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保姆沒有再次來打擾。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臥室門被推開,保姆走進來,看見放在那裡的早餐一點也沒有動過,她忍不住嘲諷道:「李小姐,你可真會浪費食物。」
李妮閉上眼睛,不想與她過多說話,再說什麼,自己也出不去,還不如省點力氣。
保姆看了門口的人一眼,說道:「既然李小姐您不願意吃飯,那就打營養針吧。」
「我不打!」李妮睜開眼睛,知道營養針是什麼,她抗拒著。
本想用絕食來抵抗宋北野,讓他放了自己,如果被注射了營養針,她再絕食也沒有用。
雖然營養針的營養不及食物的營養那麼好,但是能吊著她的命,不會讓她出事。
保姆冷著面容,沒打算順著她的意思,反正這是宋北野的安排。
「李小姐,給過您機會的,是您不珍惜。」她說著,同時門口有兩個穿白袍的人走進來。
李妮沒有跟他們求救,因為知道,能夠進來別墅的人,肯定都是宋北野的人,他們不會為了救自己,而背叛那個男人的。
「你就算給我打針,我也不會配合的!」李妮坐起來,防備地看著眼前的人。
保姆沒把她的話聽在耳朵里,看著男醫生從醫療箱裡拿出專門捆綁精神有問題的病人的治療帶,與同行的女醫生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人接過醫療帶,往床邊走去。
李妮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為了讓她打營養針,她們要把她捆綁起來。
「你們走開,不要碰我。」她抗拒道。
保姆可不聽她的話,跟女醫生合力把人給捆綁起來。
李妮鬧著絕食,本來手腳就虛軟,兩個人合力把她給捆綁起來,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那點掙扎的力氣,在她們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保姆綁好以後,看著李妮,嘲弄道:「李小姐,要是你肯乖乖的吃飯,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你看,現在就是兩個女人就能輕易把你制服住,你這樣鬧著有什麼意思?」
李妮絕望地閉上眼睛,的確沒有意思,只是兩個人,就把她給制止住,她又有什麼能耐,掏出宋北野安排好的牢籠?
念穆被綁架,還有慕少凌等人去尋找,她現在被宋北野困在這裡,恐怕還沒有人知道,更別說別人來尋找了……
李妮想到宋北璽,眼角不禁地落下眼淚。
這些年的艱難,她一直以為是宋北璽給的,但是這兩天的認真思考,好像跟宋北璽毫無關係。
反而,若不是他的出現,自己的生活將會艱難很多。
恐怕,連醫治王娜的能力也沒有。
她的不幸,可以說是張一行給的,也可以說是宋北野給的,但是絕對不是,宋北璽。
只是這些年出現在她身邊最多的人是宋北璽,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把一切的不如意都賴在宋北璽身上。
他才是最無辜的,明明就是在當著一個好人,卻被她當成壞人一樣的看待,承受了所有不該是他來承受的脾氣……
男醫生調配好營養針,掛在床上,然後執起李妮的手。
她被捆綁住,沒有辦法掙扎,但是在手被拿起來的瞬間,下意識地握起了拳頭。
醫生皺著眉頭,她這樣並不好扎針,看著即使被捆綁起來還不願意乖乖就範的李妮,男醫生提醒道:「李小姐,要是你繼續這樣,我只能先給你打安定,然後再注射營養針了,安定的滋味醒過來的瞬間可不好受、」
李妮嘗試過安定的滋味,身體忍不住哆嗦一下。
或許保姆說的對,她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的,怎麼樣,這次都要被注射營養針,她還不如,讓自己舒服一些。
李妮緩緩地鬆開拳頭。
男醫生見自己的威脅生效,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給李妮扎針。
針緩緩刺入靜脈之中,李妮感受到一陣微疼,然後便是感覺到膠布貼在自己手背上。
她睜開眼睛,目光空洞。
女醫生幫忙把點滴的速度調好,然後對著保姆說道:「已經開始在注射了,我們先出去,差不多半個小時,營養針就能注射好。」
保姆擔心道:「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怕不怕她做什麼傷害自己的動作?」
男醫生輕聲一笑,對李妮現在的處境絲毫不同情,「沒事的,這些醫療帶捆綁著,她想自己拔針都困難,就別說傷害自己了。」
保姆聽著,點了點頭。
女醫生看向李妮,看見她的眼角有著淚水,出於一點點的憐憫,她說道:「放心吧,餓了那麼多天肯定會難受的,等會兒營養針起作用了,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說完,三個人一同離開。
李妮躺在床上,費力地仰視著床頭的營養針,針液一點點的,通過靜脈注射的方式入了她的身體裡,支撐著她的生命。
她即使能靠這些營養針活著,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宋北野不是個耐心的男人,等待她的月事離開後,便會對她不客氣……
李妮想著宋北璽,不知道,這個男人被她趕走以後,有沒有繼續厚著臉皮去公寓找她。
應該沒有吧……
要是有,他現在已經把自己救出去了。
也是,她之前態度那樣的差,像宋北璽那種天之驕子,怎麼可能忍受的了,而且,他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要什么女人沒有?
何必執著於自己這種脾氣倔強,又不好看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
李妮苦笑一聲,她也好些天沒有去華築上班了,不知道周小素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
不過想起以前,她動不動就會被宋北璽帶離A市,好一段時間都不會去上班,周小素也沒說什麼,也不會尋找自己。
說不定,她現在還沒發現吧……
李妮想著,意識逐漸的混沌,陷入了睡眠之中。
半個小時後,女醫生走進來,看著營養針打得差不多,便站在床邊,等待剩下一點營養針打好準備拔針。
保姆不放心地走進來,沒聽見任何聲響,便詢問道:「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