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強大的儒家

  「公子,嚴夫子要見您,請隨我來。」房門打開,接著一年紀不大,一身童子裝扮的少年走了進來說道,莫聲谷一看,卻發現並不是之前為莫聲谷帶路的那人。

  「勞煩兄台了。」莫聲谷也沒有去問為什麼換人了,直接跟著童子離開客房,向著正堂走去。

  在穿過了一條長廊後,莫聲谷來到了正堂之中,一進來,莫聲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一名老者。

  「越國莫聲谷,見過嚴夫子。」稍稍整了整衣襟後,莫聲谷也不等童子介紹,直接一標準的儒家禮節施禮道。

  見到莫聲谷如此懂禮,身為儒家弟子是嚴夫子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笑意。對於儒家的人來說,最主要的便是一個「禮」字,即便是窮困潦倒,禮儀也不可廢。你可以說他們迂腐、頑固,可是卻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儒家的禮儀真的很有用。

  「莫先生客氣了,請坐。」莫聲谷如此懂禮,嚴夫子當然也不會失了禮數,回禮之後,為莫聲谷讓座。

  兩人分賓主落座後,之前帶莫聲谷來此的小童便也告退離去了。

  「不知莫先生不遠千里來我小聖賢莊所為何事?」兩人寒暄幾句後,嚴夫子故作隨意的問道。

  「在下本是準備在七國之中遊歷一番,漲漲見識,而這第一站便是齊國。只是我在來到齊國之後便經常能夠聽聞小聖賢莊的大名,而孔聖人還有亞聖孟子都是晚輩所敬仰之人,所以末學後進特來小聖賢莊瞻仰一番先賢英姿,同時也感受一下聖人留下的道統。」莫聲谷也不隱瞞,直接把實話說了出來。當然,莫聲谷的一些打算卻沒有說。

  聽到莫聲谷的話後,嚴夫子也沒有意外,因為像莫聲谷這種人多了去了,每年都會有許多他國的人來小聖賢莊,有求學的,也有瞻仰先賢遺志的。

  得知了莫聲谷的來意以後,嚴夫子便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與莫聲谷討論起了學問。

  這也是小聖賢莊的一個習慣,每一次有陌生人來小聖賢莊拜訪,都會由嚴夫子招待,然後與之探討學問,如果對方的確有大才,或者天資聰慧的話,那么小聖賢莊也會另眼相看,甚至有小聖賢莊的傑出弟子與之交好。

  而如果來人真的只是慕名而來,而自己肚子裡沒有一點墨水,更是榆木腦袋的話,雖然嚴夫子當場不會表現出什麼,但是過後最多也就是安排這人在小聖賢莊住幾天,卻不會有什麼人搭理他,甚至以後這人都很難再見到嚴夫子一面了。

  畢竟小聖賢莊也是有許多事情的,嚴夫子也是一個大忙人,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見他的。除非是第一次來小聖賢莊的陌生人,或者是有名望的人,否則一般人輕易是見不到嚴夫子的。

  一開始嚴夫子也沒有多麼重視莫聲谷,只是認為莫聲谷最多也就是一天資不錯的年輕人而已。畢竟越國已經衰敗,其中也沒有什麼有名的大儒,即便莫聲谷天資再高,沒有好的老師教導,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又能夠有多大成就呢。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嚴夫子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因為他發現,莫聲谷的學問竟然一點不比他低,在儒學上的研究竟然隱隱的還在他之上。

  莫聲谷多大,看起來不過一二十多歲的青年人而已,可是嚴夫子卻已經年過半百了,這在戰國時期已經算是老者了。

  雖然此時天地靈氣濃郁,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也很好,但是卻天災人禍不斷,不說經常打仗,就是各種疾病也使得普通人的生命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中醫與西醫之間誰優誰劣不好說,頂級的中醫在有足夠草藥的情況下能夠治癒大部分疾病,而且中醫講究治本,雖然大多時候周期長,可是卻不容易復發。

  可是想要成為頂級的中醫,不僅需要天賦,而且還需要大量的時間積累經驗。除了那種有著逆天之資的人,基本上頂級的醫者大多歲數不小了。而中醫學習起來也很困難。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使得中醫的數量一直不多,這就使得古代因為疾病而死的人很多。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使得古代人的平均壽命也就三十歲左右。

  所以嚴夫子五十多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高壽了。

  不過莫聲谷已經察覺到了,這嚴夫子也是一名高手,絕對達到了三花境,只是到底是哪一境界,莫聲谷卻不知道,畢竟他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去探查。

