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三方殺機 血丘山主

  也就在躲避開來的同時,閃爍著幽藍光澤的飛刀插在了原本的地面之上,並沒入石板之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眼睛一縮。

  剛剛給予自己威脅的就是這個東西,他抬起頭呵斥起來:「什麼人?」

  啪啪啪。

  一陣手掌的拍響代替了回話。

  同時又到身著灰衣,蒙著臉的身影從暗地之中走了出來。指縫中夾著幾柄飛刀,剛才偷襲的人就是此者。

  「果然有問題,年紀輕輕實力就達到這種地步,我很想知道關於你的秘密。」

  蒙面灰影的聲音中好像帶著點笑,似乎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方行。

  回過頭。

  發現他所追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頓時怒火中燒。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並在對方大意之時將其打成重傷,結果就被這突然從半路上殺出來的角色給破壞了,方行現在恨不得捏死他。

  站起身,胸膛不停起伏。

  聲音冰冷無比。

  「不管你是誰,都不該阻攔我的,更不該在剛才出手。」

  人影似乎也是剛剛出現,所以並不知曉先前發生的事情,聽到他的話反而疑問的開口:「哦,你在追什麼人嗎?抱歉,我對了除你之外的可沒有興趣呢。

  能夠破壞你的行動,是不是很氣呢,既然這樣就來打我啊。」

  這副陰陽怪氣的表情,任誰看了都肯定會忍不住,並在暴怒中失去自己的理智,任人拿捏。

  可方行並不會這樣。他更習慣先將人抓住再說,然後再讓對方品嘗自己的手段,到時候無論是怎樣報復都可以。

  當然,現在真正讓他疑惑的還是對方究竟是誰,為何半夜出來蹲自己並且對他出手,還一副他藏著什麼秘密的模樣。

  若是普通人恐怕根本猜不出,可他卻有著前世的思維觀念,和各種經典的排除法與計算。

  心中默默念叨。

  對方知曉我的身份,而這種人在縣城內有很多,大多數的人都是知道的。

  可從其言語間聽出來,顯然他認識我,但我卻並不認識對方,這樣一來,就可以排除一些。

  同時也不知我剛剛所追的是誰,那麼就不是瘦猴泄露的。至於懷疑我有什麼寶貝,懷疑我的實力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方行自己的身家有多少?

  這是顯露在外,大多數人都能查到的。除了一把刀和一些銀兩,再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無論是幫里的眾人,亦或是上面的長老都是能輕鬆查到的。若是懷疑他有什麼寶貝造成的突破快,這是不可能。

  也正因為知道他沒有什麼東西,才都認為是真的本人天賦強大。

  這樣一來,眼前的人就又可以排除了一份身份,對方也不是幫派中的角色。

  而剩下的,外面知曉他並且擁有這種強大實力的也就只有兩個地方了。

  那就是李家和縣衙。

  毫無疑問,看起來最大的可能是李家,畢竟兩方是有著仇怨。可是李家已經被幫派完全滅掉,雖然還留有一些沒有死掉的存在,但是他們的武功卻全都是掌法,並沒有眼前這種使用小飛刀的人物。

  不排除或許隱藏了自身會暗器,可這種機率太低,難不成為了殺一個方行對方隱藏了幾十年不成?

  那麼這所有的所有全都算盡後,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

  縣衙。

  沒錯,就是縣衙。

  他前兩天剛剛打了縣令的公子,遭到報復也是可能的。但那位公子後來自己就大徹大悟了。

  並且嚴格來說,王生才是他的敵人。

  「看樣子似乎是見過我嗎?」

  縣衙見過他的只有兩人,拋除掉那個少爺,剩下的這個,就是……

  眼中大放光芒,已經徹底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必然,也是一定的真相。

  「縣衙的肖主簿!」

  方行張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然是疑問,可實際上卻是肯定的語氣。

  至於結果,從僵住的身行來看。

  他的猜測。

  確定成真。

  此刻躲在暗中遮蔽面容的肖風,滿是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麼暴露了。他的潛伏不說無懈可擊,至少在這片地域,絕對不可能有人發現,畢竟就連周凱之都從未察覺到他有任何不對。

  可如今,竟然被一個僅僅見面了一眼的人就猜出身份。這頓時讓他的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恐懼。

  「我暴露了,被發現了?」

  「是僅僅他一人知曉,還是所有人都知曉了?」

  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光!

