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〇章 雜役不當人

  眾人一番商議之後,收集了所有人身上召喚雜役的傳送玉符,選擇了一名飛行速度最快的築基修士回去召集雜役。

  這名築基期修士,飛臨到宗門大陣傳送的邊緣地帶,選擇了一個丘陵下方相對平緩的區域,往手中的傳送玉符輸送靈力之後,直接往地面上扔去。

  在還沒完全落到地面的時候,玉符就凌空發光,然後開始破碎。

  一道道光華從這開始破碎的傳送玉符中射出,組成一個小型的複雜圖案,在圖案成型的時候,遠在十萬里之外的宗門大陣,感應到方位與距離,直接啟動某個監備堂之中有雜役鐵衛的傳送陣。

  一枚傳送玉符出手之後,這築基修士並未停止,而是接連把身上的傳送玉符用靈力激活後,控制其懸停在地面的不同方位。

  十多道光芒接連在地面上亮起,彼此交相輝映,景色煞是好看。

  當傳送陣的光芒亮起又熄滅之後,之前傳送玉符停留了位置,出現了一個個全身黝黑的身影。

  全副武裝,一身下品法器套裝,把全身上下遮擋的嚴絲合縫,正是流雲宗的雜役鐵衛。

  因為不知道傳送之後,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幾乎每個被傳送而來的雜役鐵衛都是機警異常。

  大多都把自己手中的下品法器武器提前握在了手中,第一時間靈識像四周擴散,觀察周圍的情況。

  很快就發現了凌空在眾人上方的身著流雲宗宗門弟子服飾的修士,沒有人言語,很多雜役鐵衛都是互相靠攏,背對背警戒四周。

  經驗豐富的雜役鐵衛,一看到一次召集這麼多人,就心知事情可能並不小,四周隨時出現危機的情況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大多都是身手矯健之輩,第一時間就組成了一個防禦圓環,只有其中一個身影有些許遲疑,速度比其他人慢了一點點。

  慢的人正是周泰,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同行,而且都是幾乎毫不遲疑的組成了一個防禦陣型,這種把自己後背交給隊友的事,他稍有不適,但也只是短短瞬間,就融入了集體。

  發現周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大多數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凌空的那道身影,因為剛剛用靈識往那個方位而去的,靈識都近不了對方的身。

  空中的築基修士一路趕路,剛剛召喚傳送陣的時候,才算是簡單的休息了下,看到下方十多個雜役都已經到齊了,並且也做好了聆聽的準備,他才拿出自己的流雲宗弟子令牌,緩緩開口:「流雲宗弟子方雲先,你等全部隨我而來。」

  說完之後,徑直往一個方向飛去,都沒多看下面這一群雜役一眼。

  沒有怨言,沒有話語,第一時間就有人移動身形開始跟上,所有人都默默跟在那飛在天空的流雲宗築基弟子身後。

  周泰以為應該很快就能到達任務現場,但是在不斷前行的某一刻,他悄悄拿出宗門指引方向的令牌,發現毫無反應,才明白這是走出宗門的勢力範圍了。

  這築基修士開始時速度不快,但後期速度卻越來越快,這幫雜役鐵衛也只能無奈加快速度,等到確認這幫雜役在什麼樣的速度跟不上之後,才略微降低了些速度。

  因為不是一馬平川,在一些不利於行走的地形上,對方也會略微降低一點速度。

  雖然不是一直壓榨這幫雜役的巔峰速度,但看起來也是都在全力奔行。

  目前的速度,周泰可以做到更快,甚至領跑,但他只是選在在隊伍的後半部分跑,裝作已經在盡力的樣子。

  一看那築基修士的樣子就是著急趕路,不知道路程有多遠,速度越快,靈力的消耗就越多,如果路程太遠,容易吃不消,周泰相信,這樣做的絕對不止自己一人。

  連續這樣趕了三天路,周泰等雜役才趕到之前靈舟墜落之地。

  看到現場有這麼多修士,難免心中一驚,以為有什麼大事件,但當知道只是扛著靈舟趕路時,周泰心中一松,不是太危險就好。

  但當短暫休息,開始趕路之後,周泰才發現這個體力活一點都不輕鬆。

  十多個人分擔靈舟的重量並沒有什麼,但是那幾乎遙遙無期的路途,和極少的休息時間,真的很難堅持。

  當周泰靈氣都快消耗一空的時候,空中陡然傳來一個聲音:「停,休息半天。」

  回身看到不遠處倒下的雜役鐵衛身影,周泰面無表情。

  這是有人因為靈氣消耗一空,速度跟不上,不得已強行催動,練氣等級掉了一級,出現反噬才摔倒在地。

  這樣的事情已經出現好幾回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只有當有人因為練氣等級掉級而摔倒時,他們才能停下來休息恢復靈氣,而掉等級的修士,也要抓緊恢復,繼續跟隨,所有的不適與痛苦只能挺著。

  堅持不住了,不可以停下來休息麼?

  第一個這樣做的雜役鐵衛,只是慢了些,跟不上,落在了後面,並沒有捨得讓自己練氣等級掉級,就被從天空而來的飛劍直接斬殺。

  這件事對周泰觸動很大,剛來宗門兩年多,經歷的事還少,只知道雜役地位低下,但沒想到真的都不被當人。

  因為那群宗門修士給定了最低的速度要求,剛開始扛著飛舟,感覺大家都很費力的時候。

  周泰還小聲的說了句話來鼓勵大家:「多鍛鍊!腰板棒!身體好!」

  因此還惹來了空中一位修士的注視,讓他把還想繼續說的話都停了下來,可能是還需要他繼續出力,並沒有因此找他的麻煩。

  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譁眾取寵之意,只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到這種艱難,在他的想法中,只是鼓舞下大家的心氣。

  認為如果都堅持不住了,應該會讓休息,總不能都跑死吧?如果不是不想服輸,沒準他會是那第一個要休息的人。

  但他冒著風險說完這句話,發現其他所有的雜役一點反應都沒有,連一個略微不同的回應動作態度都沒有,

  好傢夥,都沒有幽默感的麼!當時他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第一個跟不上的雜役被殺,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