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木爾注意到Tina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於是補充道:「雖然是不一樣,但是這個味道吃起來也不錯。」
聽著他用生硬的語調對餃子做出評價,Tina揚起笑容,眉眼彎彎,「我就知道,這家餃子一定能夠征服你這個外國人的味蕾。」
阿木爾也學著她往餃子裡加了些辣椒醬。
Tina疑惑道:「你也吃辣椒嗎?」
「我的口味隨她。」阿木爾說道,在恐怖島這三年,他的口味被念穆調理得更偏向國內這邊,他喜歡吃中餐多於吃西餐。
Tina明白他說的她,是指念穆。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阿木爾身上散發著一種不能說的秘密。
但是這個秘密是什麼,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卻是不好說。
老闆端著一碟小菜走過來放到他們的桌子上,「這是送你們的小菜,配合餃子吃,別有風味。」
「謝謝老闆,您的餃子連外國友人都喜歡,是時候去開分店,讓更多的人能夠品嘗到您的手藝了。」Tina笑眯眯說道。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在這裡就挺好的,有生活的煙火味道,只要你們這些老街坊肯繼續支持我,我就不搬,錢多錢少的,這三十多年不也過來了?」老闆感慨道。
「您就不追求外面的世界?」Tina詢問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老闆聊這些。
「那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咯,你們慢慢吃,不夠我給你們再加。」老闆說完,又去招呼其他人。
Tina看著阿木爾吃餃子的模樣,笑容洋溢著,她想要告訴念穆今晚發生的事情。
但是想到這樣可能會打擾到他跟慕少凌,Tina的想法頓時被打消。
她敢打擾念穆,但卻不敢打擾慕少凌。
只要慕少凌在工作上少挑她的毛病,她就謝天謝地了。
……
別墅里。
念穆跟保姆剛折騰著把慕少凌送進浴室。
因為男人有潔癖的原因,他堅持要洗澡。
但是他的腿上有石膏,定然不能碰水的,然而保姆知道自己勸不動,只好找念穆幫忙想辦法。
念穆在慕少凌的注視下,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無奈之下,只好讓男人先換上浴袍,然後自己走到浴室里,注視了半天。
讓他不洗澡繼續擦拭身體估計不現實,他有潔癖,在醫院這樣熬過了一個晚上已經是極限。
念穆看著浴室地結構,突然靈光一現,找來一大捆紗布,然後纏在了花灑頭上。
因為是固定的花灑頭,她怎麼扯,也不會掉下來,然後兩條長長的紗布垂掛下來。
念穆按照自己的身高腿長比量了一下,然後模擬著慕少凌的腿,比對了角度。
確定沒有問題後,舒了一口氣,走出浴室。
此時,慕少凌已經換好浴袍。
「慕總,我會把乾淨的保鮮膜包裹著你的石膏,可以嗎?」念穆詢問著慕少凌的意見。
「只要可以洗澡。」慕少凌表示道,他身體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即使昨天晚上仔細認真擦拭過,但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像十多天沒有洗澡一樣難受。
「我跟您保證,只要裹上保鮮膜,肯定能夠洗澡。」念穆保證道。
「就按照你的來。」慕少凌不知道她在賣什麼關子,但還是決定相信她。
她是阮白,自然知道自己的潔癖有多嚴重,不能洗澡對於他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所以,她一定不會糊弄他。
念穆點了點頭,往廚房走。
保姆跟在念穆的身後,擔憂道:「念女士,真的只用保鮮膜包裹石膏就可以了嗎?但是花灑的水這麼大,還是很容易弄濕的,要不要再想想其他方法?」
保姆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一旦石膏濕了,醫生之前做的工作就很有可能白費,說不定還要重新去醫院做固定,同時還得預防不要被感染。
「沒關係,我有兩重的防護措施。」念穆從櫥櫃裡找來保鮮膜,問著廚娘,「我用的比較多,這個可以用嗎?」
「當然可以。」廚娘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念穆勾唇,拿著保鮮膜走了出去,然後來到慕少凌的身邊,她蹲下,親自替他在石膏上裹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保鮮膜。
「好了。」看著被裹上保鮮膜的石膏腿,念穆有些想笑,但是礙於慕少凌的面子,她沒有笑出來。
「這樣就可以?」慕少凌看著石膏被保鮮膜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包裹著,剛才念穆替自己包裹的時候,很是認真。
「也不是,剩下的進去再說,慕總,您是要走進去還是坐輪椅進去?」念穆問著。
「坐輪椅。」慕少凌很要面子說道。
雖然他能用單腳蹦進洗手間,但是這樣太損耗形象,所以最終還是選擇輪椅。
「好。」念穆點頭,推著輪椅,把他送進浴室。
慕少凌注意到花灑上纏著的兩條……或許是一條紗布,「這是什麼?」
「紗布呀。」念穆回答道,走到浴缸邊上,替他把洗漱用品放到浴缸旁邊,方便他等會兒拿來用。
「我知道,但是他有什麼用?」慕少凌皺起眉頭,要是這紗布掛到房樑上,就像是要用來上吊自殺的。
「您不是要洗澡嗎?這是給您吊著腿用的,這樣坐在浴缸里,吊著腿,加上保鮮膜的防水作用,能夠很好的保護到石膏,而且您這樣洗也很舒適。」念穆解釋道,又扯了扯紗布,說道:「您放心,這個很結實。」
「一定要這樣嗎?」慕少凌黑著一張臉。
「只能這樣了,不然您只能用毛巾擦拭身體。」念穆一臉無辜,看出慕少凌眼中的不情願。
「我洗。」慕少凌無奈得很。
念穆點頭,知道他即使有再多的不樂意,最後也一定會同意的,因為他的潔癖不允許他再一個晚上不洗澡。
「那我扶著您坐進浴缸里?」
「嗯。」慕少凌點頭,在念穆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然後坐在浴缸里。
念穆小心翼翼把他那隻打著石膏的腳掛在紗布上。
紗布果然結實,承重著慕少凌的腿,也沒有要斷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