  「這儒家好強啊,竟然隨隨便便就能夠拿出一位三花境的武者來。」莫聲谷心中暗暗驚訝。

  此時可不是劇情開始的時候,儒家高手只有那小貓兩三隻。現在儒家正處於鼎盛時期,高手如雲,不說三花境的武者,作為當世最頂尖的流派之一,莫聲谷不相信在儒家之中沒有超越三花境的武者。

  武者講求的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而三花境之後便是五氣之境。莫聲谷相信,儒家之中絕對有五氣境的高手存在。

  「恐怕也就是有著小聖賢莊存在,齊國衰敗之後也依然能夠位列戰國七雄之一吧。」莫聲谷此時有了一些猜測。

  雖然儒家表面上說不干預政治,不過小聖賢莊到底是地處於齊國境內,難免與齊國有所交集,即便不會幫助齊國一統天下,但是當真的有敵人攻打齊國的時候,小聖賢莊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雖然原著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儒家衰敗莫聲谷並不清楚,不過在莫聲谷想來應該與秦國滅亡齊國有關。

  隨著兩人的不斷交流,嚴夫子漸漸的忘記了其他的事情,一心撲在了與莫聲谷的交流之中。

  莫聲谷對於儒家並不陌生,在之前的那些世界之中莫聲谷可是做過許多次皇帝的,手下大臣之中便有許多的儒家子弟,而莫聲谷自己對於儒家也專門研究過。

  先秦時期有諸子百家,不過隨著時代變換,許多流派都已經失傳或者衰敗了。儒家雖然在秦朝時期經歷了焚書坑儒,使得儒家根基受損,差點滅亡。

  不過之後由於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得儒家徹底奠定了百家之首的位置,至此傳承數千年而不衰。

  經過兩千多年的演變,儒家之中也是百花爭鳴,出現了各種流派與思想,而莫聲谷可是從兩千多年之後來的,對於儒家後世的一些思想也有所涉獵。

  所以在與嚴夫子的交流之中,莫聲谷不時的就會說出一些遠超於這個時代的理念。

  雖然這些理念不一定就比現在的理念好,甚至許多後世的理念並不適用與現在這個時代,但是這種新奇的想法,卻是給了嚴夫子很大的啟發。

  當嚴夫子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天色竟然已經暗淡下來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今日嚴某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莫先生,請受嚴某一拜。」說著,嚴夫子竟然站起身對著莫聲谷便是鞠了一躬。

  見此莫聲谷哪裡能夠承受,連忙閃身躲開。

  「嚴夫子,晚輩愧不敢當啊。」

  「孔夫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道無先後,達者為師。雖然莫先生年紀不大,可是要說到在學問上,我不如你,而先生今日的一席話讓嚴某茅塞頓開,所以先生當得起嚴某這一拜。」嚴夫子鄭重的說道,看起來沒有一絲勉強的樣子。

  見此莫聲谷知道,這嚴夫子是真的很感激自己。雖然儒家之中也有許多的偽君子,但是總體來說,這個時期,儒家之中大多數人都是表里如一的君子的,而顯然,這位嚴夫子就是一位君子。

  君子講究的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日莫聲谷的話不僅是讓嚴夫子明悟了許多事情,更是使得他在武學上有了很大的進步,甚至嚴夫子已經發現,自己的瓶頸已經破裂,只要閉關一段時間就可以突破了。

  這種成道之恩可不是輕易就能夠報答的。

  不過雖然知道嚴夫子是真誠的想要道謝,但是莫聲谷卻不能接受。畢竟如果他現在真的接受了,那麼以後最多他在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嚴夫子可以幫他一次,可是兩人的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而這,可不是莫聲谷希望的,他更加希望能夠與儒家成為盟友。

  雖然莫聲谷有著先知先覺的優勢,還有殷素素她們幫忙,可是要是真的能夠得到儒家相助的話,那麼莫聲谷的計劃實施起來將會輕鬆許多。而且以後建國之後,莫聲谷也需要儒家的人幫助自己管理國家。

  只是莫聲谷不會像漢朝那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莫聲谷更希望看到的是百家爭鳴。只要百家之人不反抗朝廷,那麼他們的競爭莫聲谷就不會管,反而樂見其成,因為只有良性競爭,才能夠促進眾人進步。

  最後在莫聲谷的推遲下,嚴夫子的這一拜還是沒用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