的水蛭小心拿起,放在閻伯光的手臂和小腿處,在水蛭身體上灑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藥粉,那水蛭又開始將體內吸滿的鮮血注入閻伯光的靜脈。
胡小天看到閻伯光的四肢上布滿了水蛭,這種獨特的輸血方法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嘆為觀止,這一過程中顯然是無法確保完全無菌操作的,胡小天不由得想到,假如其中有人是B肝,又或是梅毒愛滋,這下閻伯光豈不是慘透了。
不過看這幾位供血的黑苗族青年都是健康淳樸應該不會有病,即便是有病也是閻伯光,這貨是個采/花賊,爛人一個,這次居然逃過了一場死劫,胡小天想起自己在他下半身悄悄動過的手腳,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采你娘的花,老子讓你這輩子都無法行人事,憋死你丫的。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補血告一段落。蒙先生又向閻伯光的嘴裡倒入一些綠色粘稠的汁液,再看閻伯光的臉色居然泛起了一些紅意,看來貧血的狀況很快就得到了改善。蒙先生探了探他的脈息,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瞼,向閻怒嬌道:「嬌丫頭,你放心吧,他的性命應該是保住了。」
素來堅強的閻怒嬌聽到哥哥沒事的消息,不由得喜極而泣。
胡小天趁著這會兒無人關注,悄悄退了出去,今天過來的確沒幫上什麼忙,其實即便是不給閻伯光補血,這廝也死不了,只是休養的時間更長一些。
胡小天來到外面,剛剛走到樓梯口,卻聽到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公子請留步!」
胡小天轉過身去,叫他留步的卻是那位藍衣少女,藍衣少女仍然帶著面紗,增添了神秘感之餘又讓胡小天產生了不小的距離感,憑直覺感到這小/妞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接近,一雙美到極致的妙目裡面找不到任何的溫情。
胡小天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姑娘叫我?」
藍衣少女點了點頭,來到他身邊道:「你用何種工具為他剖腹?」
胡小天笑了笑道:「姑娘貴姓?」真是所答非所問。
藍衣少女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矜持:「免貴姓秦。」
「秦雨瞳,好名字,我叫胡小天!」胡小天這人一向是個自來熟,別人可沒問他的名字。
秦雨瞳道:「我過去只是在古籍上看到過有剖腹療傷之術,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胡小天微笑道:「水蛭輸血我也在書中讀到過,今天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說咱們還真是有些緣分呢。」這廝望著秦雨瞳明澈深邃的雙眸,卻感覺她的目光變幻莫測,透過她的雙眼很難看到她的內心,秦雨瞳年齡應該不大,可是給胡小天的感覺卻有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和冷靜,少有的高深莫測,琢磨不透。
秦雨瞳道:「胡公子可以讓我看看您所用的工具嗎?」
面對一個絕世美女的要求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秦雨瞳雖然蒙著面紗,但是她的氣質風姿已經當得起絕代風華這四個字,胡小天也深信,輕紗後的那張面孔定然是傾國傾城,禍國殃民,可胡小天最大的有點就是好色卻從不被美色所迷,他呵呵笑了一聲,然後果斷搖了搖頭道:「不可以。」
秦雨瞳顯然沒有想到胡小天會拒絕自己,她的要求並不過份。
看到秦雨瞳因為意外吃驚而錯愕的眼神,胡小天生出一陣得意,並不是他真心想要拒絕,而是要通過這種意外的方式留給秦雨瞳一個深刻的印象,過去的心理學可不是白白修煉的,秦雨瞳並沒有意識到她面對得是怎樣一個人。
秦雨瞳短暫的錯愕之後,目光又重新恢復到古井不波,這讓胡小天都不禁感到奇怪,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怎會擁有如此沉穩的心態,她輕聲道:「很高興認識胡公子。」翩然而來,翩然而去,幾隻彩蝶又來到秦雨瞳的身邊流連忘返。
胡小天又道:「知不知道你救得是什麼人?」
秦雨瞳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有分別嗎?」
胡小天道:「一個淫/賊啊!」他向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禍害了無數良家婦女,死有餘辜的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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