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另一端坐著雷,令阮白詫異的是,宋北璽竟然也在。
雷今天穿了黑色正衫,還有深藍色牛仔褲,此時沒有了穿正裝時候的盛氣凌人,反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宋北璽依然皮膚雪白,容顏妖孽,他穿著白色襯衫,襯托得他原本就白的膚色,更加雪如玉。
見到阮白,他微微挑了挑唇,對著她笑了笑:「嫂子,好久不見。」
阮白禮貌的對他回眸一笑:「宋先生也來莫斯科了?」
女子的笑容非常的清麗,溫婉,令在座的兩個男人,微微愣了神。
在美女如雲的莫斯科,阮白的相貌真的不是最頂尖的那個,但無疑也是極好的,雖然她不像東歐美人那樣美艷逼人,卻也自有一番東方美人獨特的神秘韻味。
阮白長了一張很溫柔的,男女皆喜歡的臉,沒有一點的攻擊性,看起來非常的乖巧。
她的眼睛是很深邃的雙眼皮,又大又圓,瞳仁既黑且亮,像果仁一樣,望著你的時候,仿佛能綻放出無數的璀璨星光。
她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甜甜的,能滋人肺腑,能讓人堅硬的內心也變得柔軟,是每個男人都很喜歡的模樣。
慕少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他看到阮白對兩個好友展顏一笑,俊臉頓時有些陰沉。
他討厭他的女人對著別人笑的那麼甜,儘管那倆人是他的好兄弟。
「過來!」他對阮白招招手,示意阮白過來。
阮白禮貌的對著雷點點頭,便嚮慕少凌走去。
剛走到慕少凌的身邊,他就把她拉了過去,直接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然後,他抬起她精緻小巧的下巴,直接在她的唇畔,落下溫柔一吻:「那小子哄好了嗎?」
雷:「……」
宋北璽:「……」
被忽略的兩人眸中射出又妒又恨的光芒,他們兩個明明還在房間,這樣赤果果的秀恩愛好嗎?
畢竟還有人在場,阮白有些羞窘,她小聲的在他耳畔道:「淘淘現在還是有些鬧脾氣……還有人在,你不要這樣……」
「管他們做什麼?他們倆單身狗,根本就不懂得夫妻間調情的樂趣。」慕少凌卻絲毫不顧忌好友的目光。
他抱著阮白,仿佛抱著最心愛的寶貝,那狹長的眸子裡,有種叫「幸福」的光在閃爍。
被一萬點暴擊傷害的倆單身狗:「……」
他們兀自磨著牙。
本來三人談著正事呢,這夫妻倆不停的向他們撒狗糧不說,這慕大少在他們面前還如此的嘚瑟,真想一把撕爛他那張笑的「菊花爆滿山」的欠揍臉!
旁若無人的和阮白親昵了片刻,慕少凌開口:「剛才的事情,我們繼續。」
他們原本就在商量著對付暗河事宜,偏偏阮白出現了。
短暫的溫存後,慕少凌自然不會忘了正事,他在暗河呆了那麼久,恨不得立刻就摧毀那個慘無人道的人間煉獄。
雖然他從那個牢籠里逃了出來,但還有很多無辜的人命喪於此。
更令人心驚的是,每年有無數的少男少女會被輸運到那個恐怖島進行魔鬼訓練,但能存活的人機率甚至還不到百分之一,可見那個組織有多麼的滅絕人性。
宋北璽坐在按摩沙發上,雙腿交叉。
他望了窩在慕少凌腿上的阮白,瑩白的指,摩挲自己的下巴:「凌,讓嫂子聽這些合適嗎?」
在他眼中,阮白無疑是柔弱的小女人,儘管她商業手腕,的確跟慕少凌有的一拼,有自己強勢的一面,但骨子裡終究還是女嬌娥。
李妮就是一個連見到老鼠都會被嚇得跳腳的女人,他覺得這種血腥陰暗的東西,阮白不適合聽,萬一給她心理留下什麼陰影,怎麼辦?
阮白卻咬了咬唇,堅決的慕少凌說:「沒關係,我想聽,更想知道你在這兩年多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兩年多的時間,她沒辦法陪在他身邊,對於阮白來說,現在有機會能了解他的遭遇,她迫切的想知道。
慕少凌卻掐緊了阮白的腰,給了她一個無聲的吻,眸卻暗沉了下來。
她那麼純潔,善良,美好,可他的世界卻充滿絕望,殺戮,瘋狂,他也想做一個乾淨純粹的男人,但迫於生存,手上不得不沾滿血腥,他不想讓他的魔鬼一面被她看到。
但看到她渴求的眼神,慕少凌還是應允了下來。
……
房間內超大液晶屏幕打開,慕少凌的手指飛速的在筆記本鍵盤上移動著,輸入著各種繁複的指令,解了密的電腦,很快的進入安全模式。
光標不停的閃爍,電子系統終端,逐漸出現了一幅錄影影像。
「這是我出恐怖島之前,零散的錄製的一些關於暗河犯罪的證據……」
影像里,數不清的少男少女被軟禁在恐怖島,進行地獄式魔鬼訓練,他們鑽研各種戰鬥和暗殺技巧,那裡實行優勝劣汰的原則,互相殘殺和突襲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在發生,誰的神經稍微鬆懈一丟丟,就會付出性命。
島內,犯了錯誤的殺手,還會被灌了藥,扔到野獸嘴裡,影像中野獸貪婪的吞食那些驚惶無助者的事件層出不窮。
島內還制定了各種殘忍的刑法,阮白眼睜睜的看著影像中的七八歲的可憐孩子,被五馬分屍,而其他圍觀者卻發出刺耳的鬨笑聲。
她又驚又怒又氣,再也受不了那種重度刺激,直接跑到洗手間大吐特吐……
雷和宋北璽倒是看起來頗為淡定,血雨腥風的場面他們見得多了,他們至高無上的權利也都是踩著屍堆建立起來的,但那些真實的影像記錄,依然讓他們有些不適。
他們完全沒想到,羅勃爾竟然這麼的喪心病狂,居然從世界各地搜羅各種有天賦的少男少女進行訓練,甚至將好生生的人作為活體實驗,簡直是滅絕人性。
……
阮白在洗手間吐得幾乎膽汁都出來了,吐著,吐著,她的眼淚卻忍不住滑落下來。
少凌這兩年就生活在那樣的人間煉獄裡嗎?
一想到他可能遭受著像影像里一樣的苦,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心疼的要爆炸了。
正當她捂著嘴巴,默默流淚的時候,一雙熟悉的鋼臂,驀的從背後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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