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的話,猶如一道晴空驚雷,在阮白的耳畔炸開,炸的她心魂俱裂!
她直接衝到林寧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領,聲厲俱荏的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告訴我,少凌是怎麼死的!你現在就告訴我!」
林寧此時卻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心裡一驚,轉而對阮白輕蔑一笑:「我剛剛說了什麼憑什麼要告訴你?就不告訴你,你有本事弄死我啊!」
對林家這個失而復得的親生女兒,她從骨子裡有一種很深的嫉恨。
要不是因為她的存在,自己還是林家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
憑藉自己的身份,跟慕少凌聯姻也是鐵定的事!
而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搶走了父母的寵愛,更搶走了她最心愛的男人。
但沒想到慕少凌竟然死了,而且還是憋屈的死在異國他鄉,林寧只覺得這是報應!
林寧厭惡的看阮白,尖利的指甲就要去抓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放開我,掃把星,拿開你的髒手!」
阮白深知,林寧現在的情緒不太正常,看樣子她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眼見林寧要傷害自己,她眸『色』一變,瞳孔里的神『色』,逐漸變得冷厲,擰著林寧的胳膊,反手重重一剪,只聽「咔擦」一聲,直接卸掉了她的一隻胳膊。
當初因為薛文頻頻『騷』擾的緣故,為了防身,她一直堅持練跆拳道,柔術。
雖然她的功夫對付一個彪悍的大男人,或許稍顯弱勢,但是對付待林寧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卻是輕而易舉。
「啊」林寧痛的慘叫。
但她剛喊了一聲,便被阮白狠狠的捂住了嘴,甚至她連痛呼都困難。
「唔咿媽救救命」林寧胳膊疼的不行,嘴巴里也不能發出聲音。
看著阮白那張臉,她滿眼的惡毒,直接用另外一隻手,去抓阮白的臉。
阮白扯出林寧的頭髮,抬腳就往她小腿肚上狠狠一踹,林寧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怎麼了?小白,寧寧,你們在做什麼?」這時,周卿聽到客廳里的動靜,匆匆的趕了出來。
她手裡還拿著幾件,她親手為淘淘縫製的寶寶服。
阮白見到周卿,神『色』立馬變得柔和,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周卿的視線,「咔啪」一聲脆響,將林寧的胳膊重新快速復位。
然後,她為林寧『揉』了『揉』淤青的膝蓋,關心的說道:「妹妹,你沒事吧?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在家裡都能磕到自己?」
林寧卻一把推開阮白,怒氣衝天的罵道:「少在這假惺惺,表里不一的小賤」
當她意識到周卿也在的時候,立馬噤了聲,眼淚簌簌滑落:「媽,阮白她欺負我,剛剛她還卸了我的胳膊,我疼死了,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我知道林家對姐姐有多年的虧欠,所以在家裡,我什麼都讓著姐姐,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這樣她好像也容不下我。媽,我到底還是不是林家的女兒?」
演戲嗎?
呵。
林寧以為她不會?
阮白在心底冷笑,卻綻放一抹最單純,無害的笑容。
阮白搖了搖林寧的雙臂,向周卿示意,林寧的胳膊沒事,然後她望著母親:「媽,你看,妹妹的胳膊明明好好的,我真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從來沒有跟妹妹爭過任何東西,平時那些妹妹不要,或者不喜歡的東西,都會拿給我。我覺得她對我挺好的,我們姐妹倆相處也挺融洽。就是妹妹有時候脾氣有些急,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讓著她點。還有,媽,妹妹談男朋友了也不顧忌著點,你看她的脖子」
周卿的目光,落到林寧白皙脖頸處那大片的「吻痕」上,溫婉的面孔,登時有些龜裂。
而且,儘管阮白在說著跟林寧關係好,但是,一字一句,卻在暗中指責林寧的無理取鬧,讓林寧幾乎氣得肺炸,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利嘴。
阮白這虛偽的白蓮,她什麼時候有這種精湛的演技了?
剛想反駁,但看到周卿一直死死的盯著自己靈活自如的胳膊,還有脖頸,林寧慌張的用手捂住脖子。
阮白這賤人倒打一耙不說,還如此的編排是非,污衊自己,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媽,不是我我」
周卿失望的看了林寧一眼,厲聲責斥道:「寧寧,姐姐好不容易回到林家,媽虧欠她實在太多,你們姐妹倆要好好相處才是。現在你姐馬上要出國了,你就暫時消停一點吧。還有,媽平時怎麼告訴你的,女孩子要自尊自愛,要懂得廉恥,你是不是把媽媽的話當耳旁風了?」
她一直以為,兩姐妹相處和諧,看來自己平時看到的都是假象。
只是周卿實在搞不懂,曾經那個懂事乖巧的寧寧,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林寧委屈的癟嘴,極為憤恨的掃了阮白一眼,默不作聲。
阮白望著似乎還處於『迷』幻中的林寧,想著她剛回來時候的恍惚模樣,還有她嘴裡不經意間蹦出來的關於「慕少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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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微斂,她心底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太平洋,某孤島。
慕少凌獨自坐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上,望著海天一線的如血殘陽,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頎俊的身影上,男人被海風吹拂的有些凌『亂』的黑髮,被染上一層金『色』的冷暈。
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石刻雕塑,丰神毓秀,俊朗無雙。
他凝望著夕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男人的周身明明是暖的,但是籠罩在他周圍的空氣,卻是陰冷而深沉的。
「慕先生。」一個臉上有一道深深疤痕的,看起來瘦弱而年輕的男子,遲疑的開口。
慕少凌卻沒有看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出神的凝望著血『色』殘陽。
直到那一道光線,徹底的消失在遼闊的海平面,他才低沉的開口:「說。」
疤痕男子低頭說:「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明天就動手?」
慕少凌低頭沉思了一秒,直接否決:「不,今晚就動手。」
「今晚?會不會太倉促?我們的計劃是明天」
「今晚!」慕少凌回答的毫不遲疑。
他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兩年多的光陰,這裡,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下去。
他想快點衝出這個地獄般的牢籠,去見那個他心底最想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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