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莉冷傲地看著他們的歡迎儀式,心裡不滿,這一聲二夫人,提醒著她裡面還有個蔡秀芬跟她爭著。
雖然這些人不敢抬頭看自己的臉,但是裡面的蔡秀芬,一定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張婭莉把帽檐拉低了一些,對著慕少凌說道:「走吧,跟我一同進去。」
在這個家,她現在最能依靠的就是慕少凌。
慕少凌見她沒有勇氣走進去,沉默不語,對管家做了個動作,然後跟著走了進去。
管家看到暗示後,遣散了還在那裡做歡迎儀式的傭人。
慕家老宅客廳。
蔡秀芬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花茶,優雅地喝著,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女人,她笑著道:「我說今天管家怎麼這麼大陣仗地把所有的保姆都召集到一起呢,原來是你出獄了啊?」
張婭莉冷冷地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不語,準備往樓上走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跟蔡秀芬爭吵不是明智的選擇,她要韜光養晦,到時候爭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蔡秀芬見她一副要逃避不跟自己爭吵的模樣,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回來了,卻不跟老人家打一聲招呼,合適嗎?」
張婭莉停住腳步,被送進監獄的這些年,她心裡對慕少凌,還有慕老爺子,都是怨恨的。
作為兒子,他親自把她送進鑑於,而慕老爺子,則是不斷追究這件事。
若是他們網開一面,不再追究,她也不用受那麼多苦。
慕少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慕老爺子,老人家同意讓她搬回來住,是不想讓她住在外面失了禮數。
這樣也是大度的表現,過往不再追究,只是張婭莉現在的表現,他很是不滿意。
慕老爺子最講求的就是規矩。
「母親。」慕少凌喚了一聲,低聲暗示,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不樂意見到張婭莉出獄的第一天,就在家裡跟所有人發生矛盾。
張婭莉知道他這聲呼喚意味著什麼,不耐地轉過身,心裡不斷咒罵著慕老爺子跟蔡秀芬,但還是問候道:「爸,早上好,我回來了,以後我一定會盡到一個兒媳婦的身份,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嗯。」慕老爺子沒有多說話,點了點頭,知道她是不情願的,但是這聲問候跟保證,至少還是給了面子。
蔡秀芬聽著她的話,冷笑一聲,眉眼之間全是挑釁,「說來好笑,當代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慕震的法定妻子是我,所以爸的兒媳婦其實也只有我一個,怎麼就多了一個兒媳婦了呢?」
張婭莉握緊拳頭,這個問題,她跟蔡秀芬爭了幾十年,這會兒再次被提起,她冷哼一聲,「我是少凌的母親,少凌是老人家的孫子,我就是老人家的兒媳婦,怎麼?有意見?就算你有意見,也別想了,少凌就是慕家的長孫,我是少凌的母親,這就是事實,怎麼都抹不去的。」
「哐當」一聲,蔡秀芬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你是少凌的母親,那又怎麼樣?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不會安排人偷東西偷到這裡來,還害得我家天瑜額頭留了疤,說實在的,你今天還出獄還有臉回到這個家,我也是打從心裡佩服你的厚臉皮。」
她心裡早對張婭莉本就很不滿,現在趁著機會,自是會狠狠地攻擊一把。
慕老爺子聽著他們兩人沒有安靜幾秒,便開始互相攻擊,心裡厭倦得很,站起來說道:「行了,事情過去了,吵什麼吵?」
「爸,當初天瑜額頭上的傷口你也是看見的,要不是蕊蕊帶著孩子到韓國做了修復手術,這孩子就是毀容了,我現在說幾句怎麼了?我說的話可是真的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虛假!」蔡秀芬怨恨地看著張婭莉。
為什麼她就被關了幾年就出來了?
蔡秀芬恨不得張婭莉被關一輩子!
慕老爺子瞪著她,「是不是一定要鬧到人人皆知你才開心?」
慕家出了張婭莉這麼一個監守自盜的兒媳婦已經是丟臉至極,好在慕少凌爭氣,這些年把T集團推向了另外一個頂端,這樣才平息了慕家的這些鬧劇,讓人把關注力重新落在T集團上,而不是落在慕家上。
蔡秀芬冷哼著,認為老人家的息事寧人其實是在幫張婭莉,心裡更是不服,她狠狠瞪著她,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廢物,幹嘛這麼維護著,不就是生了個懂得搶占時機的兒子罷了。
張婭莉看著老人家一副要息事寧人的模樣,她識相的沒再說什麼。
現在整個慕家還不是慕少凌的,還在慕老爺子手上,她要住在這裡,所以要忍受一些事情。
而且,經過以前的事情,她也不指望慕少凌會幫自己,別人生的兒子都是貼心的,站在母親的這一邊,而慕少凌,則是處處站在那個阮白跟在理的那邊,她在這個家,看似還有依靠,實際是孤立無援。
所以,她要忍下來,至少在老人家不耐煩的時候,不要再跟張婭莉爭什麼。
「我累了,要是沒事,我先上樓。」張婭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畢竟有帽子遮著,別人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去吧,你的臥室還是那間,東西管家已經收拾好,缺什麼吩咐他準備就是。」慕老爺子的語氣不冷不淡的,即使對張婭莉有諸多的不滿,但她始終是過世兒子惹出來的風流債,還是慕少凌的母親,他該給的,還是給足夠。
蔡秀芬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不滿道:「也不知道她那副高傲的模樣跟誰學的,在家裡拽什麼呢?還不脫下帽子,假裝什麼。」
慕老爺子瞪著她,確定張婭莉上樓聽不見後,才說道:「她為什麼帶著帽子你不清楚嗎?現在這個家需要的是平靜,管好你的嘴巴,別把這裡鬧得天翻地覆的。」
說完,老人家便站起來,對著慕少凌說道:「少凌,到我的書房來一趟。」
「嗯。」慕少凌跟著老人家離開。
蔡秀芬重新坐在沙發上,端起涼掉的花茶,又放下,低聲嘀咕著,「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