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阮白猶豫不決,有很多的顧慮。
今是她跟慕少凌正式談戀愛的第二,晚上就去見家長,未免也太快了。
實話,她還沒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而另一個擺在面前的很現實也很殘酷的問題,是她和慕少凌的門不當戶不對。
「不要有任何壓力,論家庭出身,我其實沒比你好到哪裡去,歸根究底,甚至出身還不如你。」慕少凌猜到了她的顧慮。
「」
他這樣,阮白再也無法拒絕。
接完慕少凌的電話,阮白就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估計只有見完他的家人,這塊大石頭才能消失。
手機又響了幾次,阮白看到,都是李宗打來的。
她沒接,也沒掛斷。
只當做沒聽到般的徹底無視。
這一刻阮白很感謝阮美美做的一套又一套,為了刺激她而演的半真半假的戲。
看完了方才浴室里的那場激情戲,阮白總算了解到了李宗真實的另一面。
死心的徹徹底底,不再有一絲愧疚。
這邊阮白才答應了跟慕少凌一起回家吃晚飯,另一邊老爺子就激動的忙了起來,甚至比每一年張羅過新年還要上心。
「如果順利的話,明年家裡就又要添孫子了!」老爺子念叨完,給了慕睿程一拐杖:「再看看你!媳『婦』沒娶,女朋友沒處,孩子沒有,你這個廢柴!趕緊滾回家收拾屋子去!」
「大哥二十九了才帶女人回家,我急什麼?我比他好幾歲!還有,爺爺啊,您不是最喜歡您的那套老式家具了嗎?好了死都不換的!」慕睿程道。
「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廢話這麼多!」老爺子氣得又拿拐杖揍他。
回到老宅,慕睿程坐在沙發上開始指揮,茶几換掉,沙發換掉,餐桌什麼的都換掉,古樸的家具換成了北歐風格的家具
老爺子平時不准任何人動的寶貝老古董家具,都被下人打包好,心翼翼的抬著送去了倉庫。
下午四點,客廳已經在慕睿程的指揮下,煥然一新。
慕湛白放學回家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變了樣的客廳,:「太爺爺,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家的家具去哪了?」
「你們的爸爸,今晚要給你們帶回家一位阿姨,軟軟,湛湛,記得今晚一定要聽爸爸和太爺爺的話,不能調皮搗蛋,知道嗎?」老爺子笑得一臉褶子,生怕兩個孩子討厭未來的「後媽」。
「阿姨?」
傢伙看了妹妹一眼。
「太爺爺,那個阿姨叫什麼名字呀?」軟軟抱住太爺爺的大腿,仰起頭,『奶』聲『奶』氣的問道。
「叫什麼」太爺爺皺眉,仔細想了想之前大孫子去洗手間打電話,自己隱約聽到的,:「好像,叫什麼白吧」
「白阿姨?」慕湛白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老爺子驚訝,低頭問曾孫:「你知道這個白阿姨?」
「知道!」
老宅里的人不停忙碌,進進出出。
傢伙站在太爺爺面前,對沙發上聚精會神聽著的太爺爺:「我們去過白阿姨家裡,白對我們兩個很好,還給我們做飯吃,爸爸死皮賴臉的在人家家裡待著。」
「還有呢。」軟軟在一旁補充:「上次爸爸出差帶了我們,我們和爸爸都在白阿姨的房間睡覺的。」
老爺子一聽,來了精神,挑起眉『毛』問:「什麼?你們爸爸,那麼早就跟人家一起睡過覺了?」
兩個傢伙瘋狂點頭!
「爸爸很討厭,老是欺負白阿姨,有一次我還看到爸爸把白阿姨欺負哭了。」
慕湛白真的為白阿姨擔憂,如果嫁過來要被欺負一輩子,那還不如不嫁,畢竟,老爸真的不像是個什麼好男人。
老爺子兩手拄著拐杖,端正的坐在新式北歐風格的沙發上,捉『摸』著大孫子對人家白究竟感情深到什麼程度。
慕震是老爺子的兒子,當年追求蔡秀芬也是許諾人家名分,但娶回家後就欺負人家。
蔡秀芬經常被欺負哭,這一哭,就是大半輩子。
兒子都死了,兒媳蔡秀芬還是時不時的想起往事就哭。
老爺子自認了解兒子,可還是沒想到兒子是個人渣,現在老爺子卻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大孫子,能不怕大孫子渣了這個一欺負就哭的白嗎?
慕睿程在樓上找了一圈,下來,問:「我媽呢?」
這時,老宅院子門口停下一輛黑『色』奔馳,豪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才被兒子問起去哪兒聊蔡秀芬。
「媽,大白的喝什麼酒?」慕睿程出來,皺起眉頭,攙扶住下車站都站不穩,差點倒在門口磕碰到腦袋的蔡秀芬。
蔡秀芬睜開眼睛,看兒子,抬起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笑:「我兒子長得真俊,哪裡比張婭莉那個下等貨生的兒子差了?」
「媽,你喝醉了,我帶你上樓。」慕睿程知道自己母親耍起酒瘋來的模樣,這麼多年,家裡就沒安寧過。
今是個特殊的日子,不能發生吵鬧,他必須管好自己母親,不管怎麼,大哥和兩個侄子嘴裡的「白阿姨」是無辜的。
不該看到聽到豪門裡不為人知的齷齪一幕。「我難受你別扯我!」快到門口了,蔡秀芬突然一甩手裡的皮包,打開兒子,悲憤的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怎麼?嫌棄你媽喝醉酒給你丟人啦?慕睿程,你看看清楚,我才是你親媽!張婭莉才是三了
你親媽的壞女人!」
「我知道,媽,我先扶你上樓休息?兒子怕你頭疼。」慕睿程盡力勸著。
蔡秀芬看兒子對自己好,點點頭,醉眼惺忪被扶著走上樓去。
老爺子瞧著,嘆了口氣。
早已麻木的兩個傢伙對視一眼,也上樓。
上樓以後,哥哥妹妹先洗漱,換了一身新的衣服鞋子。
為了迎接白阿姨的到來,慕湛白還去叔叔房裡順手牽了一瓶髮膠,對著鏡子,皺起眉頭,拿著梳子開始把短短的黑髮往後梳。
「哥哥,你好帥」軟軟穿著公主裙,對照鏡子梳起背頭的哥哥道。「是嗎?」慕湛白一笑,靦腆的:「你都誇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