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家非常著名的鹵貨店。
這可是很多年的老字號了,能在本地出名的原因,一個是量大一個是便宜。能做到便宜的原因也是因為店家自家就承包了養殖,所以貨源在這裡自然價格就低了不少。
哪怕是方行的過去記憶中,也是有著父母為他買來這家店鹵貨的記憶。
說是鹵貨,實際上還有很多別的,稱了兩斤醬骨。滷鴨頭、雞頭、豬頭肉各包了一包,又裝了些肥腸,就付了銀錢準備走人。
街道上人來人往,忙碌的人群還有不停吆喝的街頭小販。
幾個孩子掏出幾枚銅字兒,在旁邊的小吃攤拿了份臭豆腐或者糖葫蘆,笑哈哈地不停奔跑。旁邊的父母卻看得擔憂喊起來,叫他們慢些。
有位瞎眼老太拄著個盲棍,身前的地上擺著個背簍,裡面放著十來張大餅,準備賣錢維持自己的生息。她的旁邊還有位瘸腿的老伴陪伴,雖然走路一坡一坡的,可眼中洋溢的笑容,卻是對生活充滿著無窮的信念和眷戀。
他們相互依偎,只要另一人還在,生活的希望就永不消退。兩人或許生活質量不算太好,可心靈卻超脫了身體的苦難。
方行望著這一切,感覺又好似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剛剛覺醒記憶的時候,心神不由的被觸動。那時候的他,還以為這就是個很普通的古代世界。
甚至還曾暢想過用那些發明改善自己的生活,詩詞出口成章封侯拜相。最後所不過被現實打掉大牙,選了個夥計的小工。直至遇上了趙強,才徹底逆天改命。一時間想到這裡,也是唏噓不已。
拎著這些食物,沒多久就已經回到了記憶中的城西。倒也有許多天沒有回來了,行走間隨意的略過處街道,有陣陣細碎的聲響傳入耳中。
「聽說了嗎?有個能夠預言算命的娃娃,算天算地。只要你能見到他,就算和娃娃大仙求取再多的金錢都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假的,難道你見過?」
「我是沒見過,但老張家的那個臭小鬼點子高,碰到了。結果他們這些年欠的賭債一次性全都還清,甚至還娶了個黃花大閨女。嘖嘖,這生活過得叫一個爽。」
「什麼,竟有此事。能夠算到一切的娃娃?」
有聲音跟上了話茬。
「怎麼才能見到你和我說說。」
「聽說要夜深人靜,以血引…」
咚咚。
方行到了趙強家的門口,抬手撬動,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叫他進來的聲音。
「方小子來啦。」
趙強正躺在搖椅上,閉目休息。此刻看到方行的到來,整個人高興了的直接從那椅子上一下蹲起,迎了過來。
「強老,這是給您帶的最好的醬骨肥腸。」
「這中午剛好有些餓,本來剛要動手做飯。你這次來的趕巧了,我又蹭你一回飯,哈哈哈。」
趙強摸了摸肚子一臉笑容,顯得自己賺大了的樣子。其實,這些不過是玩笑話。真正讓他高興的還是對方來看自己,和吃的什麼的並無關係。許多長輩在面對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帶什麼東西無所謂,人到了就夠了。
於是拉著方行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又走進屋裡端出了幾個盤子和碗筷,將油紙包好的各種食物全都倒了上去。
「來來來,一起吃。」
兩者徹底敞開了開動起來,趙強一邊啃著醬骨,一邊看著方行身上的衣服和令牌,顯然混得不錯。
「我聽說了崔長老賜予你頭目的位置,並給予了個肥差。」
眉頭一皺,趙強有些擔憂起來。
崔洪生是什麼人,混了這麼多年他怎能不知道,那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陰險的很。此刻竟然如此大發善心對待方行,怎麼想都憋著什麼壞事。
「崔洪生很可能抱著什麼目的,所以你要小心。」
方行點頭表示自己都省的,趙強繼續在旁邊為他解釋。
「三位長老關係並不是很好,尤其是老舵主死亡之後,衝突就越發劇烈。所以有時間的話,還是自己多修煉修煉,儘量隱蔽潛修。
不要太過跳,等到未來突破了武者在一鳴驚人,殊知冒頭最狠的,死的也最快。」
廣積糧,緩稱王嘛。
趙強一番話皆是肺腑之言,人生經驗。同方行傳授著自己這麼多年來,在幫中混到安全退休的計策。
除了眼睛亮,跑得快以外,也是要儘量不冒頭,縮成個透明人。遇到事情要比其他人晚上一步,遇到危險也要比別人早跑一步。
方行聽得很認真,其實有些事情他都懂。但是再怎樣也不過是自己想的和看書看的,對方卻是真正親身經歷。
從衣袖中掏出了盒子,打了開來。趙強不經意間瞥見了,臉色瞬間就變了。
「哪裡弄的?」
「是崔長老送的。」
院落中靜悄悄的,趙強憋了半天隨後嘆了口氣:「不安好心啊。」
「但是東西既然到了手裡,怎麼也不能交出去。」
這是真的把他當後輩了。
方行對於趙強的情感,其實曾經並沒有什麼情感,一切都不過是利益驅使才上前巴結,可隨著他自身的價值越來越大,對方顯然也動了真情,就連這種話都敢和他直接說。
要知道,這些話但凡泄露出去一點。被長老聽到可是不脫層皮都跑不了的,誹謗長老之罪。
方行的性格,是君以誠待我、我以誠待君。和人若犯我、必百倍還之。
當然,如果感覺到可能有威脅觸碰到了他的自身和利益,也會提前出手扼殺根源。
既然趙強如此。
那麼。
望著他那斷掉的胳膊,考慮了起來。
啪。
趙強一拍桌子:「先突破要緊,到了手裡的東西怎麼著也不能再送出去。但是卻千萬別讓其他人看到,否則免不了有動了歪心思的。」
說說到這裡,他撓著白髮參差的頭髮咧嘴笑著:「若是強爺我再年輕個三十歲,看到這丹藥,指不定也要動心呢。
現在你本身就已覺醒血氣,又有了這最關鍵的寶藥,可以說突破武者有望。如此年輕,就已經走到了我幾十年的路。」
「唉,老嘍老嘍。」
他眼神渾濁,感嘆著自己的一生。
拿起壇酒,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對了,強老。」
方行掏出地游步這門輕功的書冊,疑惑地詢問道:「不知這門輕功是從何而來,又有著什麼故事?我總感覺,這輕功很不一般。」
不一般?
「這就是普通的輕功啊。不過,它裡面的那幾層只有前兩層是真的,還很難練。後面那些不過是創造者自己的幻想。」
說著,拍了拍自己一臉自得。
「但我卻成功修煉到了第二層小成,算是城裡唯一的一個了。」
一時間,酒入咽喉面色紅潤,整個人也暈暈忽忽的吹噓起來。說什麼論速度,頭目里還沒有誰跑得比他快,更是單手拍了自己的大腿。
「瞧瞧這神腿,頂頂的厲害。」
另一邊,方行卻因為對方的話,心裡充滿了疑問。
這輕功。
沒有後幾層!
那他自己是怎麼修煉到三層入微的呢?
還有這地游步所攜帶的兩門特效,又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一時間,陷入了深深地迷茫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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