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慕老爺子冷目盯著對面的人，不禁發出一聲感嘆，「宋老，你我往日做生意的時候，你多麼精明，怎麼退下來後，變了個人？」
宋老爺子知道他這看似在感嘆實際上在嘲諷自己，冷哼一聲，「你說這份標書是慕少凌準備的，你有什麼證據？」
慕老爺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伸出手，「眼鏡。」
張叔連忙把眼鏡放到他的手上。
慕老爺子戴上眼鏡，翻來標書，「要證據是吧，我現在就給你找，別說我冤枉了你寶貝孫子。」
宋老爺子皺眉，看他這架勢，好像料定這份標書有什麼能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證據。
「你找，真找到了，我讓宋北野跪在你面前磕頭認錯。」宋老爺子嘴硬道，畢竟是要上交的標書，宋北野等人沒可能不做好詳細檢查。
所以他料定，對面的人查不出什麼來的。
慕老爺子不說話，直接翻到設計圖的地方，把標書放在桌子上，「你看看，這是什麼？」
宋老爺子定眼一看，「不就一份設計圖嗎？怎麼，懂設計的，肯定不只有你家少凌一個人吧？」
「那你仔細看看，這裡。」慕老爺子指著設計圖紙的左上端，上面有t集團的商標。
很小的一個商標，而且跟設計圖融合在一起，不仔細認真看，都看不到。
宋老爺子頓時臉色鐵青。
「這是少凌在設計的時候留下的標記。」慕老爺子說道，翻著後面的頁面，展示著，「不但這張圖，後面的圖也有。」
宋老爺子這下子徹底沒話說。
慕老爺子見他鐵青著一張臉，又說道：「少凌為了這次的項目準備了兩份標書，其中一份就是這一份，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知道有人要讓他觸霉頭，所以故意做了兩手準備。」
這兩手準備，沒想到把宋北野也給算計進去。
宋老爺子還是沒有說話，剛才口口聲聲地維護著宋北野，那些話現在成了諷刺。
說好的公平競爭，但是最後被揭穿，還成了笑話。
老人家身體氣的發抖。
慕老爺子眼中透著精明的目光，證據在這裡，宋老爺子再想怎麼維護宋北野，也沒了好的藉口，除非他堅持不要這個臉。
但是他真這麼做了，那在這個圈子，也是出了名溺愛年輕一輩。
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我知道宋北野被送回來了，現在，可以讓他下來跟我解釋解釋，是怎麼回事了？」慕老爺子慢悠悠地說著，語氣中，儘是要討個說法。
宋老爺子還沒說話，宋母下樓，就恰巧聽到慕老爺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好奇上前，看到說話的是慕家的人後，心裡頭一陣厭惡，要不是慕少凌的關係，宋北璽跟李妮根本扯不上關係。
她說道：「是慕家老爺子啊，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過來喝茶？」
「我找你兒子要個說法。」慕老爺子看見是宋母，沒給她好臉色看。
「北野他這幾天舟車勞頓的剛睡著，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宋母注意到桌子上的標書，意識到也是為了標書的事情來找宋北野麻煩的。
她還不知道，標書上有T集團的商標。
慕老爺子看著宋老爺子，冷著聲音問道：「宋老，你剛剛說的話，不作數了？」
宋老爺子臉色難看，吩咐道：「把北野喊下來。」
「爸？」宋母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這份標書不是宋北野的嗎？
宋老爺子瞪著她，「都怪你，把北野溺愛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他，連標書都偷，你還不趕快把他給喊下來，給慕老跪地認錯道歉？」
「標書是T集團的？」宋母狐疑著，就算是，宋北野修改說，那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份標書就是T集團的？
而且即使真的是T集團的，也沒有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只要不承認，連道歉都不用。
宋老爺子見她一臉懷疑，指著標書上面的商標，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宋母看著，頓時明白，是T集團的商標。
宋北野找人修改，卻沒有辦法修改設計圖，而且這麼隱晦，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份設計圖，要是找明眼人看，也知道設計圖的這處有問題。
但是宋北野的人沒有看出來，因為他們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士。
宋母臉色頓變，立刻上樓。
把剛睡著的宋北野給喊醒，「北野，下樓。」
「怎麼了？我剛睡著……」宋北野的脾氣不太好，睡眼惺忪地看著宋母，「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出事了，你趕快起來。」宋母直接扯開宋北野的被子，皺眉地把放在一旁的外套扔到床上，「你做了那種事情，怎麼還有心思睡覺。」
宋北野無奈，只好坐起來，看著母親，「我做什麼了？」
「你給我老實承認，標書是不是T集團的？」宋母嚴肅地看著他。
平時他胡鬧就算了，現在還要偷標書，而且還是T集團的標書，慕家那位老爺子跟慕少凌，會輕易放過他嗎？
「是又怎麼樣，他們又沒有直接的證據……」宋北野打了個哈欠，反正母親是站在他這邊的，即使承認，也不會有什麼。
「現在慕家那老爺子已經找上門，你那份標書上面的設計圖，有T集團的商標，現在人家要你過去給個說法。」宋母皺眉說道。
「怎麼可能？」宋北野皺眉，標書他們修改過，關於T集團的痕跡都給抹去，怎麼可能還有商標？
「在設計圖上的，不是專業的人，可能只會當做是一些線條，不會發現有什麼，現在人家就在樓下，你好好表現，要怎麼道歉就怎麼道歉，反正，要好好認錯，幸好沒有給別人造成什麼損失，不然這件事哪有那麼容易完事？」宋母說道，心裡清楚，要是宋北野不肯道歉。
別說慕家，就是宋老爺子，也不會輕易罷休。
畢竟宋北野做了這般不光彩的事情，丟的是宋家的臉面。
宋老爺子，最在乎的，就是宋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