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抬起頭來,看到了張行安。
「爺爺怎麼樣?」張行安沒有去打擾阮白跟傢伙的相處,而是走到了病床前。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阮白本能的戒備起來,腳邊的傢伙抱著她大腿,仰起頭,張著嘴無聲地:「白阿姨,你別怕。」爸爸很會就會回來了。
張行安坐到病床前,看了看臉上傷口結痂的老頭兒,他不由得心生憤恨,那些人,怎麼把老頭兒傷成了這樣。
但倘若不傷成這樣,他也不能『逼』得阮白乖乖就範。
想來想去,他開始糾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底是錯誤的,還是人『性』都如此?你不狠,就會錯失很多。
爺爺醒了。
虛弱的問:「行安來了?」
「爺爺。」阮白過來,緊張著拿了枕頭墊在爺爺腦後。
張行安:「對不起爺爺,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您不會遭到綁架。」
老頭兒是被張行安親自送來醫院的,而張行安給老頭兒的解釋,也早就想好了。辭,跟綁紡辭也都吻合。
綁匪在空曠的廠房裡,辱罵老頭兒:「你是張行安的爺爺吧?靠!你孫子舉報我們大哥強少女,真他媽的多管閒事!今我就收拾了你,讓你孫子給你哭墳儘儘孝!」
這段視頻,張行安看過,所以才有了這套衣無縫的辭。
「這不怪你」爺爺。
老頭指的是,張行安讓警察抓強少女的禽獸,這種正義的行為沒錯。但礙於屋裡有孫女和五歲的孩童,爺爺沒明。
張行安待了十來分鐘,要回去。
爺爺叫了叫站在窗邊背對他們不知臉『色』如何的孫女:「白,出去送送行安」
阮白有話對張行安,所以出來送。
慕湛白甩了鞋子,一股腦爬上病床:「我太爺爺剛才來看您了,您沒醒,我爸爸就又把我太爺爺送回去了。」
「你太爺爺來過?」阮老頭一愣。
傢伙眨巴著跟阮白很像的大眼睛:「太爺爺,明他帶棋盤來,殺幾局!」
張行安走到電梯前,就見阮白轉身。
男人不滿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這就是你所謂的送我?」
阮白出來是因為原本想跟他談談,但想了想,跟這種卑鄙無恥的男人,有什麼好談的?談得通嗎?談不通。
阮白抬步走回病房。
她的手機震動。
掏出來一看,是微信語音消息,但發來消息的人她並不認識。
阮白按了一下,把手機擱在耳邊聽。
張行安的聲音從語音消息里傳來:「你出來送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
聽到他的聲音,阮白皺眉看著手機,自己什麼時候加的張行安的微信?難道,是那暈過去後,張行安加的?
痕跡都被刪除了。
第二條語音消息,張行安又:「欲言又止,沒跟我話,你是明智的,我直覺你不出來順服我的話,你可能會提出我們離婚這種無理的請求?還好你沒,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在醫院裡做出什麼瘋狂
的舉動。」
第三條語音消息:「我出門的時候跟爸媽,來接老婆,回家睡覺,現在我一個人回去,你公婆可能會覺得你不太懂事」
「少凌怎麼還沒來接湛湛?」爺爺問門口傻站著的孫女。
聽到爺爺的話,阮白才回過神來,隨手把張行安的微信拉黑。
「可能,路上堵車吧。「
阮白話吞吞吐吐。
她想跟爺爺攤牌,告訴爺爺,自己跟慕少凌是不可能的,別再誤把慕少凌當成孫女婿
老人家的承受能力總是不如年輕人。
她給爺爺蓋了蓋被子,垂著睫『毛:「爺爺,我覺得我跟慕少凌,有很大的差距,您覺不覺得」
爺爺抬眼,打量著這話的孫女。
阮白看了看爺爺,也看了看慕湛白,她不想慕湛白聽到,可是孩子太又能支開到哪裡去呢。聽到也就聽到了。
「差距是有的,這個咱們得承認」爺爺安撫孫女自卑的心,「但你跟了他,不是圖錢,是圖他的人,不是嗎?」
「人我也不想圖了,很累很累。」阮白知道,順著這個思路下去,是對的。
爺爺愣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但爺爺也看到,孫女的眼睛裡,有一股怎麼都遮掩不住的水光
五歲的慕湛白聽出了白阿姨的意思,扁嘴:「我爸爸,其實還是不錯的」
抬頭看著傢伙,一想到只要跟爺爺清楚,她就再也不用看到慕少凌和湛湛軟軟,她就不上心裡的酸楚是什麼。
慕湛白突然沒有安全感,喋喋不休的推銷老爸:「他很會賺錢,個子高,長得帥,基因好脾氣差是差零,可太爺爺他是太勞累了,看不慣笨的人拖後腿浪費他時間才發脾氣,對了,我爸爸不會
洗衣服做飯,可是這些可以學啊」
「除了這些,你爸爸再就沒有什麼特長了。」阮白這句話純屬是瞎來堵住傢伙嘴的。
慕湛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努力想著爸爸的優點。
「阿姨跟你爸爸不合適。」
阮白抱過傢伙,摟著,分明已經快要徹底解脫了,可為何心卻陷入一個苦澀的泥沼。
慕湛白被白阿姨抱在懷裡,還沒來得及傷心難過,就看到不知何時推開門,站在門口的爸爸。
「爸爸?」
「下地穿鞋,該回家了。」慕少凌把兒子抱下床,讓他自己穿好。
傢伙找到一隻鞋子,另一隻鞋子早甩的不知哪裡去了
穿著一隻,到處找另一隻。
阮白在整理慕湛白的書包,把文具盒放進去,慕少凌卻走過來伸手,拿過兒子的書包拉上拉鎖,不冷不熱的扔下一句:「想睡你,還得有特長才行?」
回頭看了一眼病床那邊的爺爺,確定爺爺沒聽到,她尷尬的臉上漲熱。
男人侮辱的話,把她氣得不輕:「是要特長,可是你沒有!」據她所知,這個男人除了精神麻木的只知道賺錢,什麼特長都沒櫻
當然,對於全世界人來,可能會賺錢這一點就勝過了其他男人千萬個特長。
跟他完這句話,她就轉身。
可手腕卻被攥住。
她回頭,男人直白的話,一字一句砸在她泛起『潮』紅的臉頰上:「我渾身上下哪個部位特長,你沒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