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地下室,因為空氣不算流通的緣故,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慕少凌皺起眉頭走了進去。
他有潔癖,這種情景,他往日是不太愛靠近,但是現在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
慕少凌越是靠近阮白,鼻翼之間的血腥味越重,看得出,朔風沒有手下留情。
他的腳步聲驚動了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假阮白立刻抬頭,以為是朔風又來折磨自己,看到慕少凌的時候,她心裡有了一絲僥倖,「少凌,你相信我的對不對?我什麼都不知道。」
慕少凌看著這髒兮兮的臉蛋,卻與自己最愛的女人那張臉相同,他的眸色更加深沉。
「紋身在哪裡?」他的語氣冷漠,沒有半分憐憫的意思。
阮白聞言,閉著眼睛掩飾著自己的絕望。
青雨走到她的背後,指了指位置,「在這裡。」
慕少凌走到她的身後,看著她皮開肉綻的背脊,沒有憐惜的意思,他垂眸,果然看到露出一點顏色的紋身。
只是一個小角,現在還分辨不清到底是什麼紋身。
「材料什麼時候能買回來?」慕少凌問道。
「我問問。」朔風拿出手機,電話便響起,他說道:「已經買好了,我上去拿。」
青雨聞言,對著慕少凌說道:「老大,我先去準備準備調配藥水。」
「嗯。」慕少凌死死看著那一角的紋身。
朔風跟青雨一前一後地離開地下室,阮白想要回過頭看一眼慕少凌,但是背脊的傷讓她回頭都困難。
她的眼角落下淚水,說道:「少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那個紋身,是我後來好奇紋上去的。」
「後來紋的?你為何要遮掩?」充斥在鼻翼之間的血腥味狠狠刺激著他的神經。
「我覺得你不會喜歡,所以才……」阮白回答道,「少凌,我很難受,你先綁我鬆綁好不好?我想要上點藥。」
慕少凌聽著她求饒的話,無動於衷。
阮白咬了咬下唇,又說道:「我真的很難受,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但是少凌,我是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三年了,我若果真的要對你不利,我會等三年嗎?要是我不愛你,我也不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
慕少凌依舊沒有聲音。
若不是知道這個屋子裡只有一扇門,阮白還真的會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得不到男人的半分同情,她「嗚嗚嗚」地哭泣著。
慕少凌聽著她的哭聲,沒有動作,目光緊緊看著那紋身。
五分鐘後,青雨端著調配好的藥水走進來。
慕少凌伸手道:「給我。」
青雨並沒有把藥水遞給他,而是自己走到阮白的身後,說道:「老大,你又潔癖,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她邊拿起準備好的醫用棉花,放到藥水上沾濕,然後擦拭著紋身處。
藥水有高濃度的酒精成分,青雨的動作並不溫柔,好些藥水撒到隔壁的傷口,她痛苦地喊出了聲音。
「這聲音是真的難聽。」青雨一邊用力擦著,一邊嘀咕道。
紋身在她的用力擦拭下,一點點的露了出來,最後一整塊全部露出來,青雨瞪大眼睛看著,好幾秒,才回過頭看著慕少凌。
慕少凌也死死地看著紋身。
她身上的紋身,與之前恐怖島的標誌差不多,只是細節上,略有改動。
「這,真的是恐怖島……」青雨把碗放到一邊,告訴剛走進來的朔風。
朔風快步走到阮白的背後,看著她身上的紋身,眉頭緊緊皺起。
「細節上有些不同。」他說道。
青雨點頭,又提醒著他,「別忘記了,羅勃爾已經死了,恐怖島那邊的規矩就是換一個領袖,標誌必須改變,這個已經很接近原型了,她就是恐怖島的吧?」
慕少凌看見紋身的時候基本已經確定,他快步越過阮白,走到門外的時候又吩咐道:「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她說出真話。」
「老大你放心吧,我後面會跟青雨輪班,不會讓她好過,同時也快些得到嫂子的消息。」朔風一口答應,即使是恐怖島的人,也不是全無弱點的。
把阮白交給他們去審問慕少凌自是放心,他點了點頭後,離開地下室。
青雨拿著手機把圖標拍了下來。
「你做什麼?」朔風見她這個動作,疑惑道。
「如果恐怖島真的還存在,那這些年他們肯定沒有沉寂,我想上網查查,看看這些年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說不定能給我一些線索。」青雨解釋道。
朔風點了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阮白,才第一天,就這麼不經折磨了?
如果不是這個紋身,他真的要懷疑對方的這個體能,是不是恐怖島的人了。
「你先處理處理她的傷口,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挨不了幾天。」朔風說道。
青雨把手機放入口袋中,走到她的面前,挑起對方的下巴,「嘖嘖」了兩聲,「看這個樣子,剛剛還哭過呢。」
朔風搖了搖頭。
青雨鬆開手說道:「恐怖島的人不是挺倔強的嗎?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算了,我幫她弄一下傷口,你去樓上拿一件衣服來,我幫她包紮完就讓她歇個來小時吧。」
朔風點頭,走了出去給阮白拿衣服。
青雨看著瞬間抬頭盯著自己的阮白,她輕笑一聲,拿起碘伏跟紗布,走到她的背後,開始擦拭上藥。
「你現在肯定覺得自己生不如死吧?」她說道。
阮白緊緊咬著牙,她說的這不是廢話嗎?
她現在想要找到辦法去通知阿貝普,只是現在她根本沒有辦法去聯繫。
對方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如果我是你,會快些把我們想要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以後會更加痛苦,現在這些,只是前菜。」青雨一點點把鞭傷給處理好,然後撒藥,綁上紗布。
朔風拿了一件襯衫走進來,遞給她,「你一個人能搞定嗎?」
「當然,她現在不能把我怎麼樣。」青雨接過襯衫,她離開了恐怖島以後就一直堅持著鍛鍊,沒有幾個人的身手能比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