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野看著他自信滿滿的話，沉默了會兒。
阿貝普向阿萊一抬手，「東西拿來。」
阿萊從口袋拿出一台手機跟一張卡片放到他的手上。
阿貝普把手上的東西扔到茶几上，站起來，「這個，是聯繫我的方式，你想好了，就在這個電話上，輸入這串號碼，就能聯繫到我。」
說完，他帶著阿萊離開。
套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宋北野目光緩緩挪至門口，如果今天他堅持要把那筆錢給要回來，他的腦袋，可能已經被噴出個大窟窿來。
看著茶几上的手機跟卡片，他緩緩拿起來。
卡片上印的數字倒不像是號碼，宋北野數了一下，總共有二十二位數，說是號碼，倒不如說是亂碼。
他打開手機，這種普通的機型，在市面上有的銷售，但是手機屏幕除了一個撥號，啥也沒有。
連手機基本設置都找不到。
宋北野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手機，看著普通，但實際上，並不普通。
他把手機放到一邊。
要不要聯繫阿貝普幫忙，他還沒確定，畢竟之前花了一大筆錢，雖然沒指望標書能夠競爭到項目，但是眼下卻只能看著慕少凌拿下項目，他的心，說到底還是不爽。
宋北野把卡片跟手機同時放進抽屜里，對付慕少凌的事情，他是想，但還要考慮。
畢竟阿貝普給他提供了很有用的信息。
慕少凌在這裡也有關係，他要調查清楚。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宋北野不耐煩地拿起來，是楊助理來電。
他不耐煩按下接聽，「什麼事？」
楊助理在電話那頭唯唯諾諾問道：「老闆，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這麼快回去做什麼？」宋北野冷著嗓子問道，他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對付慕少凌，自然不會離開。
楊助理察覺到他的語氣很差，大氣不敢喘一下，硬著頭皮跟他匯報導：「老闆，國內公司有一些事情需要您親自處理……」
他本不想打擾宋北野，但是宋北璽那邊來了電話，不但給他施加壓力，還給公司施加壓力。
要是宋北野還不回去，恐怕事情不好處理。
「現在這邊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宋北野不耐煩地驅趕他。
留著楊助理在身邊沒什麼用，一不能幫他談判，二不能保護他，他就不該帶楊助理過來，帶兩個保鏢，或許還不會受到阿貝普的威脅。
「可是，公司那邊……」
宋北野不耐煩地打斷楊助理的話，「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楊助理在心裡嘆息一聲，打工真難，尤其是當宋北野的下屬，他訕訕說道：「您是……」
「那你要質疑我做的決定？」宋北野的言語強勢且不講道理。
「不敢。」楊助理硬著頭皮說道，「那我先回去了，老闆您要回去的時候，通知我，我給您訂機票。」
宋北野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掛掉電話。
楊助理在酒店客房苦著一張臉，他們連標都沒競選上，也不知道他還要在這裡做什麼。
給慕少凌慶祝嗎？
慕少凌沒找他們公司麻煩，已經算好了。
楊助理想起宋北璽說的話，連忙給他回復道：「宋大少，老闆剛才說了要暫時留在俄國，不願意回去。」
宋北璽很快來了回復，「他留在俄國做什麼？」
楊助理見他這麼問，心裡也納悶，是啊，宋北野現在留在俄國也沒什麼事情能做的，他只能回答道：「我也不清楚，這是老闆自己的決定。」
「那你暫時也別回來，監視他，看看他還想弄出什麼情況來。」宋北璽回復道。
楊助理看見，臉立刻垮了……
剛被宋北野趕回國，宋北璽卻要讓他留在這裡，那他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要是不走，宋北野肯定會懷疑他的……
「我知道了。」楊助理衡量一番，最後給宋北璽回復道。
他本不是宋北璽的人，但是現在只能當宋北璽的人。
因為宋北璽已經把標書的事情挑明，並且表示，如果他不幫自己辦事，那慕少凌定然會追究他的責任。
楊助理不想把自己的半輩子都給折在這份標書上，只能夠答應。
……
翌日。
慕少凌帶著念穆還有董子俊，來到酒店樓下，迎來了張律師跟T集團的法務部的相關職員。
因為是臨時被通知來俄國的，每個人臉上都掩蓋不住的疲憊。
董子俊要了他們的證件，在酒店給他們每個人開了一個客房後，所有人，聚集到慕少凌的套房，開始準備簽約前的準備工作。
套房的空間很大，所有人坐在沙發上，位置也是夠的。
念穆也在其中。
慕少凌坐在輪椅上，打開筆記本電腦的時候，看著念穆，說道：「念教授，這會兒沒你的工作，先回去休息會兒吧。」
念穆愕然，真的要休息嗎？
「慕總，我可以工作的。」她堅持道，無法想像自己要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回到房間的後果。
董子俊早就知道她跟慕少凌住在一起，所以同一個套房，她也認了，畢竟他也不會誤會自己跟慕少凌有什麼關係。
即使真的誤會了，也不會亂說。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這裡除開董子俊外，還有五個是T集團的員工，現在他們都認為這是慕少凌的套房，如果自己當著他們面走進另外一個房間，不用等明天，今天公司便會流言四起。
她跟慕少凌住在一起了……
所以，念穆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工作暫時不需要你，等需要翻譯了，你再出來。」慕少凌堅持道，認為念穆是病人，她需要多點休息。
而且，她之前一味拉開跟自己的距離，讓他很是不爽，所以想要借著這次的機會，懲罰一下她。
就讓公司的人知道，她跟他的關係不一般吧……
話說得如此直白，念穆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挪動的意思。
董子俊這時候助攻一把，說道：「是啊念教授，您還有傷在身，先回房間休息吧。」
他的話音落下，其他人，齊刷刷地看著念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