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鄉親厚愛,宋家刀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持刀男子抱拳上前一步,整個人威風凜凜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我宋家刀能讓你們一年就掌握實戰動手的能力,像那什麼過家家一樣的女子拳法遠遠無法與我等相比。」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毫無疑問說的誰所有人都清楚。
三家武館正式開始招收學徒,下面的人群都嚷嚷著朝著各家的報名點擠去。其中僅僅是宋家刀的站點就占據了八成的人,剩下的那些大多數都是由原本就立足於本地的董氏武館所收取。
至於初來乍到的許氏拳館,零零散散也就三兩個。且就算是這兩個人也是那種看起來貧苦無比,甚至可能連家人都沒有,只想找一個地方混吃混喝的存在。
相對於這新來的本地人,毫無疑問大家更信任原本就開在鄉鎮之上的那兩家。更別說這拳館的人一看就不經打,那些少年個個弱不禁風,甚至可能還比不過健壯些的農婦。
如此,誰會放心自家孩子來這裡?
許氏拳館的領頭大師姐,趙小燕盯著場上的這一幕。臉色越發的滾燙眼睛也紅腫好像要哭一樣,因為太難堪了有些拉不下臉。
「師父啊師傅,拳館看起來完全沒有希望啊。」
毫無疑問,其他兩家在擠兌著她,但卻沒有反抗的能力。畢竟這是百姓們的選擇,又不是他們說說就可以的。
方行走上前來:「館主可是許昌平?」
趙小燕抹了抹眼淚抬起頭:「是我師傅。你也是拜師的嗎,那麼就隨我等一同回拳館吧,」
「拜師?」
挑起眉頭。
「我不是。」
聽到這句話,趙小燕眼中的光彩又一次暗淡,看來這也是一位連學費都不想出的。可是今天一個入門的都沒有,如此回去雖然師父不會說什麼,但他心裡也肯定會難受吧。
算了,大不了拿我自己的私房錢填補,先讓師父高興下。
「我懂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作為今天第一個拜入門派的你,可以免除一個月的學費。」
說著拉起身後的師弟們帶著方行,灰溜溜地朝著許氏拳館回去,剩下那兩家望著他們的身影也是滿臉譏笑。
許氏拳館的地方不大,進門之後就是成員們練習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小院子就是個練武場。地方很小,甚至比不過大江幫中隨便一塊操場一半的位置。
現在這裡還能看到有七八個少年正在那裡站著樁功。只不過聲音歪歪扭扭,甚至還不如先前在台子上的十來個,看來應該是剛剛入門的。
再往裡走去,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以及兩側的客房。後面還有些放東西的地方,和兩間顯然是剛剛搭建沒多久,用來給學員居住的屋子。
方行被隨便安排在了個地方,倒也沒有說什麼,開始詢問起學徒們館主許昌平的所在地,卻得知對方大清早就出去不知幹什麼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這許昌平在搞什麼鬼?」
本以為這個任務很簡單很快,到地方直接叫來三家人馬,一亮身份就結束了,哪想到現在自己連人都見不到。
方行可不打算一直在這裡等著,趕緊把事情辦完好走人,他可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眉宇間有些不解。
在烏馬鎮正北的方向正落坐著幾片合縱連橫的建築,看建築的樣子他們都是宋家刀的地盤,是武館的地區。
若能從上到下俯視看去,便能發現起碼有半百之數的人正在那裡演練著刀法,陣勢著實不小。
房屋參差,其中最大最亮眼乃是會客主廳,平時這裡只有打掃的人才會進來,很少有誰能讓宋家刀的館主宋仁親自接待。
今天卻不同了。
因為在這裡正落座著三個人,所以這間會客廳的燈火點的很亮。只不過與明亮燈火所帶來的溫暖不同,現場的氣氛冰冷無比,甚至可以說是壓抑。
他們每個人的身份都一點不差,下方的右排首就是宋仁,他的對面竟然是鎮裡與其平起平坐的董事武館董大強。
兩家武館在外界不停地爭搶著各種利益,看起來也好像很不對付,沒想到他們的館主竟然一起坐在一個地方,而且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更讓人在意的,是坐在主位的那個。這主位的人竟然不是本地主家宋家刀館主,反而是一個從未露過臉的人,是烏馬鎮人從未見過的存在。
看其座位,顯然比下面這倆尊貴多了,甚至董大強和宋仁還在舔著臉巴結對方。
「大人。」
兩人哪還有平時在烏馬鎮尊崇的地位和樣子,在這個人面前就如同是下人奴僕一般,拼命的恭順討好,同時身軀也不停地瑟瑟發抖。如果有本地人或者他們武館的弟子看到這一幕,看到自家館主如此姿態,恐怕都不會相信。
但這就是事實。
王野半眯著眼,好像沉睡的猛獸。
「嗯。」
手中把玩著玉石核桃並沒怎麼理會兩者,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和高高在上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比美妙,好似登天一般,讓他的心情越發舒暢。睜開眼,戾氣一閃而過,玉石核桃也被直接捏成粉末。
價值不菲的玩物如此被破壞,可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消息可曾傳出去了?」
良久,王野開口。
宋仁與董大強聽到了他的話馬上點頭表示起來。
宋仁小心翼翼的抬頭:「都傳出去了,明日三家館主公平比武劃分地盤。」
董大強也附和道:「我倆暗中聯手,定然踢他出局。」
兩人一唱一合,決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的漂漂亮亮的,也好讓這位來自大城的王野大人看到他們的辦事效率。這樣不僅能保住小命,說不定對方手中隨便露出一點東西,就是他們平時想要也得不到的呢。
是的,兩家武館一起排擠許昌平,都是這位爺的意思。
那所謂的什麼底盤不夠三家道館分的事情完全就是胡扯,也只是一個用來找茬的由頭罷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那就好,只要成功踢出去就行。」
王野露出危險的笑容盯著他們:「千萬別給我鬧出什麼亂子,傳到外面什麼不好的消息,否則就陪你那徒弟一起下地獄吧。」
「了解。」
兩人額頭汗水不停慌忙應道。
無外乎他們這般懼怕這般低聲下氣,對方可是來自大城的強者。剛到他們烏馬鎮時剛好下完場雨,地面泥濘,結果館裡某個弟子在走路時不小心濺到了對方褲腿一滴泥點。
之後自然不用分說。
那可憐的弟子被這狠辣的王野一爪破開胸膛捥出了心臟,在其還未斷氣前,當著他的面硬生生捏爆。
那個場面,其他的幾個看到的弟子到現在還吃不下一點東西。
如此狠毒的手段,如此猖狂的做法自然也引來了這兩位館主。
結果也不用說了,如果不是對方要辦事,說不定兩人的小命早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卻見宋仁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開口小心地疑問起來:「大人,您為何不親自出手殺了那許昌平?相信以您武者的實力不過是動一動手指頭。」
「不妥不妥。」
王野搖搖頭。
「若是直接殺了,引出他身後的大江幫探查發現了呢。畢竟聽說他在那裡呆了三十年,萬一認識什麼大人物重視他的死亡親自前來,那就不好辦了。」
「反而有你們兩家本地的武館一起聯手踢他出局,讓他灰溜溜地離開烏馬鎮,這樣也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不對,就連他自己都認為理所當然。」
宋仁和董大強對視一眼。
「大人,他背後的幫派真的很厲害嗎,難道比大人您所在的狼幫還要厲害?」
王野沉默不語,眼中滿是忌憚。
他沒有對這兩個龜縮在偏僻鄉野的凡人說什麼,左右用完以後也是個死人。
宋仁兩個卻也看明白了,躬身告退只留下了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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