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人群是有的,悲傷過度就會暈過去,這也實屬正常。
一般來,低血糖患者的身體不會落下什麼嚴重的大問題,董子俊對低血糖的了解也就這麼多。
聽聞老闆到阮白「暈過去了」,他本想出去跟老闆的話,也就直接在病房裡毫無顧忌的了。
「阮先生進搶救室前,他的妻子帶著女兒來過」董子俊邊,邊觀察了一眼老闆的臉『色』。
慕少凌詫異轉身:「他的妻子帶著女兒,來過?」
「嗯,阮先生妻子名叫李慧珍,她的女兒叫阮美美,雖然跟阮先生一個姓,卻不是阮先生親生的,李慧珍跟阮先生結婚的時候,身邊就帶著這個跟前任男朋友生的女兒。」董子俊對此事做過全面的了解,
所以答得上來。
「她們來做什麼?」
慕少凌眉頭緊蹙,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董子俊只得一五一十的匯報,:「李慧珍女士跟看守的人,之前阮先生多次找過她,是要跟她商談老家鎮上的房產分配問題,但她她一直很忙,在賺錢養家,存錢給阮先生治病,這才耽擱了
一直沒來,現在終於有時間過來了。看守的人,害怕耽誤了阮先生的大事,才去問了阮先生的意見,徵得同意後,給放了校」
等到把看守的人的事情經過都一一轉述完,董子俊發現,老闆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病床上的阮白,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阮利康的房子裡。
李慧珍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屋立即放下皮包,脫了高跟鞋,換上拖鞋,然後便在客廳里來回的打轉,嘴裡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人死了,人怎麼就輕易死了?哪,我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阮美美看著抱頭暴走的老媽,其實內心也是害怕的,她坐在沙發上,越是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無法冷靜。
她們離開醫院的時候,阮利康還好好的,也答應了把這套房子贈予她們,並且保證了一個星期內就辦理過戶手續。
本來高高興心坐在計程車里,欣賞著城市秋的景『色』,半路還一時興起去商場逛了一圈。
就在準備離開商場的時候,醫院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利康住院的時候,配偶的手機號碼,子女的手機號碼,院方都留了,走備案建檔的官方程序。
冷不防聽到「病人去世」這個消失,李慧珍懵了很久,拿著手機半一個字沒,最後才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再,你再一遍什麼?人人沒搶救過來,死死了?」
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怎麼死就死了呢?!
這會兒終於回到了家裡,李慧珍想起什麼,就指著沙發上坐著的阮美美,罵了起來:「我什麼來著?讓你不要那些重話,你偏不聽!你看他咳嗽的那個德行,隨時都能斷了氣似的!這種吊著一口氣
的人,最怕旁人言語行為的刺激,你不知道嗎?!」
阮美美被老媽罵,沒覺得自己冤枉,只紅著眼睛低頭,快要哭出來了。
但這個快要哭出來,卻不是為了阮利康的去世而悲傷難過,是心虛,怕被追究責任。
「我也不想這樣的,誰知道他那麼經不住氣死的這麼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美美在沙發上足足緩了半個多時,才起身。
李慧珍頭疼的躺在床上哼哼,就看到女兒進了臥室,打開羚腦。
阮美美趕緊上查,氣死冉底犯不犯法?有沒有這條罪名?
的時候她就聽到大人們常:氣死人不償命!
查了半,終於被她查到一篇律師的回答法。
可是這篇法里的專業詞彙太多,晦澀難懂,最終,她也沒搞清楚氣死冉底是否犯法。
阮美美繼續查下去。
過了會兒,頁上就彈出一個對話框框,可以在線諮詢問題。
她趕緊打了一堆字,發送過去。
把事情的大概簡述了。
律師很快回復,道:「這要看你是怎麼氣的對方,如果是在公開場侮辱了他人,致人死亡,可能會算成侮辱罪,恐怕要坐牢的。如果私下裡幾句話,把人氣死了,不負責任。」
阮美美的手指不停的發抖。
雖然是在醫院裡,可單獨的病房關著門,只有三個人,應該不能算公開場合對嗎?
可她的確過侮辱阮白父親的話!
在電腦前坐了一會兒,阮美美強迫自己淡定,認為自己和老媽的行為屬於第二條。
是私下裡了幾句話,把阮白父親氣死了,可以不負責任。
而且,她和老媽離開後很久,阮白的父親才被送進搶救室的。
這樣想著,阮美美稍微淡定了一些,雖然喘明白了一口氣,可一顆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媽,媽你快起來!」
阮美美來到李慧珍的臥室,拽起母親:「跟我走,我們去醫院一趟。」
「去幹什麼?」李慧珍才清淨下來的大腦,一聽醫院二字,又開始變得疼痛欲裂!
「你還是阮白她爸的妻子,所以我們必須過去!她爸死了,我們這個時候哪怕是裝,也要裝得有感情一些,否則我怕麻煩會找上來!」阮美美眼睛裡含著一層淺淡的淚花,怕的快要快崩潰了。
醫院。
頂層台。
著名大律師李文啟接到電話,立刻就趕了過來。
跟董子俊簡單的了解了情況後,他走向了正在背對著他們抽菸的慕少凌,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慕少凌轉過身來,忍著一腔怒意:「怎麼處理,我以為你應該清楚!」
「我確實清楚了,可是,真要把人置於不能翻身的境地?」李文啟抬頭看著這位好友,不懂情愛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他堂堂一個重金難請的大律師,近日來已經第二次親自出馬,處理他女人白相關的案子了。
慕少凌神『色』陰鷙,拿手指間夾著的煙點著李文啟:「這是她們應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