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就算不懂,但是宋北璽能不懂嗎?
他還讓律師擬定好協議過來。
李宗看著王娜得意的笑臉,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眉頭也緊緊鎖起。
王娜注意到,便說道:「兒子,以後咱們也不用靠別人了,你這還鎖著眉頭幹嘛呀。」
李宗問道:「媽,那份協議你給我看看。」
「協議,什麼協議?」王娜怔了怔,爾後才意識到他說的協議是什麼,連忙說道:「那份協議我沒拿著。」
她現在看著李妮就覺得厭惡,所以也沒有拿著那份協議,感覺看到她的名字,就晦氣。
「你怎麼沒拿著?」李宗的音調不禁升高。
「我拿著幹什麼?她同意了斷絕的,給了錢,就斷絕唄。」王娜說道。
「你就不怕他們給你設個坑?」李宗皺起眉頭,以前一向精明的王娜,怎麼變得如此的愚笨。
他醒來得太晚了。
「怕什麼,我還有什麼能被他們坑的,錢到手就行,兒子,你別想太多,養好身體,我們就出院,然後回家過好日子去。」王娜說道。
他們家本來也是小康家庭,但自從被阮美美跟阮白坑了以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李宗還被送去坐牢。
王娜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過稱心如意的生活。
現在,姓阮的只要不在,她就有好日子過了。
李宗見王娜這麼樂觀,忽然也覺得,她說的是不錯。
反正他們什麼都沒有,李妮跟宋北璽就算聯手坑他們,又能坑到什麼?
不過是他庸人自擾。
李宗心情好起來,但還是叮囑著王娜,「媽,以後你跟別人簽協議,一定要好好看清楚,而且要拿著個副本在手,不然被人坑了也不知道怎麼哭。」
「要是跟別人簽協議,那是要的,但是那份協議,我不要也罷,晦氣,還有,我也讓他們在協議上加上,你之前傷的那個人,由宋北璽跟李妮負責善後,我們不用管。」王娜說完,護士走進來,站在李宗的病床前。
「叫什麼名字?」護士問道。
「李宗。」李宗回答著。
「醫生給你開了止痛針,現在我幫你打,針可能有點痛,忍著點啊,背過身去,開始打針。」護士面無表情地說道,待李宗轉過身,她撩起衣服,直接扎針。
李宗痛得悶哼了一聲。
打針過後,護士說道:「打完了,要是有事直接按鈴就是。」
護士離開後,王娜又心疼道:「是不是好疼啊……」
「止痛針都疼。」李宗揉了揉後背,這一針紮下去,簡直疼死人。
王娜嘆息一聲道:「好了,該你給我說說,昨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李宗目光游離。
「你怎麼會被人打的?」王娜詢問道。
「江湖事……」李宗別過頭去,不看王娜。
「還不說,我都聽說了,你沒錢花,又去借錢了是吧?」王娜坐在床邊,滿眼無奈說道。
李宗忽然不耐煩,他說道:「也沒有多少錢,幾千塊,反正李妮給你錢了,你幫我還了便是,以後我們也不用借錢了。」
「還錢?不可能!」王娜冷哼一聲,看著李宗傷成這樣,她心疼道:「他們要是沒把你傷成這樣,我還能把錢還給他們,現在他們把你打成這樣,兒子,你放心,我不但不會讓你去還錢,還要他們給你賠錢!」
「怎麼可能……」李宗皺眉。
「你這已經是刑事案件,要是他不想坐牢,就得賠錢。」王娜說道,覺得跟李宗之前傷人是一個道理。
「媽……」李宗想說,眼鏡蛇不是好惹的。
他現在掌管了一部分的高利貸,每當有人不還錢,都是對人拳打腳踢的,這麼多次了,也不見他有事,反而是能把錢收回來。
要是他不還錢,還要他賠錢,有可能嗎?
「好了好了,反正你這件事已經報警,警察會處理好,不行咱們就請律師,你別說那麼多,好好休息,我這邊去跟醫生說出院的事情,護工就留在這邊照顧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王娜說道,有了錢,其他事情在她眼裡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宗訕訕說道:「我手機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我等會兒去網購給你買一台,好好養身體,可不要再折騰了。」王娜關心道。
護工看著王娜對李宗噓寒問暖的,心裡不禁唏噓。
這種架勢,她是第一次見。
李妮待她極好,得到的是她說的一句晦氣,還有無所謂的態度,而李宗,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個不孝子,但是王娜卻這麼重視。
都是同一個媽生的,家庭教育也是一樣,但是結果卻是如此的不同。
護工忽然明白,李宗的不孝,都是王娜給寵出來的。
「好好照顧我兒子。」王娜板著一張臉說道,對護工的態度,並不好。
原因沒有別的,是因為護工是李妮請回來的。
自己這邊有什麼事情,護工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李妮,就像監控一樣,所以王娜很是不喜。
只不過,那會兒她沒有本事付工錢,所以換護工的結果都是一樣。
而現在,她沒有把護工換走,是因為李宗就只需要住兩天醫院,所以換不換都一樣。
「我會照顧好病人的。」護工答應道。
王娜哼了一聲,離開病房。
李宗看了一眼護工,也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一旁病床的人見狀,調侃道:「小伙子,你那妹妹,是給了錢跟你母親斷絕母女關係嗎?」
李宗沒有睜開眼,說道:「生了病,就別那麼八卦。」
「沒有,我看你那妹妹穿戴得挺貴的,就好奇給了多少錢,才能讓你母親心甘情願的斷掉關係。」男人好奇道。
李宗不再搭話。
他才沒那麼傻,把李妮給了多少錢告訴眼前的人。
畢竟財不外露。
男人見他不說話,便不再詢問。
李宗則是閉著眼睛,在盤算著,怎麼才能拿到王娜手中的那筆錢。
他要創業。
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最後俯首認錯,跪在他的腳邊,舔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