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俊進來的時候,他看到慕少凌正靠在椅背上。
男饒領帶稍微鬆散著,神情有不出的落寞,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似的,這讓他有些心驚。
董子俊想,老闆大概是太累了。
前幾剛處理完西歐那邊的事務,老闆便一刻都不耽誤的趕了回來。
而這邊剛回到公司,又有好幾個重要會議等著他聆聽裁決,估計他已經好幾沒合眼了,畢竟慕總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但是,即便老闆處於再低谷的時候,他也不曾『露』出過這樣莫名的表情。
「慕總」董子俊拿出記事本,轉頭欲嚮慕少凌匯報這邊的工作進度。
但見他似乎閉眼正在休憩,這讓董子俊及時制止了未出口的話。
他轉頭看向似乎累極的總裁,眼底除了對他的敬畏之外,當然還有滿心的佩服。
身為集團的總裁,慕總向來作風強勢,行事果斷。
他是個極強的生兼後努力的精明睿智的領袖。
集團交予他手中的時候,岌岌可危,他接手公司的時候年僅21歲。
董子俊親眼看著慕總在短短几年內,將集團推上國際,公司利潤呈十倍百倍的增長,直到現在構建出世界級的商業王國。
只是,他也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陽光、溫潤的青年,在『奸』詐商場的浸『淫』下,逐漸的變得冷酷無情。但在遇到阮姐以後,總裁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和一些人情味,誰知道昨晚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真是讓
人唏噓。
董子俊一直搞不懂,總裁將阮姐給當成了眼珠子,阮姐怎麼會躺在張行安身下?
儘管他知道阮白是被餵了『藥』,有可能被陰謀了,但董子俊依然覺得不舒服,也有些失望。那樣單純好騙的女人,輕易就被別人給騙了,怎麼夠資格站在處於巔峰的慕總的身邊?
慕總需要的是一個雷厲風行,聰慧理智的女人,跟他一起攜手並進,共同壯大集團,而阮白,似乎不合格。
「董特助。」慕少凌磁『性』的嗓音,突然打破了一室的寧靜,也打破了他的沉思。
董子俊瞬間挺直身子,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認真的面向威嚴的上司:「是。」
慕少凌睜開眼,語氣冷漠:「讓人事部在所有的工作郵箱發個公告,開掉安全監察部的李經理,理由玩忽職守,導致公司新建友誼商場的地基差點出現差錯。」
董子俊快速記下,沒有絲毫遲疑:「是。」
「告訴執行董事,我對泰斯科爾公司的新能源發明很感興趣,叫他們把那邊的相關資料整理一下,一周後我要一份詳細的報告分析,還有對它的併購計劃,同時也一併做出來。」
「是。」
一般讓總裁比較感興趣的公司,大概有兩種原因:要麼,那公司有利可圖,能為集團帶來大利潤要麼那家公司的負責讓罪了總裁。
這第一種結果是併購,另一種則是徹底的摧毀。
集團雖然每年會拿出很多錢做公益事業,但慕總卻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畢竟商場就是這樣殘酷,你不吞掉我,等我壯大了,總有一會鯨食你。
「這幾不要安排應酬類的行程,取消今下午的會議。聯繫宋北璽,我有事要跟他談。」慕少凌精銳的眼眸,剛剛還在閉著,現在豁然睜開。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那可怖的神情,讓人心驚。
「」
毫無任何心理準備的董子俊,記事本差點被嚇掉。
慕少凌面『色』不悅,想到阮白對自己害怕的模樣,冷眸便掃向董子俊:「董特助,我很可怕?」
他今必須救出李妮。
否則,憑藉阮白那愛記仇的個『性』,肯定要將他記恨上了。
昨晚的事情,的確是他的錯,阮白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竟還那樣欺負她。
阮白生氣的厲害,他還不知道怎樣安慰。
在商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磕慕少凌,只要事情一涉及到阮白,他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不可怕。」董子俊的冷汗,幾乎都流出來了:「慕總,我這就馬上去聯繫宋北璽先生。」
董子俊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他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很快的便調整好了心態。只是,老闆現在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怕了,讓他也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啊!
只要被他家老闆盯上幾眼,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而且,痛苦的不是扒皮的結果,而是被扒皮的過程,那簡直生不如死啊。
醫院。
張行安贍很重,他頭上裹著白『色』的消毒紗布,紗布被血染紅了一片,他那張足以媲美鮮肉的臉幾乎腫成了豬頭,皮膚青青紫紫一片,眼睛更是腫的只能看到一條縫。
那悲催的模樣,就連他的親生父母,當時都差點都認不出來。
他最嚴重的不是外傷,而是內傷。
張行安的肋骨被慕少凌踹斷四根,厚實的手掌心也被半截酒杯穿爛,光嵌進肉里的碎玻璃渣渣,醫生用鑷子給他挑了半個多時,最後才終於處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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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正躺在病床上輸『液』,看起來奄奄一息,沒有絲毫的活力。
他的父母範藍跟張一德陪在一旁,兩個人為這根獨苗苗幾乎愁成了白髮。
看到兒子傷成這樣,范藍的心簡直像被刀子戳出了個血窟窿,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兒子,他再怎麼混,也是從自己身體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做媽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范藍拿著手帕捂住哭泣的臉,語氣里有不清的惱恨:「哪個殺的害了我兒子?居然下這麼重的狠手!」
張一德更是火大。
自從這兒子會跑開始,從他就惹禍不斷,每次都是他跟在兒子後面給擦屁股。
因為這個兒子,他甚至得罪了不少人,看到兒子現在這個狼狽樣子,張一德氣得牙齦直癢,早知道這兒子變成現在這熊樣,就不該生他,當初真應該把這死子給『射』到牆上!
「行了,行了,你別在那瞎嚎了,還不都是你當初給慣的!我就對兒子不要太嬌慣,可你非不聽,要不是你寵他那麼厲害,他會長成這副歪德『性』?剛從監獄裡出來,記『性』還沒長,又給我惹事!你
,他如果不是跟那些混東西『亂』搞,會成這樣?」張一德看到范藍一直哭,氣得他直想摔東西。
想到當初老婆寵兒子寵上的行為,他就生氣。
但現在教育也晚了,劣根『性』一旦形成,實在太難改。
這次張行安受傷,張一德以為,兒子肯定又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混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