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揮手搖頭,聽著她嚴肅的語氣,就知道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說道:「你說那兩人是學生,但是能弄到這種毒,那背景肯定不簡單,你說董特助還在警察局對吧,讓他多注意些,別讓對方輕易逃了。」
念穆聞言,抿了抿嘴唇,看著病床上的慕少凌,護士剛剛給他注射了解毒血清,暫時還沒起作用。
最後她說道:「我出去打一通電話。」
「嗯。」司曜頷首,「這裡我看著就行。」
念穆走到醫院的陽台,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才意識到自己焦急慕少凌的情況,衣服也沒換,穿著睡衣就跟著來醫院了。
她給董子俊打了一通電話,把慕少凌這邊的情況告知。
得知慕少凌中了蛇毒後,董子俊瞬間憤怒起來,「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董特助,慕總現在已經注射了血清,等會兒就會沒事,只是身體會虛弱幾天,這邊我先幫忙看著,您放心處理好警察局那邊的事情,還有,把那兩個學生的家庭背景調查清楚,因為裴醫生說了,這些蛇毒目前只在黑市流通,如果是普通人,不一定能買得到。」念穆提醒道。
「好,我明白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董子俊說道,「老闆那邊麻煩您先照看著,還有小老闆……」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念穆說道,一陣夜風又吹了過來,她撫了撫手臂,在心底嘆息一聲。
知道慕少凌遇到事情後,她還是不夠淡定。
若是讓阿貝普知道今晚的事情,肯定會被他抓到把柄的。
念穆想起那個眼神陰鷙,提及慕少凌的時候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男人,她更是哆嗦了一下。
本來以為,這件事跟恐怖島沒有關係,但是現在這麼細想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念穆心思極其的細密,想到了這個可能後,快速走回病房。
慕少凌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沒醒過來,但嘴唇的血色一點點的淡了下來。
淘淘見她走進來,粘上來說道:「姐姐。」
「乖,沒事的。」念穆摸了摸他的頭,繼續看著病床的男人。
司曜說道:「血清起了作用,估計凌晨的時候就能醒過來。」
念穆點了點頭,感謝道:「這次謝謝你了,裴醫生。」
「客氣了,他沒事就好。」司曜伸了個懶腰,一直在參加著各種講座的他極度疲憊,對於他來說,還是給病人診病自在些。
念穆注意到他的疲憊,立刻說道:「裴醫生,這裡有我看著就好,您先回去休息吧。」
司曜的確是累了,而且慕少凌身體的毒得到解決,他也放心下來,於是同意道:「好,我先回去,明天早上的時候我再過來看看。」
「嗯。」念穆點了點頭。
司曜見她穿著單薄,心想是剛剛情況緊急,她來不及換衣服,於是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道:「這衣服你先披著吧,夜晚涼,小心別著涼了。」
「謝謝。」念穆看了一眼他留在沙發上的外套,目光又挪到病床上。
儘管平靜,但是司曜還是感覺到她的擔憂,他笑了笑,對著淘淘問道:「要先跟我回酒店歇會兒嗎?」
淘淘搖頭,手緊緊握住了念穆的手,說道:『我要跟姐姐在這裡照顧爸爸。』
見他不願意跟自己走,司曜也沒勉強,說道:「要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打電話告訴我,我明天給你們帶過來。」
「好,麻煩了。」念穆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病床。
司曜離開的時候,體貼地替他們關上門。
「姐姐,我們去坐著吧。」淘淘晃了晃她的手,說道。
念穆點了點頭,牽著他的手一同坐在沙發上,不但她穿著睡衣,就連淘淘也穿著睡衣,不過小傢伙聰明,懂得加了一件外套。
她把他抱入懷中,讓他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今晚的事情,他肯定受了不少的驚嚇。
淘淘蜷縮在她的懷裡,眼睛緊緊看著慕少凌那邊,低聲問道:「爸爸他沒事了吧?」
摸了摸他的額頭,念穆心疼得很,果然,這件事嚇得他夠嗆的。
「已經沒事了,睡一覺就好了。」她拿起司曜留下來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順帶也蓋住了自己。
「姐姐,幸好有你,不然爸爸這次要完蛋了。」淘淘緊緊抱住她的手,說道。
念穆垂下眼眸,孩子說幸好有她,但是卻沒想過,慕少凌這次受傷還是因為自己。
若是沒有她,今晚的事情還不會發生。
「好了,別想那麼多,我們先睡會兒好不好,一覺睡醒,你爸爸就會醒過來了。」念穆安撫著他。
「嗯,好的姐姐。」淘淘點了點頭。
沙發夠寬敞,念穆讓孩子睡在裡面,自己則是側身躺在外面,位置剛剛好。
他們蓋著司曜留下來的外套,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念穆毫無睡意,但是為了讓身邊的孩子安心點,她閉上眼睛。
沒過會兒,一直睜眼看著她的淘淘也效仿著,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地睡了過去。
念穆注意到孩子的呼吸聲逐漸平穩,才緩緩睜開眼睛。
這樣的夜晚,她根本睡不著。
把孩子圈在懷裡,念穆嘆息一聲,沒有錢起來,一直保持著側臥的姿勢,讓他睡得更加安穩。
一夜過去。
病床那邊傳來了一點聲響,念穆感覺到,立刻坐起來,看向病床那邊。
慕少凌醒了。
念穆緩了緩,站起來,觀察了會兒,他的臉色正常了,整個人也精神起來。
她問道:「你還好嗎?」
慕少凌看著她穿著睡衣站在那裡,皺了皺眉頭,問道:「這裡是醫院?」
「嗯。」念穆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慕少凌繼續問道。
「您不記得了嗎?」為了讓自己更好的觀察他的臉色,念穆走近了一步。
「記得一點。」慕少凌回想著昨晚的事情,本來他在處理著公司的事情,卻感覺頭暈,身體也疼痛得難耐,他想著躺會兒緩解一下,卻身體越來越難受。