  眼中的身影快速放大。

  方行抓住了時機突然偷襲而至。

  但身為白蓮九葉所屬的暗探,他的手段也不是吃素的。響指一聲,摸出三柄飛刀隔空與對面迎來的手掌交擊,同時發出了陣陣刺耳的聲響和火花閃亮的光芒。

  金絲手套是方行通過田家的商道請人專門打造,甚至融了些精鐵石,讓其不僅堅硬無比,同時擁有了柔韌的特性。它的打造價格甚至比那把大刀還要更加的貴,再配合上血氣加持的力量。

  閃過的三把飛刀,被躲過了一柄兒,剩下的兩柄一隻抓住夾在手指之間,另一個則是徹底捏碎,團成鐵團。

  肖風眼皮跳動,雖然看到這一幕,自己的攻擊被化解掉,可他卻並沒有陷入慌亂。同一時間從身後抽出了把細軟的綿刀,這柄刀就如同鞭子一樣,輕輕晃動刀身就如同蛇軀扭動。

  武器越怪,死的越快,但也有相反的意思。

  躲過了,金絲手套繞道側方,想要抄著方行的手腕之處划去。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飛刀激射。

  卻終究因為先前第一波攻擊的失利,造成了這次的速度沒有跟上,只能先一步被動防禦借用刀柄護在身前。

  正面承受了強悍的掌力。

  同時這股到來的巨力將他迅速朝著後方推進,兩隻腳即便已經插到了地面之中,卻依然被推出了十數米遠的距離。

  感受著刀身和虎口處傳來的震動,抬起頭咬著牙。

  「你根本就不是一血。」

  因為他自身就是二血的存在,對於一血的武者來說,他們不僅反應不過來自己的一次襲擊。所造成的傷害更是突破不了他的防禦。哪有現在這樣,即便調動了全部的能力,也被打出這麼遠的距離。

  方行眼神閃動,沒有否認。

  因為每當他暴露自己的底牌和部分真實後,都代表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根本沒打算讓對方活著回去。

  同時,對面的肖風也是如此意思。

  「我暴露了,我的身份一定暴露了。

  任務失敗還是輕的,一旦身份顯露在周愷之眼中。不說鳳主會不會饒了我,就算這裡我也走不出去。」

  「哼,發現了我二血的實力,這縣城中你還是第一個。

  既然這樣,為了以防曝光我的一切和未來隱藏的暗中偷襲。所以今天,你必死。」

  「殺。」

  「死。」

  兩人各自都有秘密,卻同時顯露在對方的眼中,心裡一起升起了必殺的殺意。

  身影貼近,刀鋒揮舞,手掌拍動。

  肖風冷笑連連。

  調查過對方的身份,知曉其在數月前還是個普通人,如今只是短短時間就成功抵達二血,這個秘密真的讓他很眼饞。

  下意識的伸出舌頭,在幽藍的刀鋒上舔了一口,同時手臂揮舞將其狠狠甩出。

  「我若能得到這個秘密,能夠擁有快速突破的實力,未必不能成為白蓮九主之一。」

  到那個時候,哼哼。

  遠遠超越先前的刀光從手中爆射而出。

  「這一刀,我苦練二十載。」

  今天將會徹底亮相。

  一刀出,二血之內,絕無敵手。

  到不是說他這一招的威力有多麼強,達到了直接秒人的什麼地步。而是說他的速度已經將刀法施展到極限。足夠快,足夠多。無數條刀鋒只要有一刀成功命中敵人,相信以他秘制並附著到刀身上的毒藥,絕對可以讓對手瞬間失去戰鬥力,非殘即亡。

  空中無數的刀鋒閃爍,只是剎那間便不知斬出了幾十甚至上百道。那如狂風驟雨般無限襲來的攻擊,簡直堪比方行認知中的某些重型槍械。

  刀芒劍雨中,身影不停閃躲,更是直接朝著側方奔騰起來。身後的攻擊卻馬上追擊而來,往往前腳剛踏過某一片地,後腳被踩踏的地方就炸開七八米的大洞。同時洞口之內還有著藍色的液體在侵蝕著一切。

