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老宅。
夜幕降臨,慕少凌驅車回到家。
一走到客廳,他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說笑的麥香和母親。
男人瞳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悅,但卻並沒有說什麼,他直接越過她們,向二樓的方向奔去。
反倒是慕老爺子看到孫子,開口阻止了他離開的衝動:「少凌,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慕少凌停住腳步,對爺爺頷首:「爺爺,今天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就離開了。」
然後,他深沉的目光越過張婭莉,冷淡的喊了一聲「媽」,對她旁邊的麥香卻連聲招呼都沒打。
張婭莉眼見著兒子回來,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不說,連對麥香一個眼神都沒有,她不由有些氣惱,而麥香臉上更是閃過一絲尷尬,但卻沒有說什麼。
這時,保姆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慕老爺子道:「老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
張婭莉立即開口說道:「兒子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你爺爺跟我吃個飯吧,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魚,還有你喜歡的」
慕少凌卻不客氣的反駁出聲:「媽,最喜歡吃魚的是阮白,她今天忙,沒時間回來。等下次我帶她回來了,再一起吃飯吧。」
張婭莉被他的話,給駁斥的啞口無言,眸『色』中涌過氣惱,無奈,還有憤怒:「你這孩子」
兒子真是被阮白那個狐狸精『迷』的神魂顛倒,就因為娶了她,跟自己的關係越來越疏遠,就連話都懶得多說幾句。人家都是母子齊心,可他倒好,這世界上怎麼有他這樣的傻兒子?
張婭莉拉著麥香的手,凌厲的目光『射』嚮慕少凌:「少凌,麥香本來要去集團實習的,為什麼卻被刷了下來?是不是阮白搞的鬼?兒子,麥香是你表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通融通融,讓她過去實習一段時間,這也沒什麼。麥香有才有貌,去集團當個實習生還委屈了人家呢」
麥香咬唇,一張嬌嫩的小臉,出現了羞窘的顏『色』:「姑姑,您別說了,是麥香個人能力欠缺,或者缺乏了那麼一份運氣,可能還需要磨鍊吧」
她名牌大學畢業,又在海外名校作為交換生鍍金了兩年,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個人能力無異於是頂優的,但是沒想到卻連集團一個實習生的名額都沒拿下。
心高氣傲的她,一路走來向來順風順水,第一次出現這種挫敗的情況,讓她委實不甘心。
慕少凌冷酷的說:「集團內部考核自有一套行為準則,當初就連睿程去上班,也是通過了初試,複試,和層層考核,他最終才在那裡任職。無論是誰,想進集團必須得靠自己的真本事,依靠裙帶關係的人,即便進去很快也會被淘汰下來。」
張婭莉卻驀的站起了身,指著慕少凌的鼻子斥責道:「我是你母親,我讓你塞進去一個人怎麼了?何況麥香又是個有本事的,怎麼就這麼困難呢?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你說,是不是阮白那小狐狸精不讓麥香進集團?是不是她從中作祟?」
慕少凌望著母親潑皮般的模樣,厭惡的皺眉:「這跟阮白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要胡思『亂』想。何況,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讓我再聽到你侮辱我媳『婦』的話!張婭莉女士,你似乎很健忘?」
張婭莉捂住被氣得發疼的胸口:「你你這不孝子因為那個女人,你連媽都不叫了,你竟然直呼我名」
慕少凌不耐煩的走上了二樓,不再理會母親的叫囂。
麥香望著慕少凌高大頎俊的背影,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閃過莫名的波光,原來他這個表哥對表嫂如此的「情深意切」,就連自己的母親都敢頂撞,『性』子也這麼桀驁不馴。
只是,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永遠都這樣順遂,總有一天,他會用到他們家盛京人脈的時候。
到時,希望他別後悔拒絕他拒絕她來實習的行為。
阮白的新公司成立了,名字叫「華築設計工程有限公司」。
新公司成立後,阮白開說著手相關工作。
因為新公司人手不夠,只有她和李妮,周小素偶爾過來幫忙,她一下子變得分外忙碌。
她一個人身兼數職,前台,採購,設計,業務員,出納等等,而李妮同樣也是一人多用,兩個人每天忙得像是陀螺似的。
以前閒賦在家,阮白悠閒時光大把的,可自從公司開說接單以後,熬夜加班反倒是成為了家常便飯,但是她卻覺得忙碌的日子特別充實。雖然很辛苦,眼睜睜的看著公司逐漸的步入正規,她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晚又是加班夜,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阮白一個人。
李妮因為吃壞了肚子,身體不舒服,今天就沒有讓她加班,讓她提前回去了。
辦公桌內只端坐著阮白瘦弱的身影。
她的電腦熒幕一直亮著,鍵盤更是敲擊的噼啪響,間接夾雜著翻動繪稿圖的聲音。
時間已經接近了十一點,阮白終於用軟體畫完了最後一幅設計圖,她一邊修改著需要改動的地方,一邊喝了點咖啡提神。
然後,她走到印表機面前,將圖紙列印了出來,繼續觀看上面的畫稿,同時用大腦想像著成型後的直觀圖。
因為公司剛剛成立,所以必須得給顧客留下好的設計稿,讓他們加深對公司的印象,以後他們有一部分就會是公司的回頭客。所以,阮白在細節方面力求完美,盡力一次『性』的達到顧客們的要求。
正當阮白專心致志的看著畫稿圖的時候,外面的走廊里,突然傳出來一陣「咚咚」的沉重腳步聲,緊接著又似乎是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嬰兒啼哭聲。
那詭異的聲音在冷冰冰的寫字樓里傳出來,讓她的背脊頓時一涼,身子也忍不住發顫了起來
整個偌大的房間,仿佛瀰漫了一層詭譎的氣息。
窗外忽的颳起了一陣冷風,窗戶沒有關,那寒冽的風吹到阮白身上,讓她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阮白再也沒有心思繼續工作了,她開始慌『亂』的收拾起畫稿。
可是,外面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而緊閉的門扉,突然間「吱呀」一聲大大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