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的資料上:當年林夫人周卿在診所生產的時候,陪伴在周卿身邊的人,就是他的母親,張婭莉。
看到這裡,慕少凌的手,微微停頓了下。
翻開資料下一頁,他繼續快速的瀏覽起來。
上面的資料,記錄的非常詳細。
事情涉及到二十多年前所有能查到的細節。
據知情者透『露』,周卿當年在奔波的過程中,因過度勞累,以及院婦』身體本身的原因,導致肚子裡的胎兒早產。
當時送醫院已來不及,地處偏僻,醫院太遠。她只能暫留附近一家籍籍無名的『婦』科診所。
為周卿接產的女醫生,名叫林音蓉。
周卿生產時大出血,被女醫生要求籤訂了生死協議,陷入昏『迷』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終產下一名健康的女嬰。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婭莉跟那個叫林音蓉的女醫生,做了一筆不道德交易,以優厚的條件誘『惑』她,讓她以死嬰替換周卿的女兒。
後來,林音蓉帶著大筆金錢出了國,而那名女嬰則不知所蹤。
慕少凌將那份資料看了不下兩遍,最終才將資料放下。
這個世上,除了死人,壓根兒就不存在嘴上絕對牢靠的人!
能查到這些,雖然廢了一番周折,但也容易。
慕少凌一言不發的站起身,手臂搭在窗欄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
窗外的陽光『射』到他身上,顯得他挺拔的身形,愈發的修長。
男人俊雅絕塵,宛若神只,那太過完美的側容,即便是董子俊,也有片刻的凝滯。
他舒緩了下:「慕總,這件事,跟夫人有關。」
想到調查的結果,想到此事涉及到母親,慕少凌有些煩躁,菸癮突然犯了。
轉身,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煙。
董子俊為他點燃。
「那個叫林音蓉的女人,現在何處?」慕少凌問。
「林音蓉前些回來探親了,但現在她已經回了國外定居的地方。」
董子俊慢慢的:「據調查,夫人曾在一個月前見過林音蓉一次,中間不知道跟她交談了什麼,第二林音蓉便匆匆的回了國外。對了,慕總,我在尋找真相的時候,
受到過兩股莫名勢力的干擾,很顯然有人並不想讓我查到什麼。」
抽菸的慕少凌,神『色』有種莫名的凌厲感:「那兩股勢力,查清楚底細了嗎?」
董子俊:「一股勢力來自林書記的養女林寧,另外一股則來自……夫人。」
慕少凌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董子俊知道,老闆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慕少凌自然心情不好,林寧阻撓董子俊查清楚真相情有可原,但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也從趾插』了一腳。
他一直以為,母親只是自私自利,愛慕虛榮,不曾想,她竟然做過那樣卑鄙的事情,以死嬰偷換掉周卿的女兒,讓周卿痛苦了那麼多年,現在還暗中阻撓別人查探真相
。
周卿當年痛失愛女,導致精神有些失常,一直到領養了林寧以後,精神才恢復正常。
通過吳姨的敘述,慕少凌知道母親跟周卿,還有吳姨,曾經是很好的閨蜜。
家裡還有幾張她們幾人親密合拍的舊照,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當年那樣做。
儘管一切資料都沒有直白顯示,阮白跟這件事有關,但是慕少凌這麼聰明的男人,各種蛛絲馬跡串聯一起,他不難猜測出,阮白就是那個被偷換掉的女嬰。
從母親對阮白那種莫名其妙的敵視態度,從母親極力反對他跟阮白的婚事,甚至為了拆散他們編造出他們是親兄妹的謊言。
慕少凌知道,母親曾嫁給過阮利康為妻。
那一段曾經被她視為恥辱的生活經歷,她連提都不想提起,所以當她他跟阮白是親兄妹的時候,慕少凌自然是不信的。
後來他跟阮白的檢測結果,更是證實了她的謊言。
但那時候,他沉浸在和阮白非血緣關係的喜悅中,並沒有查過她的真實身世。
對他來,只要他和阮白非親兄妹,一切足矣,其他的一切他根本不在乎。
但現在想來,阮白的身世的確存有問題。
他從來沒想過,阮白很可能會是周卿的親生女兒。
各種疑『惑』逐漸一一解開後,慕少凌將菸灰彈到了菸灰缸里,道:「去查一下林音蓉的身份背景,並查查她在國外的具體地址。必要的時候,你親自去一趟,我要清楚
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林音蓉是當年目擊一切,並參與其中的策劃者。
如果阮白真的是周卿的女兒,如果她想認回自己的親人,那林音蓉必須得回來作證。
「好。」董子俊領命,離開。
慕少凌直直的站在窗前,整個人融入一片金『色』的光線鄭
男人俊逸的面龐,此刻卻平靜的猶如沒有一絲漣漪的湖面。
他現在在思考。
阮白畢竟在阮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從她對逝去的阮利康,生病的阮姑姑,還有阮爺爺的態度來看,她對他們分外的依賴和信任,一旦她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世,估計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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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這個事實。
何況,這一切都是他的生母從中作祟,才讓她的生活如此坎坷。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他不太確定,她會不會有心結。
但不管如何,阮白有知曉真相的權利,到時候無論她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會堅定的站在她身邊。
……
轉眼,又到了15號,慕家每月聚餐一次的日子。
慕少凌帶著阮白,回到慕家老宅。
因為去的時間有些早,阮老爺子去外面晨練尚未歸來,蔡秀芬也一起陪同未歸。
慕睿程不到飯點,根本不見蹤影。
沙發上只有張婭莉一人,在悠閒的喝著早茶。
「少爺,你們回來了。」保姆從從鞋架上,殷勤的拿出一雙暮性』拖鞋,放到慕少凌面前。
她剛想拿出女士拖鞋給阮白換上,張婭莉卻將茶杯重重的砸到了茶几上。
她對著保姆就是一頓訓斥:「李媽,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進入慕家,某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用不著你伺候。」
張婭莉挾槍帶棍的諷刺,讓保姆尷尬在原地。
瞧著慕先生陰沉的俊臉,她手裡拿著的那雙女士拖鞋,如燙手的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阮白沉靜如水,一雙明眸定定的望著張婭莉,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惡劣態度。
「李媽,你先忙去吧,這裡有我。」慕少凌從保姆手裡接過拖鞋,親自蹲下身,溫柔的將拖鞋給阮白換上。
張婭莉望著兒子那一副「妻奴」的模樣,簡直要被氣死!
從到大,她兒子都沒有對她這麼貼心過,卻對這個女人俯首帖耳,阮白果然是個狐狸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