  倘若旁邊有個牆壁或者房屋什麼的,更是被直接轟碎倒塌。

  「來吧,說出你的秘密,交出你的寶貝,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的眼中滿是狂熱。

  如此巨大的戰鬥範圍和聲響震動,估計馬上就會引來人查探。

  現在的方行,卻顧不得那麼多。

  其實若是能找到對方的破綻,抓住機會定能將其一招斃命,這是他對自身攻擊力量的自信。

  可對方似乎感受過他的力道,學聰明了,開始在遠程放著風箏。

  方行的力量是很強大,破壞力也遠遠超越同級,但是他的防禦卻是唯一的弱項。

  無論是血氣神力,還是心網,雖然也有防禦的提升,可相比攻擊的方面卻差了太遠太遠。

  並且他自身也沒有任何橫練的功法,除了某本只能練腿,算是半部橫練的鐵腿水上漂,正經的全身鍛鍊秘法還沒有。

  因此也就造成了許多的攻擊和傷害,他都必然要儘量躲避,無論是先前的紅毛怪物還是現在的這人。

  這也讓他的心中升起了絲明悟。

  「我還需要一門強大的橫練法門。」

  錘鍊肉身,打熬筋骨,強化防禦。

  倘若能將這種功法修煉到入微,並覺醒與防禦相關的特效,定然可以解決從之前到現在面對的所有困難。

  攻擊方面的黑虎刀法入微後,極限破壞可以說是堪稱恐怖,那麼若是能夠弄到與其同等層次的防禦類的功法,又會達到什麼地步呢?

  屆時他自身的修復能力才可以是真的說得上是有用,否則以現在的防禦來說這修復與沒有不無兩樣。

  扛不住太多傷害,人家一招就把你秒了,還談什麼修復不修復的,連治療的時機都沒有了。

  夜色中,兩道身影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以著普通人肉眼難見的速度越過城門,離開縣城的胡玉,此刻已經快要達到了自身的臨界點,即將徹底崩潰。

  「快到…了,快…到了。」

  話語都已經說得不利索了,眼睛更是因為身軀內混亂崩潰的力量炸掉了一顆,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不停的滲出鮮血。

  為了提升速度,她更是化作了本能,兩手兩腳全都在地面之上如同走獸般奔騰,並沒入了片幽深無比的猩紅叢林之中。

  林子的顏色有些泛紅。

  若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並不是這些樹木就長成這般姿態,而是不知用了多少的血液才染出來的樣子。在這裡沒有任何動物的聲音,哪怕是蟲子的鳴叫都不存在。

  這種情況毫無疑問。

  在野外中代表了一種情況。

  那就是這裡,是一位強大到極點存在的地盤,強大到足以讓任何生靈不敢靠近。

  血丘山。

  胡朽。

  這是一位老而不死者。

  用俗話來講,老而不死是為賊。

  今年已經三百歲快接近大限的他,完全看不到打破界限、突破身體桎梏,覺醒血脈的可能。

  所以,這位心狠手辣的血丘山主,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孫女,這個血脈濃度遠遠超越他,完全有些返祖可能的胡玉兒身上。

  提著手中的壺,走在親手搭建的肉院中,慢悠悠的給著正在張牙舞爪不知吞噬著什麼生靈之肉的幾株猩紅花草,澆水換肥。

  可忽然,好似感覺到了什麼。捂著劇痛無比的心口,同時看向了某個方向。

  那裡正有著個已經完全不成形狀的肉團,在朝著這裡無意識的奔跑。

  啪。

  水壺落地。

  砸到了不停扭動的詭異植物身上,同時也激發了它們的凶性,朝著身旁的看起來很是脆弱的老者糾纏而來。

  往常對這些花草無比喜愛的胡朽,此刻卻仿佛變了一個樣子。整個人散發出足以震怖方圓萬米的恐怖氣場覆蓋八方,這股氣場強橫到剛一出現,腳下的大地就開始被壓迫的不斷下沉。

  「誰人敢動我的孫女!」

  巨大的聲響震天動地。

  他從未有過憤怒到這般地步的時候,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怒火中被毀滅、破碎。

  僅在剎那之間,就瞬移到了模糊的肉團旁,伸出手猩紅的力量瘋狂湧出,強行的穩固著對方的狀態。

  然而,這一切都是沒有效用,除了強行壓制並將其徹底封鎖進入瀕死的界限以外,就再也控制不住這崩潰的血脈之身了。

  「對我的孫女出手,死,全都要死。」

  「一。」

  什麼?

  「李。」

  意識全無的肉團,不停的發出聲響,訴說著一個名字。這是她記憶中最深刻的名,也是造成了她現在情況的人的名。

  「李…星…一。」

  佝僂著身體的胡朽猛然抬頭怒視天空。

  月光下。

  瞳中的紅色如同江河。

  似要淹沒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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